“小單姐。品書網”沐小冷笑盈盈的跑了過來。
“走,去你宿舍看看。”簡小單微微笑了笑指了指宿舍的大門,抬腿往里走:“請你們宿舍的一起買點東西什么的。”
“這”沐小冷看了看大門咬了咬唇,跟在簡小單身后走了幾步后,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真不巧呢,我宿舍的都出去了”
“出去了?”簡小單有些意外轉過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正是吃飯時間,怎么出去了?沒有一個在嗎?”
“嗯。”沐小冷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帶:“呀,鞋帶松了。”于是彎腰系鞋帶,繼續埋著頭躲避著簡小單的目光說道:“你也知道,我們新聞系的社交最廣了,今天下午來了報社的招募實習編輯,有兩個去面試去了。”
新聞系的確應該是學校里社交最廣的院系,這個行業的特殊性讓新聞系的學校總會在大二的時候就走出校門接觸社會,好的學校會跟當地的諸多媒體進行合作,以便新聞學院的學生積累一定的新聞作品。
所謂實習編輯,無非是在稿子出來后,讓這些學校來檢查是否有錯字、標點符號和排版是否正確。這種活需要耐心,崗位工資也很低,聘用學生是最合適的:學生一個月給幾百,報社開心,學生也開心,畢竟等以后畢業了,簡歷上能寫上在某家報社工作了兩年,那就大大提高你的就業率。
“還有幾個學的播音,她們在電臺工作,給電臺的錄新的廣告去了。”小冷似乎怕簡小單不信,繼續說道。
開車的時候你聽到的當地電臺的很多廣告,什么X皮過長去哪里治療、哪里新開了酒樓大酬賓等,如果當地有好一點的學校開設了新聞學院的話,那么你聽到的70的廣告,都會是學播音與主持的學生錄制的。
學生很敬業,一條廣告能錄半天,錄到完美為止,而價格卻非常便宜:市場價是三十塊至五十塊一條廣告,堪稱廉價到極點。
這些都是新聞學院的學生以后出去找工作的新聞作品,這種新聞作品越多,找到工作的幾率越大。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新聞學院從大二就會開始實習的原因。
簡小單自己也是新聞專業出身自然了解這些,她點了點頭沒有懷疑,遺憾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提前一天跟你說了,還擔心你宿舍的欺負你,特意來給你籠絡籠絡人心呢。”
沐小冷低著頭目光閃爍了一下后,笑盈盈地抬起頭搖了搖頭:“他們怎么會欺負我呢。我那么討人喜歡,對吧?”
簡小單似笑非笑看著她靜默一會后輕聲問道:“你們同學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吧。”
說著,她看著沐小冷,緊緊地盯著沐小冷,看著她臉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依她多年獨自一人見慣了人情冷暖的經驗,沐小冷不可能還和以前一樣。
她不再是高官之女,而是貪官之女。
沐小冷的臉色變了變。
“看來她們知道了。”簡小單是誰?看出了端倪,她皺起眉頭:“女生宿舍的風言風語很多。”
簡小單用的是十分肯定的口吻,她冷言掃了校園一眼:“都說大學好,是挺好,可是,我永遠不會想回到大學。小冷,想必這兩周你過得不好。”
簡小單說到‘大學’二字時,她的眼里,有風霜。
“是有點不好,什么都買不過小單姐姐。”沐小冷抿了抿嘴低著頭,一陣風吹來揚起她的長發。
真漂亮,簡小單作為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贊嘆一番。
“那個那個,那個就是沐小冷,新聞學院的院花!很有名那個啊,皮膚真好!膚白勝雪啊!。”
“我艸,果然很漂亮啊!她就是那個貪官的女兒啊?好想泡她”
“以前肯定泡不到,現在可就不一定了嘿嘿,這貪官家養出來的女兒真是嬌嫩啊,好想睡啊。”
“睡貪官之女,想想也很贊的。”
路過幾個男生的對話毫不避諱,沐小冷將頭扭到一邊,緊緊地咬著唇,簡小單目光朝著那幾個學生掃了過去,凌冽的目光一下將那幾個毛頭小子震住了。
“大學果然還是這樣,金絮其外敗絮其內。”簡小單冷笑一聲,眼里藏著的是她不想回憶的大學生涯。
“還好了。”沐小冷眼圈微微紅了紅后,她低下頭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再抬起頭來卻依舊滿臉純凈,就那種從未被傷害過、從未見過黑暗面的純凈,看得簡小單心中一怔。
這種純凈,是簡小單永遠都沒有的。
在聽到這種對白后,沐小冷的臉上居然沒有半分埋怨和不堪忍受,她的眸子里依舊透著善良,就像當初第一次看到她一般,那么與世無爭又嬌嬌弱弱。
微微一笑的沐小冷伸出手挽住簡小單的胳膊,半撒嬌半認真地說道:“我人際關系很好的,有很多好朋友幫我的,你不用擔心,也要告訴高冷哥哥不要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簡小單羨慕地看著沐小冷,羨慕到骨子里。
她羨慕眼前這個女子在父母安好,一直生活在溫室的里度過幸福的童年、少年時期,更羨慕這個女子在父母被捕,獨自在海外受了羞辱,回到學校經歷著同學的排擠和風言風語,卻依舊能這么善良地、純凈地看這世俗人世間,似乎丑陋從未在她生命中出現過一般。
簡小單經歷的風霜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生命里,而沐小冷卻似乎永遠不會被這俗世染指一般。
“男生總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不用在意。”沐小冷伸出腳一踢,腳下的小石頭嘭嗒嘭嗒地飛到遠處:“小單姐,我學院領導就別請了吧,至少現在別請,現在請他們他們也很為難的,我不想讓我的學校領導為難。”
學校領導這頓飯有含金量,他們確實會有些為難,畢竟沐正堂還沒判,又是敏感時期,這也是為什么高冷要簡小單親自出馬請吃飯的原因。
到了這時候了,沐小冷擔心的卻是學院領導會為難,她不忍他們為難。
“你現在還是學校的學生會副主席嗎?”簡小單問道。
“我本來就不喜歡當什么學生會副主席啊,我這個人不會當官呢。”
“BW電視臺”
“我實習期滿了呀,我也實習夠了呢,我才大二,大四再去實習就好。”沐小冷說道。
“他們去面試,你怎么不去。”
“我這個學期想休息下呢”沐小冷低著頭,伸出腳又踢了一個小石頭。
簡小單靜默了,她站在原地看著沐小冷,她已經兩周沒有回高冷的家,這兩周想必是她從高空跌落塵埃的兩周。
是的,學校取消了她學生會副主席的職位,電視臺取消了與她實習的合約,連前來招募這種廉價的記者勞動力的企業,也會婉拒沐小冷前來面試。
取消了她競爭獎學金的資格、取消了她預備黨員的資格、三個社團對她進行了退團處理,連開學迎新生,本來是她領頭的項目也將她除了名,等等。
“我們干預一下的話,你日子會好過很多。”簡小單不解,指著遠處一群大學生:“否則,虎落平陽被犬欺。”
“贖罪。”沐小冷眼神暗了暗看著遠方的夕陽:“如果我不是沐正堂的女兒”
“沐正堂的女兒真漂亮啊,師傅。”遠處,一個聲音頗為年輕卻猥瑣到極致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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