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石頭,那個沼蝰蛟帥說的,不會是你殺的那條赤環妖蟒吧?”彩兒輕聲問道。
“恐怕就是了。”石牧悠然說道。
“這……”彩兒聞言有些不安起來。
“怕什么,現場又沒活口。先看看情況再說。”石牧說道。
城外半空中,對話還在持續。
“本座今日也不想為難你們。將殺我族弟的兇手交出來,我便讓它們退下,否則本座誓要將日康城夷為平地!”斗篷男子寒聲道。
“閣下這么說,倒也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疑團,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一個消息,稱蛇窟沼澤中有一頭地階蟒蛇妖獸四處屠殺路過的人蠻兩族,想必就是閣下的族弟吧?”金冠中年人幽燦眉頭一皺,道。
“沒錯,那又如何?”敖奎冷然道。
“哼!你那族弟擊殺了我們蠻人兩族不下百人,這筆賬又該怎么算?”幽燦冷哼道。
“笑話!蛇窟沼澤本就是我妖族的地盤,你們人蠻兩族這么些年來,肆意踏足其中,不也擊殺了我們很多妖族,實乃咎由自取!”敖奎說道。
“既如此,閣下族弟被殺,也沒什么好抱怨吧,實力不如人,也是咎由自取!”幽燦冷笑一聲,說道。
敖奎勃然大怒,身上黑光大放,一股恐怖之極的威壓頓時朝著周圍擴散開來。
城池之內,石牧心中一凜。
這個敖奎的實力遠在那個赤環魔蟒之上,恐怕已有地階后期的實力了。
“敖奎道友,還請且慢動手,可否容妾身說上一句。”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逄玉開口說道,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聽到這個聲音的人心中不由得一蕩。
敖奎眉梢一挑,不由多看了逄玉一眼,身上黑光稍斂。
“敖奎道友,閣下族弟的實力妾身也略有耳聞,乃是族群中有數的高手,即便是幽燦城主親自出手,雖有把握勝之,但要擊殺卻還是辦不到的吧。此外,城中僅有的幾名地階勇士這些日子都在城中,沒有外出,更加不可能進入蛇窟沼澤了。敖奎道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調查一下妾身此言是否屬實,妖族在城外也布置有很多探子,我等是否出城,閣下應該很清楚。”逄玉說道。
“你們人蠻兩族狡詐無比,若要存心掩飾,那些人豈能察覺!我不管那些,交出兇手,否則我便立刻下令攻城。”敖奎眉梢一皺,隨即又冷笑的說道。
“閣下當真這般狂妄,莫非真不將我等放在眼中?”幽燦皺眉道。
“嘿嘿,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敖某確實從未將你們這些蠻族和人族放在眼里,廢話不說,交出兇手,否則死!”敖奎身上的黑色再次大盛。
“口出狂言!”幽燦大怒,額頭青筋暴突,便要發作。
“等一下。”逄玉身形一晃,攔在了幽燦身前。
“敖奎道友,如果開戰,勝負且不論,你我雙方損失必然不小。據我所知,你們蟒妖族中瞄準族長席位的大有人在,就算你勝了我們,實力大損之下還能否穩坐族長寶座,恐怕也是兩說吧。”逄玉說道。
敖奎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妾身倒有個提議,不妨我們打一個賭如何?”逄玉說道。
“打賭?”敖奎皺眉。
“是的,妾身和幽城主兩人,接下閣下的三招,若是接不下,任憑閣下進入城內搜查兇手,我等再無二話。若是我二人僥幸接了下來,還請閣下就此率眾退去,如何?”逄玉說道。
幽燦目光一閃,看了逄玉一眼,并未出言阻攔。
敖奎看到二人這般神情,皺眉沉思起來,一時沒有說話。
“怎么,某非你敖奎怕了?”幽燦冷笑一聲,語氣嘲諷。
“好,我今日就接下你這激將之計!那便一言為定!”敖奎聞言大怒,喝道。
“既如此,閣下這便請出手吧。”逄玉一揮衣袖,身體朝著后面飄飛出了數丈。
幽燦也站到了逄玉身側不遠處,身上青光隱隱。
城上城下的妖族和人族,蠻族頓時一片寂靜,神情緊張的看著這場對決。
城內高樓之上,石牧雙臂抱胸,看著對峙的三人,臉上露出大感興趣之色。
眼前這種程度的交戰,可是一次難得的觀摩機會,對于自己今后的修煉也好,與人爭斗也好,都有不少裨益。
“石頭,此事因你而起,他們都要打起來了,你卻沒事人似的在這看戲!”彩兒看到石牧這樣子,嘟囔了一句。
“既然是城主,自然要負擔起守衛城池的義務!話說,這逄玉應該沒來幾日,怎么和城主關系混得不錯的樣子。”石牧毫不在意的道。
“對了,你覺得那個幽燦城主和逄玉能否接住三招?”彩兒問道。
“那個逄玉這些日子不知道有了什么奇遇,實力大進,恐怕已經進階到了弦月巔峰了,那個幽燦城主實力也有地階中期,二人合力,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石牧說道。
“但是他們萬一輸了,我們可要想要對策,萬一那沼蝰蛟帥真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你就糟糕了。”彩兒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個自然。”石牧點了點頭。
半空之中,敖奎身上黑光大放,雙腳光芒一閃,化為一條長長的蛇尾,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再次暴漲。
他單手一抓,漆黑光芒涌入手中,凝聚成一柄十余丈長的漆黑長槍,槍身之上電弧跳動,滋滋作響,看起來極為駭人。
逄玉和幽燦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身上同時亮起青,灰兩色光芒。
“第一招,接好了!”
敖奎大喝一聲,單手重重一揮,漆黑電矛表面電光大放,下一刻發出一聲雷霆轟鳴,出現在逄玉身前,朝著其胸口扎下。
“噗嗤”一聲,黑色電矛從逄玉胸口洞穿而過,打出了一個巨大傷口。
逄玉臉上愕然,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周圍之人臉色也是大變,石牧眼中金光一閃,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敖奎臉上一怔,似乎沒有預料到竟然一擊制敵。
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正要開口說什么,笑容忽的一凝。
逄玉身體忽的化為一縷縷灰氣,隨風消散開來。
十余丈之外,逄玉的身影浮現而出。
“第一招承讓了。”逄玉臉上含笑,說道。
敖奎面色黑如鍋底,說不出的難看。
幽燦看了逄玉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贊賞。城墻之上,眾人更是發出一陣歡呼雀躍。
“好高明的幻術!”石牧喃喃自語的說道。
“也沒有什么嘛,俺可是早就看破了。”彩兒大咧咧的說道。
“真的?你的目力竟然還有這等能力嗎?”石牧驚訝的看了彩兒一眼。
“那當然,俺可是乾鸚一族最具天賦的天才。”彩兒自夸起來。
石牧也不知彩兒此話有幾分是真,索性不再理會它,朝著戰局看去。
“第二招!”
敖奎大喝一聲,單手一抓,手中多出了一柄漆黑鐮刀,散發出的濃郁黑光中,也浮現出無數細小黑色符箓,看起來很是詭異。
他眼中紅光大放,手中鐮刀散發出濃郁黑光,隨即鐮刀以敖奎身體為中心,飛快旋轉起來,形成一道道鐮刀的殘影。
周圍的虛空也泛起了一圈圈漣漪,仿佛水面波動一般,森然的氣息朝著周圍擴散而去。
石牧此刻站在城內,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滔天的威壓。
他眼中露出一絲駭然,若是他正面抵擋這個攻擊,十有八九是擋不住的。
“去死吧!”
敖奎大吼一聲,黑色鐮刀驟然停住,體型驟然漲大數十倍,并且嗡嗡震顫起來。
巨型黑色鐮刀瞬間劃過數十丈距離,再次出現在逄玉頭頂,黑光一閃,九道幾乎一模一樣的巨型鐮刀幻影浮現而出,劃過奇妙的軌跡,劈向了逄玉而去。
九道鐮刀幻影封住了所有退路,根本無處可逃。
逄玉臉色終于變了,眼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光芒,下一刻她手中法杖“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逄玉頭頂虛空一閃,一具灰黑色的棺材浮現而出,迎頭將她的身體罩在了里面。
轟轟轟!
九道鐮刀幻影劈在棺材之上,瞬間潰散開來,只有一道真實的鐮刀劈在了棺材上,“咔”的一聲,劈入了里面,不過入木也很淺便停住了。
棺材表面浮現出一絲絲灰氣,纏繞在了鐮刀上。
鐮刀上散發出的黑光頓時飛快消散,甚至鐮刀本體散發出的光澤也暗淡下來。
敖奎臉色一變,急忙單手一招的收回了鐮刀,度入法力,黑色鐮刀才慢慢恢復,讓他松了口氣。
這柄鐮刀靈器是他視若生命的寶貝,寧愿輸了這場比試,也不能損壞了鐮刀。
逄玉身上的棺材光芒一閃,下一刻又返回了異界,露出逄玉的身體,臉色蒼白無比,仿佛體內法力生氣都被瞬間吸收了一般。
城內,石牧臉上驚色一閃。
那個棺材散發出的氣息給他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只在羅天鬼王身上感受過。
“逄道友,你沒事吧?”幽燦身形一晃,出現在逄玉身前,問道。
“我沒事……小心!”逄玉勉強一笑,臉上驟然浮現出驚恐之色,喝道。
幽燦臉色一變,豁然轉身,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蟒首撲了過來,仿若一座小山一般。
敖奎身體此刻也化為了本體,是一頭足有數百丈長的巨大黑蟒,身形轉動間,幾乎連天接地一般,巨大的氣流波動驟起,仿佛颶風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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