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牧沒有回答彩兒的問話,揮手收起了墳墓附近的禁制,朝著母親墳墓恭敬行了一禮,隨后身體被一道青光托起,朝著海面深處飛去,深入百里才在一處荒島上空停了下來。
“原來如此,你左手的至陽火焰竟然還有這等用法,真是稀奇!”彩兒站在石牧肩膀如此說道。
這一路上,石牧向它說明了一下情況。
“不過現在的法相有多少力量,要試過才知道。”石牧說著,目光看向下面的荒島,這座島嶼有方圓十余里大上面盡是山石,光禿禿的并無植被生命。
他身上泛起紅白兩色光芒,凝聚成一頭巨大火猿法相。
“去!”石牧一揮手。
火猿法相飛撲了出去,撲向下方荒島,手中火焰一閃,凝聚成兩柄火焰巨劍,一揮而出,“嗤啦”一聲,一道巨大紅白兩色的火焰劍芒飛射而出。
轟隆隆!
荒島上出現了一道長數十丈,寬數丈的巨大溝壑。
堅硬的巖石在紅白兩色劍芒之下,仿佛豆腐一般脆弱。
火猿法相瘋狂攻擊荒島,雙手巨大火劍上下劈砍,同時口中噴出火焰。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很快淹沒了整個荒島,四周海面掀起巨大波濤,傳出陣陣隆隆巨響,就如同天空炸響無數雷霆般憾人心扉。
僅僅幾個呼吸,這個面積不小的荒島赫然從海面上消失無蹤,在巨浪翻滾中沉入了水底。
石牧見此,臉上露出一絲狂喜。
火猿法相在融入了左手之力后,威力果然大增,特別是法相施展的“混元真火”,融入了一絲白色火焰之力,威力足足提升了數倍不止。
剛剛下面的荒島,便是被一記“混元真火”擊毀了根基,這才沉入了海底。
“好!”石牧發出一聲興奮的狂笑。
彩兒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似乎被赤猿法相釋放的威力所震撼。
石牧笑聲忽止,揮手召回了法相,收回體內后,臉色有些微白。
法相威力雖然大增,但是消耗的真氣也快了很多,以他現在的真氣水平,也不能隨意使用。
他翻手取出一枚中品靈石,恢復起來。
少傾,他將手中泛白的靈石一拋,隨即心念一動,背后火光一閃,凝聚成一對赤色火翼。
左手的火焰之力既然能結合法相使用,應該也能用于火翼神通。
石牧單臂再次變得漆黑,引出左手火焰之力,融入了背后火翼之中。
呼啦!
石牧身后的火翼驟然增大了十倍,其中摻雜了絲絲縷縷的白色,猶如血脈經絡一般,布滿了整個火翼。
“這”他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震動了一下火翼。
他的身影一動,下一刻連殘影也看不到,憑空從海面上消失無蹤。
百余丈外,人影一花,石牧的身影陡然出現。
他朝著周圍看了一眼,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不過他很快便明白了。
石牧深吸了一口氣,按捺心中興奮狂喜神情,背后巨大火翼張開,再次微微一扇。
他眼前的景色迷蒙起來,整個人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朝著前方飛馳,速度之快,足足是他原先火翼遁速的十倍以上。
半柱香后,海面上某處虛空一閃,石牧身影浮現而出,再也難掩心中喜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遁速,便是尋常天位存在怕也望塵莫及,以后便是遭遇天位高手,也有了自保之力,畢竟就算打不過,也完全可以逃掉。
只是,這巨大火翼和法相一樣,極為消耗真氣。
石牧大略估計一下,以他現在的真氣量,也只能勉強維持這種遁速一刻鐘。
不過這也已經夠用了,一刻鐘時間,足夠他飛馳數千里,若是有上品靈石補給,更可以延長飛行時間,一般天位強者怕是插翅也難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興奮之情,揮手祭出青翼飛車,踏足其上,朝著來路飛去。
剛剛數次施展火翼,也沒有注意彩兒,估計其早就被甩在了身后不知多少里外了,需要回去找一下。
與此同時,陸山王朝極東處。
在陸山王朝和蠻族荒原交接處,有一座名為東臨城的戍邊小城,是陸山王朝最東邊的城市之一。
東臨城城區面積不大,人口不足十萬,多是些邊境小民,往日都是埋頭勞作,今天卻都無一例外的來到街上,仰首望天。
因為在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大群御空而行的神仙中人。
那群仙人中為首的,赫然就是剛剛痛失愛徒的通天仙教紫玉道人,他相貌清奇頗有仙風道骨,一身藍色八卦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只是此刻白皙的面容上卻是無比凝重。
在他身后,還站著三名地階強者,白面黑須的青木道人和以及圓臉藍袍的白石道人也都赫然在列,其中青木道人懷里還抱著一只六耳怪犬。
而在這四名名地階強者身后,還懸浮著三輛金色飛車,上面站著數十個先天境界的武者,身上全都穿著通天仙教的藍色八卦道袍,看上去英姿勃發,氣勢十足。
在眾人前方,一個須發皆金的金袍中年男子兀自站在空中,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
“那金毛賊人,可是你強入我通天仙教禁地,屠戮我教中一眾精英弟子?”白石道人朗聲問道,聲音響徹半個天空。
“是通天仙教!”
金發男子還沒作聲,下方的尋常百姓早就已經炸開了鍋,往日難得一見的通天教的神仙們,今天居然來了這么多,不由得他們興奮不已。
“那金袍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去惹那通天仙教,真是不知死活?”大多數百姓都在低聲嘀咕。
“金毛賊人,為何強闖我教禁地,殺我教眾?”見那金發男子沒有說話,白石道人不由得一怒,向前跨出一步,質問道。
聽到白石道人這句話,金袍男子這才緩緩抬起了頭,看了白石道人一眼,淡淡說道:
“踩死一些螻蟻,還需要告訴這些螻蟻為什么嗎?”
“你”白石道人為之氣結。
“我徒兒于盛,可是你殺的?”紫玉道人強壓心中怒火,向前跨出一步問道。
“哦,是那個有靈器護身的膽小鬼嗎?拋下同門率先逃跑的家伙,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金袍男子說道。
“有膽殺我通天仙教教徒,可有膽報出你的名號?”紫玉道人咬牙問道。
“本座姓名,你們這些螻蟻本不配知道。不過你們若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誰人手中,倒也著實冤枉的緊。你們知道我是敖祖便可。”金袍男子兩眼一瞇而起。
“敖祖。”通天仙教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是因為這個名號有多大,而是在記憶中從未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紫玉道人心頭一動,隱約記得師父無塵道人提到過“敖”這一姓氏,好像是個神秘古老的家族。
正在紫玉道人暗自猶疑的時候,他身旁的白石道人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紫玉師兄,大陣已成,不必再拖延時間了。”白石道人說道。
“好。”紫玉道人應了一聲,不再多想,便轉身看向身后的其余兩人點了點頭。
“入陣。”紫玉道人一聲令下。
白石道人立即和另外兩名地階強者,帶著幾輛金色飛車分散開去。
與此同時,在金袍男子身后又出現了三個身著藍袍的地階道士,他們身后同樣浮著三輛金色飛車,帶著十余名身著藍袍的先天道士。
除紫玉道人之外,七名地階道士帶著總計四十九名先天武者,分散在七個方位,將那自稱“敖祖”的金袍男子圍在中間。
七隊道士剛一站定,領頭的地階強者手掌一翻,手心中分別多了一塊血紅色的石質令牌。
那令牌并不透明,卻在那些人手中紅光流轉,看起來頗有幾分詭譎和妖艷。
“啟!”
七名地階道士同時一同大喝,七塊血色令牌上同時紅光暴起,直沖天空,在敖祖頭頂十丈處匯集到一起。
“轟隆隆!”
眾人下方的東臨城地面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百姓們驚慌之下再也沒有了圍觀仙人的心思,立即四散奔逃,卻不想許多房屋居然在震蕩中直接倒塌,不少人都被倒塌的磚墻直接砸死。
“不好了,快往城外逃!”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數萬百姓爭先恐后地開始朝著四方城門處逃去,其間踩踏致死的更是不計其數。
然而距離城門口最近之人,立刻驚恐的發現,城門口已經被一柄三丈寬窄的巨劍徹底封死了。
其實不止是城門處,在整個東臨城有七柄這樣的巨劍破土而出,全都劍柄著地,劍尖直指蒼穹。
那三丈寬窄的巨劍材質與血色令牌似乎一致,此刻也都泛著猩紅的光芒。
“七星誅仙陣,封天!”紫玉道人大喝一聲。
下方的血色巨劍突然升起了一片紅色光幕,并且不斷擴大著向兩邊延伸過去,七柄巨劍的光幕接連擴張,繼而交接在一起。
七柄巨劍中間連通著七道光幕,如同一張七折屏風一般首尾相連在一起,將整個東臨城圍在其中。
與此同時,那七個地階強者手中的血色令牌所散發出的紅光,猶如一顆顆繁星般,形成一片如同寶塔頂端的光幕,從上方蓋了下來,和巨劍形成的光幕嚴絲合縫的合在了一起。
“嗡”一聲如同黃鐘撞擊般的聲音響起。
穹頂覆蓋的七星誅仙大陣終于形成,將東臨城從地面到天空,整個都封禁起來。
然而從通天仙教諸人布陣,到大陣完成,敖祖卻一直大咧咧模樣,似沒有絲毫出手阻止之意,就如同對方布下大陣對付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