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城以前連張一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張一是隱組的正式成員,別的對張一就一無所知了。
但這次加入隱組之后,衛銘城才知道,張一的修為很高,除了隱組的幾位負責人之外就能數得上張一了,他是來自青城一位修者世家的子弟。
張一原本也不是叫這個名字的,但用他的話說,那就是無法晉級先天愧對先人,到山下行走就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所以自己給自己起了張一這個名字。
在張一這樣的修者家族中,有很多從古時候傳下來的修煉功法,修煉這些功法晉級先天的可能性要遠遠大于修煉家族中的普通功法,不過這一類的功法大多都是殘缺不全的,張一當年挑選的也是一部殘缺功法,名字叫做“長春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功法殘缺的原因,張一在修煉了這個功法之后,身體相貌長到十歲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變化了,現在的張一看上去像是個十歲的孩子,實際上他真實的年齡已經是四十開外了。烽火戲諸侯新書:。
或許是因為相貌年輕的原因,張一的心態也變得有些像是個孩子,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和人開玩笑和沒事找事,眼下他沒去招惹吳子林,吳子林反倒是找上了張一,衛銘城頓時知道有熱鬧可看了。
“方逸,走,過去看看。”衛銘城興致勃勃的說道,他雖然加入隱組了,但還真是不知道隱組中人的行事風格,眼下張一正好能給自己做個示范。
“有什么好看的?”
方逸搖了搖頭,張一來到這里,不是找自己就是來找衛銘城的,而在方逸看來,張一前來找自己的可能性比較大,說不定就有什么麻煩事上門了。
“方逸,你和銘城過去看看吧,別讓他們在這里鬧事。”
衛小婉也看到了那邊的動靜,不由皺了下眉頭,今兒老爺子的壽宴可以說是舉辦的很圓滿,臨到結束的時候要是出事,那未免有些缺憾。
“有衛哥在,他們哪里敢鬧事。”丈母娘發了話,方逸不想去也得過去了,當下和衛銘城兩人向停車場的位置走了過去。
“小子,剛才在里面不是挺狂嗎?來,哥哥教你怎么做人。”
說起來也巧,吳子林剛一來到停車場,就看到張一正蹲在路邊抽著煙,原本今兒就生了一肚子氣的吳子林,頓時就想把這火給撒出去,而撒火的對象,自然是面前的這個倒霉孩子了。
至于徐震,他只是剛好碰到了而已,一肚子壞水的徐震自然不會去勸架,他只想在旁邊看個熱鬧,然后等以后再加油添醋的把吳子林仗勢欺人的事情給抖露出去。
“你確定你要教我做人?”
原本是想在停車場等方逸的張一,聽到吳子林的話后,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他記得上次對自己說這種話的人,被他敲掉了滿口的牙齒之后,張一又給他鑲了一口的大金牙,那哥們現在一張嘴就是一口的金光燦爛。
“你小子笑什么?”張一露出的笑容看在吳子林的眼里,那就是一種愣頭青對自己蔑視的表現,這讓吳子林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就教訓對方一頓。
不過總算吳子林還有些理智,知道這里不是他鬧事的地方,往左右看了一眼,吳子林看到前面的拐角處應該是停車場的死角,當下對張一說道:“小子,咱們到那邊去說話。”
“好啊。”
張一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剛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打聽清楚了吳子林的底細,本來還沒想好要怎么做,但吳子林如此囂張跋扈,也算是幫張一拿定了主意。
張一很干脆,答應了一聲就往前走去,不過一邊走他一邊掏出了手機,放在耳邊打起了電話,渾然沒把身后的那些人當回事。
“現在想打電話叫人?晚了!”
吳子林還以為張一是打電話找人說和呢,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獰笑,他吳某人雖然在京城紈绔中還不排上號,但整治個地方來的土包子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趙哥,回頭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小子。”
吳子林故意往后退了幾步,對身邊的司機交代了一句,原本他是沒有司機的,不過今兒為了顯擺一下,吳子林特意問下屬一個部門的總經理借了一輛好車,連帶著將那司機兼保鏢都給借來了。
“吳科長,放心吧,就那小胳膊小腿的,我會教他怎么做人的。”
那位司機聞言笑了起來,來之前老板就交代他了,要聽從吳子林的吩咐,原本司機以為今兒就這么結束了,沒成想臨到走的時候吳科長終于是用到自己了。
“小子,你瞅什么瞅?”
來到停車場的死角位置后,吳子林用了找茬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如果按照正常的節奏而言,對方應該說的是“瞅你咋地?”然后兩邊一嗆火,這開打前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瞅你咋地!”張一果然很配合,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句,并且眼睛不懷好意的在吳子林身上看著,他此時正琢磨是打斷他兩條胳膊還是兩條腿。
“哎,你們干什么呢?”
正當吳子林想要繼續往下走流程的時候,衛銘城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吳子林回頭看去,發現衛銘城和那個叫方逸的人已經是來到了自己的身后。
“衛哥,沒什么事,是這小子和我的司機鬧起來了。”看到衛銘城,吳子林心里不由暗叫了一聲晦氣。
雖然對方一點面子都沒給過他,但那天差地遠的身份讓吳子林還真的不敢和衛銘城翻臉,不要說衛銘城的少將軍銜,單是那衛家第三代的身份,就比他的副部長兒子的身份含金量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了。
“我是和你鬧起來的吧?”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的張一,悠悠然的開口說道:“后來的小子,你可別多管閑事呢,對,就是說你的,那個大塊頭。”
“我多管閑事?”聽到張一的警告聲,衛銘城不由苦笑了起來,哥們我哪里敢管你的閑事啊。
“衛哥,你看到沒有,這小子簡直是太狂了。”
張一的出言不遜,讓吳子林頓時大喜過望,這小子居然連衛銘城都罵上了,自己現在再修理他,想必衛銘城也是說不出什么來了。
“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吳子林一邊獰笑著一邊給司機使了個眼色,他那司機一身的肌肉泵張,修理這么個小豆芽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真的是有人不知道禍從口出的意思。”
衛銘城忍住心里的笑意,對著場內說道:“手下留情啊,今兒柏老爺子大壽和我兄弟訂婚,別鬧的到處是血,那太不吉利了。”
吳子林還以為衛銘城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連忙表態道:“衛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就是教訓下這小子,讓他以后出去別那么狂。”
“好,好!”衛銘城不置可否的點著頭,此時用有眼無珠這句成語來形容吳子林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哎,衛銘城,我說你小子來湊什么熱鬧啊。”站在那里的張一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來看熱鬧也就算了,把方先生帶來干什么?我在方先生面前可丟不起這個人。”
張一原本是有出手的意思,但是在方逸面前對一個普通人出手,張一感覺未免太掉份了些,當下搖了搖頭,眼睛看向了吳子林,說道:“小子,用你剛才的那句話,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你什么意思?你們認識嗎?”
看到張一鎮定的樣子,吳子林忽然意識有些不妙,聽張一說話的口氣,他似乎和衛銘城與方逸很熟悉,要真是如此的話,那衛銘城剛才為什么不阻止自己教訓他呢?
“認識沒幾天,他肩膀上的那顆星,還是我拿給他的呢。”
張一撇了撇嘴,對于衛銘城穿著軍裝戴著軍銜的騷包勁很是不屑,在他們隱組,穿著這種衣服出現在外面那可是要被人笑話的,張一的軍裝就常年丟在訓練場里的。
“你,我,咱們,咱們這是個誤會吧?”
聽到張一的話,吳子林反應再遲鈍也意識到有些不對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并不是看上去這般全無背景,而是背景大的似乎有些嚇人,因為他在對待衛銘城的態度上,實在是太過隨意了。
衛銘城是什么人,衛家第三代的第一個將軍,也是衛老爺子最為看重的一個孫子,這樣的人就連吳子林的父輩和他說話都要陪著小心,而這個年輕人卻像是根本就沒把衛銘城當回事。
反倒是對方逸,這個年輕人像是很尊重,一口一個方先生的叫著,臉上的態度也很是恭謹。
“是不是誤會,你和我說不著。”張一忽然拿出手機撥出了個電話,說道:“你們可以過來了,把人帶走吧,記住不要驚擾到其他人。”
張一這個電話打的很干脆,自說自話也沒等那邊回復直接就掛斷了手機,一臉玩味的看著吳子林,說道:“咱們有什么誤會,你一會可以和那些人說,對了,有關于你自己的問題,你最好也要交代清楚。”
“你……你干了什么?”
吳子林猛然回過頭,他發現從停車場的另外一邊,有三個穿著黑西裝的人正往這邊走著,吳子林連忙說道:“你不要亂來,這里是京城,難道你還想綁架我嗎?”
“綁架你?綁架你有什么好處?我閑的蛋疼?”
張一聞言呲了下牙花子,面前的吳子林看著挺精明的,沒想到內里還是個草包,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他一點都沒能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