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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高冷突然覺得從頭到腳似乎被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包圍了一樣,不詳的預感在這愉悅之后瞬間彌漫。
大喜過后,似乎有個大悲就在不遠處。
他從下車到慕容語嫣房間里,加起來也就二十分鐘,出了什么事了?沒等高冷問,吊嫂的聲音帶著哭腔一下擊穿了高冷的大腦,讓他從頭涼到了尾。
“警察給我電話,說出了車禍了!出了車禍了!剛剛上環線就出了車禍了!”吊嫂十分焦急和無措,這個一直跟著自家男人來大城市的女人,其實是沒有見過什么市面的,一直就在家里圍著孩子們轉:“救護車已經過去了,我不知道是哪個醫院的救護車,高總,我對帝都不熟悉,您”
“你放心,我會叫人派車馬上去接你。老吊這邊我會全程在的。”高冷連忙進了電梯按了到車庫的按鈕。
“不用派車來接我,我現在就坐地鐵出來,一會您告訴我醫院在塊,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坐地鐵也到了附近。我怕車過來堵路上了。”
高冷突然發現這個一直在家的女人,一旦來了大事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得多。雖然一邊帶著哭腔一邊說,可腦子還是很清晰,甚至有些果敢,這一點跟老吊很像。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掛了電話后高冷立刻給小單、胖子還有東幫打了電話。
“什么?!老吊出事了?我現在就起來。”小單喝多了,在房間睡著呢,一聽這事立刻從床上彈起來。
“你現在立刻聯系交通之聲電臺的同行,問一下這邊的車禍情況,我來安排醫院那邊,三分鐘后我們樓下集合。”高冷吩咐道。
掛了小單的電話后,胖子的電話立刻打通:“老吊出事了,立刻聯系我們住的酒店附近的醫院,找找熟人。”
不到兩分鐘,小單直接聯系的交通之聲電臺的同行很容易就找到了事故發聲的地址,離這酒店不遠,這里靠近拍攝基地本來就偏僻,往西開上環線,可剛剛開到環線上就出了車禍。
老吊開車居然出車禍,這讓高冷心中一緊。
毫不夸張地說,高冷見過這么多人開車,還沒有見過比老吊開車更穩當的人,車技又好又穩當,以前他還開玩笑說老吊就是車神附體。
“地址我已經發到你短信里了,我跟你說一下情況。”簡小單那邊氣喘吁吁,可見剛剛穿好衣服,手機開的外放,聲音雖然焦急,可聲音極為沉穩,也是,她可是當過戰地記者的,見血的事情見得多,這個時候鎮定才是給老吊最大的活路:“交通之聲的同行剛剛正好播報了這個事故,目前現場傳來的消息是老吊開著你的車是正常駕駛,停在斑馬線等綠燈的時候出的事。”
等綠燈還能出事,高冷皺了皺眉頭,他有些疑惑,難道在他懸賞了一個億之后居然還有人敢對他的人下手?!
“應該是意外事故,不是刻意傷害。”簡小單自然一下就明白了高冷的顧慮,立刻說道:“他對面車道一輛大卡車闖紅燈沖出去了,速度特別快,趕上橫向車道一輛小車開出來,這大貨車為了避讓那個小車,方向盤一打,結果直接往老吊車這邊撞了過來。老吊后面還有車,避讓不及”
簡到這里,聲音抖了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怎么樣。”高冷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握不住手機
,冰涼冰涼的手有一些不聽使喚,一輛大貨車撞過來,貨車這種馬路殺手級車輛,他不敢往下想。
“老吊是否活著不太清楚,電臺的同行說目擊的司機說你的那輛路虎車車頭都整個扁了,插到了大貨車里面,車輛慣性大,后面排隊等著綠燈的車連環撞,現場慘烈。”
高冷整個人似乎被人重擊了一下一樣,腦子里嗡嗡嗡的,心似乎一下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嗯了一聲。
“我進電梯了,你在車庫嗎?”小單問道:“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不能開也得開,我來開。老吊的命要緊,速度下來。”高冷在車庫來回踱步,他的頭腦很清晰,人也很鎮定,雖然耳朵里嗡嗡作響,可這并不影響他行事冷靜。
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頭那種不詳的預感特別特別地重。
老吊生死未卜,他的好兄弟老吊居然生死未卜。
就在二十幾分鐘前,老吊還笑哈哈地跟他說明兒個一起喝酒,還給了他幾個套,居然現在就生死未卜了?!
高冷的手插到口袋里摸了摸,突然發現怎么口袋里沒套,是沒帶放老吊身上了還是掉了?一時高冷沒往下回憶,只是覺得套不在,似乎不詳的感覺來得更重了。
“走走走。”電梯門還沒開全乎,簡小單就沖了出來,只見她的頭發亂七八糟的,看來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連衣服都沒穿整齊,和高冷對視不過一秒鐘便都往車那跑去。
高冷開車,小單坐在副駕駛。
“喂,啊,小張啊,現在什么情況了?還活著嗎?”一上車,小單的電話就響了,她連忙跟高冷眨了眨眼睛,根本就不需要對話,高冷知道,應該是電臺的同行又來電話了。
小單將電話按成免提,同行小張的聲音傳了出來,充斥在整個車內。
“活著。”
高冷和小單齊齊地長松了一口氣。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還活著,現在就不知道了。”而接下來的話則又讓他們兩人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現在情況特別糟糕,救護車已經到了現場,交警也到了,準備開路。可是”小張嘆了口氣:“可是傷者現在出不來。”
“出出不來?”小單一聽懵了,什么意思?
高冷開著車車速很快,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到慌亂,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很鎮定,只是緊緊地咬著牙關,他從齒縫里吐出幾個字:“是不是人卡住了?”
通常大車和小車相撞,人卡在里面的情況很多。
“對,半個車頭都插進去了,插到那個大卡車里頭了,現場的人告訴我,傷者全是血,整個軀干都卡在變型的車里頭,這車運沙子的,還好沒被沙子全埋了,可是也弄進去不少,據現場的情況說這一時半會弄不出來!”
簡小單倒吸一口冷氣。
“很快的車速啊,前面插大卡車里,后面呢又被后面的車輛堵著傷得特別重。”電話的人焦急地將了解到的現場的情況說了一遍,越說,高冷心里越涼。
救護車到了,卻救不出人來。
這種情況,九成都活不了。
“所以我說,現在活著還是走了,很難說。先這樣,我繼續打聽打聽。”
bsp;掛了電話后,車內一片沉默,高冷開著車第一次不斷地超車,靠近事故所在地堵車堵得厲害,就將車停到一邊,東幫的人跟了上來弄了一輛摩托車,還好老吊出事的地方離得不遠,周周轉轉的十幾分鐘后到了現場。
一到現場,簡小單一下就哭了出來。
現場比電臺那人描述的有一些不對,可卻比描述得還要慘烈。車頭并沒有全部卡到大車下方,而是半個車頭完全沒了形狀,人確確實實被卡住了。
從車窗看過去,老吊滿頭滿身的血,閉著眼睛,安全氣囊彈出來也沒多大用處,畢竟卡車是實打實整個撞過來,半傾斜著壓倒在了老吊車前。還好只壓了車頭的一部分,否則老吊早就成了肉餅了,可雖然只壓了一部分,變型的車輛卻讓老吊被卡在里面根本出不來。
“怎么辦,這”簡小單伸出手一下抓住高冷的胳膊,車前護士們圍著在想辦法和急救。
高冷握緊了拳頭,他走到車窗那看了老吊一眼,眼淚一下就來了,他連忙忍了回去看了小單一眼:“哭什么,人還沒死呢。”
兄弟,你可不能死,你是我高冷的兄弟,出來打江山的兄弟,還沒享到什么福呢,怎么可能死呢?高冷心中默默地念著,簡小單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渾身抖得厲害。
太慘了。
“患者腹部插入了異物,車門弄不開,只能等消防。”護士轉過頭來跟另一位護士說道:“多處內臟應該都受損,兩條腿嚴重受傷了,一條胳膊嚴重受傷,一會估計做不了心肺復蘇。等消防。”
車門變型了,人弄不出來,只能等消防,很多被卡在車內的都是這么死亡的。
“我來。”高冷快步走了過去指了指車門:“就這?”
護士遲疑了一下后點了點頭后說道:“得用工具,人掰不開的,而且太過晃動車輛的話會加速患者死亡。”
高冷沒說話,快步走到變型的車門前伸出手握住怒吼一聲,一瞬間,渾身的血管變得烏黑烏黑,并沒有費他多大的事,車門就被卸了下來。
幾個人都呆住了。
“還不快救人!”老吊見護士呆住了,猛地吼了句,他在掰車門的時候看著老吊,心中悲嗆無比,一向生龍活虎的老吊就這么靜靜地閉著眼睛,垂著腦袋卡在座位上,腹部插入了被撞變型的一些東西,滿身滿身的血。
“快。”擔架過來了,東幫的兄弟幫忙抬擔架,當老吊從車里出來的時候,小單再一次哭出了聲。腿搭著,兩條腿都搭著,應該是斷了。四肢還不打緊,要不了命。
可腹部
整個腹部都是血,腸子都出來了。擔架往救護車上快速地抬起
“沒呼吸了。”一個護士突然說道。
大悲?
這能用區區一個‘悲’字來形容嗎?這是難以形容的痛徹心扉。
救護車啟動,高冷和小單上了救護車,看著護士們瘋狂地搶救,血不斷地涌出,止也止不住。而老吊就跟睡著了似的,閉著眼睛,一點人氣都沒有了。
高冷突然想起老吊那一句。
風吹動他的從前
還有夢沒實現
無礙、無礙,還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