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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牧無功而返后,便悄然折返閣樓,白天便閉關不出。
第二日夜里,他再次潛出,夜探炎虎一族。
不過,這一次他吸取了前一日的經驗,一番思量后,選擇將重心放在了炎虎外族身上,同樣施加以催眠秘術來尋找線索,結果忙活了一夜,依舊是沒有絲毫收獲。
這么一來,石牧心里越發疑惑起來,這天庭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
他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眼看天色漸明,也只得徒然而返,回到了閣樓。
第三日,正是內族族長安逸山的壽誕之日。
一大早,安華便來到了石牧所在的閣樓,叫上他一同前往內族。
石牧自是欣然而往。
典禮的舉辦地,被設在了內族的主殿。
當石牧二人趕到的時候,這里已經人聲鼎沸,喧囂聲從殿內傳了出來。
從殿門內望去,寬敞的大殿內,聚集了許多身著各色服飾之人,三三兩兩的隨處而站,互相閑聊著,臉上大都帶著笑意。
不少裝扮同樣喜慶的男女侍從,滿臉笑容的在大殿內來回穿梭,招唿著內外來賀的賓客。
石牧和安華一邊隨意的說著話,一邊抬步往大殿內走去。
石牧神色如常,暗中則悄然放出神識,小心翼翼的四下掃視,觀察著眾人,彩兒此刻倒是老實,安靜的站在石牧肩頭,眼珠子則是四下張望。
二人剛來到殿門口,就見安都和一名藍發藍膚的青年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從大殿內走了出來。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這不是安華嘛,怎么今年你也來參加我叔父的壽誕慶典了?往年你可是都以在外為由,從來未曾來參加的,今年這是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安都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的說道。
“安兄,這還用猜嗎?不是明擺著的嗎,他這是想要獲得進入荒月古井中修煉的資格。”那名藍發藍膚的青年男子插話說道。
“哦?這么說來的話,我倒是很想知道安華你準備了什么好東西?不知道是你們外族祖上留下來的什么廢品,還是你流浪多年撿來的破爛貨?哈哈哈……”安都搖頭晃腦的哦了一聲,嘲諷說道。
那藍發青年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二人一唱一和,全然不將石牧兩人放在眼里。
在他們看來,炎虎外族自從上一任族長亡故之后,已經被打壓了多年,資源匱乏,肯定是準備不出什么好東西,而安華來此,自是覬覦族內荒月古井的修煉資格,同時也有些服軟之意。
安華此刻面色鐵青,雙拳緊握,目光死死盯著安都,沒有說話。
安都自是渾不在意,一臉調侃之色。
“俺說怎么在這里一個大的部族都看不到,盡是些無名小族,原來這主家喜歡收取廢品來為自己慶賀壽誕啊,還真是奇怪的癖好呀。”彩兒口舌之上哪里吃過虧,當即回道。
“你說什么?”安都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雙目一瞪,大聲喝道。
那藍發青年也是面色一變,很是惱怒的望向彩兒。
彩兒卻是渾然不懼,在石牧肩頭一抬頭一挺胸,也瞪著眼望向安都。
石牧卻只是目含笑意的看著,也不出言喝止,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
安都見此,身上氣勢驟然一增,作勢就要動手。
石牧臉上笑意驀然一收,目光凜然地看向安都。
安都只覺得身上一寒,仿佛對方這一望,將自己全身上下的秘密都望穿了一般,心里不由得有些打起鼓來,原本盛氣凌人的氣勢自是一弱。
其雖然感受到石牧身上的氣息只是圣階初期,但卻依舊感到一陣心悸,氣勢也不由得弱了幾分。
“安兄跟這些窮鬼計較些什么,我們還有正事要辦。”藍發青年見場間情勢不對,定了定神,伸手一拉安都,說道。
安都口里冷哼了一聲,跟著藍發青年從石牧兩人身邊走過,揚長而去。
安華面色很是難看,卻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沒有逞一時之快發作,倒是彩兒顯得頗為不忿,口中依舊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安都身旁那青年是什么人,倒是比那安都能多隱忍幾分?”石牧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開口問道。
“此人名為藍玉,乃是藍晶一族的少主。”安華長出一口氣,說道。
“藍晶一族,好像沒聽說過。”石牧思索了片刻,卻發現對這一族沒有什么印象。
“公子你可能對這一族沒什么印象,其只是個二流部族,在天河星域百族之中排不上什么號,但其確是如今我們炎虎一族最大的附屬族群。這一部族實力不弱,且非常擅長煉制陣旗陣盤,故而積攢下了不少財富,從某些角度來看,其資源實力已經不弱于我們炎虎一族了。”安華繼續說道。
“擅長煉制陣旗陣盤,倒的確是項不錯的營生。”石牧微微頷首,笑著說道。
“我們族中很多陣法都是由藍晶一族煉制的,就連許多族內的防御大陣也都是藍晶一族幫忙煉制的,后期的維護和修繕也一直由他們負責。”安華說道。
“族中安全之責交由附屬部族,這恐怕有些不妥吧?”石牧眉頭微蹙的說道。
“父親在世之時,一直有安排人手監管族中重要的防御大陣,而其亡故之后,外族逐漸式微,此事也就被擱置了下來。而安逸山與藍晶一族族長私交甚好,便也不太在意這些事,所以也就演變成了如今這種情形。”安華解釋道。
石牧聽聞此話,心中忽的一動,目光微轉,朝著周圍看了兩眼。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安華小聲道。
石牧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和安華一起走進了大殿。
大殿之內裝飾金碧輝煌,地板用一種晶瑩剔透的乳白色地板鋪就,石牧認出這是一種名為石的材料,頗為珍貴,可以用來煉制極品靈器,竟然拿來鋪地,真是奢侈浪費。
四面的墻壁上也鑲嵌了許多華美寶石,表面流光溢彩,即便實在白天,也折射出道道光芒。
屋頂的壁畫,殿內的石柱,乃至周遭的許多擺設細節,每一處都明顯是經過精心設計,并花費了不少心思,使得整座大殿看起來奢華無比。
石牧眉頭微皺,不是很適應這種光芒四射的感覺,尤其是這種華而不實的裝飾。
“石頭你真是個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彩兒小聲嘀咕了一聲。
石牧看了彩兒一眼,彩兒頓時收聲。
大殿兩側和深處設了不少座位,此刻似乎是臨近壽宴大典,大部分人已開始落座。
位于大殿兩側之人服飾各異,修為都不是很高,甚至還有一些天位族人,應是炎虎一族附屬部族之人。
看到安華進來,這些附庸族群只有幾個和外族交好的人站起來打著招唿,更多的人則是端坐不動。
現在炎虎一族中,內族一家坐大,而且內外兩族矛盾重重,這些附庸族群自然不愿意得罪內族。
安華也沒有在乎這些人的態度,和石牧朝前走去。
這里開始有一些炎虎一族內外兩族族人,其中倒是有些人認識安華,還與其打了招唿。
片刻后,石牧二人來到了最前排的座位,這里有三個位置,安都和那個藍玉已經坐在兩個座位上,彼此談笑著什么。
安華和石牧走到了第三個座位旁,坐了下來。
安都和藍玉身旁圍滿了阿諛奉承的拍馬之人,和身邊冷清,只有石牧一人的安華形成了鮮明對比。
時間又過了片刻,當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大殿的一個側門打開,一個盛裝老者緩步走出,大殿之上頓時安靜下來。
石牧朝著那老者望去,其看起來有六十歲左右,身形有些干癟,臉上贅肉累累,眼袋松弛,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這老者散發出的氣息確實達到了神境,不過只是神境初期。
石牧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老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侄子安都,恭祝叔父千歲壽誕!”安都率先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族長千秋華誕,仙福永享!”其他人也立刻站起,面帶恭敬之色的齊聲恭賀。
安逸山臉上露出大笑,走到主座上坐了下來,隨后擺了擺手,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們能來為老夫賀壽,老夫頗為欣慰!好了,大家也不必多禮了,都坐吧,今日是大喜之日,大家都不要拘束。”
兩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從兩側走了上來,一人一邊的坐在了安逸山身旁,如小鳥依人般偎在其身側。
眾人此時也紛紛拱手坐下,不過嘴里早已開始大拍馬屁,聽得安逸山心中大樂,懷中左擁右抱兩個美人,哈哈大笑。
“哦,安華,你也回來了。”安逸山好一會才注意到安華,稀疏的眉頭皺了一下,開口道。
“前幾天剛剛回來,恭祝族長您福源綿長,萬年不衰。”安華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好,你也算有心了。”安逸山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隨后有意無意的望了安華身后的石牧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繼續與其他人說起話來。
安華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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