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去參加了“后起之秀”新人獎的頒獎儀式與晚宴,在此期間,他充分感受到了,自家妹妹通過那兩部作品,在漫畫業界造成的影響力到底有多么巨大!
不論是同樣獲得這次新人獎的胡宏老師與聶深健老師,還是其他正在《武之國度》上連載的人氣漫畫家,都紛紛主動向安立打招呼,許多不明內情的人,還以為安立就是易安這位斬獲金獎的新人王呢!
但怎么看,安立的年齡也不止十五歲啊……
后來經過安立的不斷解釋,他們才知道,原來畫出那兩部佳作的,竟然是他的妹妹安憶,而且還是個女孩!
安立為妹妹不來這頒獎晚宴,所找的借口,當然不是自家的妹妹就是個死宅,非常討厭出門、應酬,而是他的妹妹最近身體不舒服。
這個萬金油式的理由成功糊弄過了所有漫畫家們,因為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領取“后起之秀”新人獎金獎這樣分量極重的榮耀,居然會有人因為懶得出門,而不親自來領取。
雖然在漫畫業界,各種個性漫畫家層出不窮,但這“后起之秀”新人獎通過一屆又一屆的口碑積累,那已經在業界成為了一個權威獎項了,許多漫畫家都以能夠獲得這個獎項為榮。
許多漫畫家都對這位真名為安憶的易安老師,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一個少女,居然能夠在武俠漫畫領域做出如此巨大的創新與突破,真是不可思議啊!
果然,這就是天才么?
晚宴結束之后,《武之國度》的總編吉鴻飛以及丁荷貝,主動找上了安立。
吉鴻飛是一位中年人,理著寸頭,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很有一股精英人士的風范,他面帶微笑,和安立握了握手,客氣地寒暄了一番,然后便道:“你妹妹確實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我準備親自去拜訪她,希望能夠與她簽約,讓她走上職業漫畫家的道路。”
安立當然不會拒絕,但天然在商業上具備某種敏銳性的他,卻道:“《武之國度》當然是我妹妹的第一選擇,但我希望它給予我妹妹的待遇,可以符合她的實力。”
吉鴻飛依舊和氣地笑著,心中卻微微訝異,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安立如此精明,但他依舊豪氣道:“《武之國度》是業界發行量最大的漫畫雜志,旗下作者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對你妹妹來說,她既然可以在十五歲就拿下金獎,就證明了她的實力。所以我們雜志社非常看好她的未來,也愿意在她身上進行投資,待遇問題,你絕對不用擔心!如果有其他漫畫雜志想要挖角,不管它開出怎樣的價格,我們雜志絕對會開出更高的!易安老師,我們《武之國度》,勢在必得!”
吉鴻飛確實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總編,聽到他這么說,安立便暫時放心了。
而丁荷貝則用一種向往的目光望著這位總編,因為吉鴻飛也是從一個責編慢慢升至總編的,像柯永群老師就曾經是吉鴻飛旗下的作者……
所以,吉鴻飛的眼光與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三人便一起去了安立與安憶所住的小區。
丁荷貝在發現安立住在這種小區中時,終于明白他為何那么執著于待遇問題了,很顯然,這對兄妹倆的家庭條件,并不怎么好。
當拿著獎杯與紀念短劍的安立站在門口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妹妹不會還是穿著睡衣里面只有內衣的狀態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妹妹今天就要丟死人了!
不過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計算,自己的妹妹應該正處于繪畫狀態之中。
如此一想,他便暫時放下心來。
他打開了門,帶領著兩位客人走了進去,家雖不大,卻十分干凈整潔,充滿了溫馨感。
丁荷貝此時感覺自己的期待感已經達到了巔峰,因為她即將就要見到她一直想見一面的易安老師了!
吉鴻飛的養氣功夫極好,他總是笑瞇瞇的。
安立十分嫻熟地給他們泡了茶,然后才道:“我的妹妹好像還在畫室畫畫。”
丁荷貝一聽,頓時雙眼發光,顯然她很想看看安憶到底在畫什么,難道又是一部新的作品么?
吉鴻飛這時也來了興趣,安立便帶他們走向安憶的畫室。
這個畫室本來是就是用書房改造的,而自從安憶重新拾起畫筆之后,它也進行了一番很大的改造,安憶的那些曾經的榮譽,再次全部都擺了出來,然后墻壁上,則掛滿了安憶每天的作品,水墨畫、抽象畫、油畫等等都有,可以說充滿了藝術的氣息。
最近安憶在畫立繪,所謂立繪,簡單的來說,就是沒有背景的人物畫像。
安憶已經開始準備她的第一部長篇連載漫畫了,她沒有想太多,直接選擇了金庸的《射雕英雄傳》進行漫畫改編。
而金庸憑借射雕英雄傳三部曲就完全奠定了他武俠小說大師的地位,更是憑借它們獲得了驚人的收入,各種影視改編層出不窮,如此武俠神作,她當然要完美地用漫畫展現出它的風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庸就是安憶的漫畫原作者,而安憶作為作畫者,她已經沒必要去考慮情節問題了,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實力去改動金庸大師的作品,她那個時代,武俠已經漸漸式微。
所以在畫《射雕英雄傳》之前,她只需將那些主要人物的立繪畫出來作為人設,這前期準備就已經足夠了,她完全不用弄什么大綱、劇情設定什么的,這無疑可以讓她的作畫速度,達到其他漫畫家不敢想象的地步!
一幅幅精美的武俠人物立繪,充滿了古典韻味,極為華麗帥氣,它們就這樣懸掛在了她的畫室之中,已經完全可以去充當游戲人物的CG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倒沒有在畫漫畫,而是蒙上了眼睛,戴著耳機,聽著她在這個世界淘到的好歌,然后根據音樂,隨心而動,肆意在畫紙上涂抹,誰也看不懂她在畫什么,其實她在畫音樂與心情相融合產生的色彩。
聲音是有顏色的,心情也是有顏色的,安憶可以將它們畫出來,大概就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懂吧。
或許這就是安憶式的抽象畫?
所以,當安立打開畫室的門時,看到這種景象的吉鴻飛與丁荷貝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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