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友……”常豐見方逸的身影在虛空中突兀消失,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這是怎么回事?”孟啟也是臉色驟變,左右尋找,似乎也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錯非可以瞬移的元嬰期修者,就算是金丹期修者也不會如此不帶有一絲靈氣波動的消失。
便是連宋虛也呆住了,原本看到三人與四位金丹修者的戰斗結束,宋虛便沒再繼續關注,可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突然就見那座山體崩塌,方逸等人飛入虛空,宋虛也過來打算問問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才剛剛過來,便見到方逸身影消失。
“傳訊晶玉也聯系不上。”宋虛試圖以傳訊晶玉聯系方逸,卻如石沉大海。
宋虛臉色難看,宗主親自招攬的少年天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筑基后期便能媲美金丹初期的實力,精通煉丹陣道,如此人才,竟在自己的看護下弄丟了,這回去后該如何向宗主交代。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宋虛陰沉著臉看向了二人,開口說道:“常豐,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虛也知道孟啟不善言談,便伸手指向了常豐,讓他回答。
“難……難道是那塊令牌導致的?”
常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宋虛詳述一遍,道:“方道友他得到那塊木牌之后不久,山體便開始崩塌,我們逃離上來,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方道友便消失了。”
“那令牌怎么回事?你們事前沒有打聽嗎?”宋虛有些惱火,一塊令牌,只是見一群人打生打死,不問什么東西便搶奪過來,起碼也應該問問有何用途才對。
“當時的情況,沒法打聽。”孟啟開口說話,補充道:“方道友想找一些木屬性寶物,而我天生對于木屬性寶物比較敏感,所以才找到那塊木牌。”
“算了。”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宋虛向兩人一擺手,說道:“你們都給我小心點,你們兩個若是再有什么差池,我可真沒臉回去見宗主了。”
作為金丹后期長老,來此便是為了保護好本門中的筑基期弟子,弄丟了一個客卿長老,要是再損失個弟子,那這人可就丟大了。
交代完常豐和孟啟,宋虛便開始抓捕周圍的金丹修者,詢問他們是否知曉那令牌是什么東西,結果令他很失望,前前后后抓捕詢問了近百修者,卻無一人知曉那令牌為何物。
“噗。”飛劍穿過胸膛,一位修者低頭看著自己被破開大洞的胸口,張嘴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眼神渙散,身軀倒地。
域外戰場,一座洞天福地之中。
一位金丹中期修者負手而立,那胸口被破開大洞的修者正倒在他的腳下,此時戰勝對手,意氣風發,正要說什么,身影卻突兀消失。
“師兄,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和爹說我們的事情?”
一座小世界某宗門之中,一男一女坐在湖邊的大石上,那女子依偎在男子身上,輕輕訴說著情話。
女子身邊突然一輕,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在大石上,再找那男子,卻已不見蹤影。
或是域外戰場,或是小世界之中,算上方逸,總共有九位修者突兀消失,和方逸相同的是,這九位修者幾乎都是得到令牌的人。
在方逸的感知中,他自己似乎并沒有移動過,只不過突然之間,周圍景物全都變換,域外虛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如詩畫般的世界。
方逸此時正站在一片山坡上,這山坡有些奇怪,石頭上全都長滿了青草,雙腳踩在上面感覺柔軟舒適,讓人有一種想要脫掉靴子裸足而行的欲望。
周圍鳥語花香,寧靜安詳,和虛空中的域外戰場好像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
“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方逸滿腦子問號,回想著發生的一切,自己得到了那座山體的世界之心,之前那些修者稱之為令牌,自己也看到了那塊木牌上刻畫數字七。
自己想要探尋那塊木牌的秘密,便施法煉化,結果才剛開始煉化,山體失去了世界之心,開始崩塌,自己便和常豐孟啟一同飛離,然后,木牌被徹底煉化,自己便到了這里。
“難道是,被那塊木牌挪移到這里的?”方逸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方逸一翻手,那塊刻畫著‘七’的木牌出現在掌中,這令牌雖然已經被他煉化,卻也沒有感覺到和這座世界的聯系。
“鈞天。”方逸神識溝通鈞天鼎起來,“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這怎么可能知道。”鈞天鼎器靈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樣的地方在上古修真世界多如牛毛。”
上古修真世界,許多境界高深的修者都能夠獨自煉制小世界,現如今那些獨立的小世界,有許多都那些高手大能煉制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也是那些高手大能煉制出來的小世界?”
方逸環顧四周,視線向遠處望去,就覺這世界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地球時看到的布景一般。
“不管怎么說,先找個有人的地方。”方逸腳下劍光閃爍,騰空而起,剛要選擇一個方向飛行,卻驚駭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快速流失。
“什么情況?”方逸連忙又降落下來,到達地面,體內靈力消耗才變得正常起來。
方逸向空中跳躍,沒有任何問題,向前方奔跑,也沒有問題,但是每當他要飛行時,便會大量消耗靈力。
“這意思是讓我徒步?”方逸再次向上跳躍,足足跳起近百米高,借著這高度環顧四周,想要看看哪個方向有人煙,可惜,四面八方什么都沒有。
“好,徒步。”方逸咬了咬牙,隨便選了個方向,腳下飛奔。
方逸跳到高空四周張望時,便覺得這世界寬闊廣袤,無邊無際,可真正奔跑起來,才半天多的時間,便看見前方一座山峰,從山腳便被云霧繚繞,似仙境一般,山腳下,有一小童在掃地。
神識一掃,便發現這小童不過一凡夫俗子,方逸上前問道:“小兄弟,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小童抬眼看了看方逸,回身指著上山的石梯道:“上山吧。“
“上山?”方逸指著這山峰,問道:“可是小兄弟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呢。”
“沒錯。”小童道:“這世界除了神木令和主人,誰都進不來。”
“神木令?”方逸一翻手,那刻著‘七’字的青木令牌出現在掌中,問小童道:“這便是神木令?”
“嗯。”小童點頭:“不會錯的,山上有人接引。”
“多謝小兄弟。”方逸言語十分的客氣。
“原來,這令牌叫做神木令。”方逸即便是煉化了神木令,也沒有得到這令牌的任何信息,反而是從這小童口中才知道了‘神木令’這個名字。
“這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
方逸沿著曲折的石階上山,鼻孔中傳來各種令人迷醉的味道,只一聞方逸便知道,這山中生長著不少上等的靈草靈藥。
山中靈氣濃郁充沛,比金鰲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方逸慢慢行走,似是想要在這山間多待片刻。
在距離山頂還有近百米時,一位貌似管家模樣的老者在路邊等候,方逸神識掃過,卻探查不出對方修為如何。
“晚輩方逸,見過前輩。”方逸向老者躬身行禮。
“哈哈,倒是有禮貌。”老者笑道:“你手持的便是七號神木令?”
“正是。”方逸點頭稱是:“敢問前輩,這神木令總共有多少?”
“九枚。”老者沒有絲毫隱瞞,道:“第七枚神木令,卻是最晚被煉化的。”
似是知道方逸心中的疑惑,那老者道:“每三百年發出一次,只要九枚神木令全部被人煉化,便會將神木令主人挪移至此,齊聚仙劍府。”
“仙劍府已經存在了數十萬年。”老者也沒賣什么關子,直接說道:“得到神木令者,可在仙劍府中探尋機緣,至于有何收獲,便要看個人緣法了。”
“只是為修者提供機緣?”方逸對此頗為懷疑,修行人中,有因果一說,承其因,受其果,如彭斌和龍旺達所修功法,欲要度過金丹大劫,便要承受許許多多的因果。
也只有修真世界破碎,許多高手大能隕落,洞天福地飄落于域外戰場,沒有留下遺愿者,后輩從其中得到資源或是傳承,才不會承擔因果。
像是仙劍府這種地方,還留有修者專門管理神木令,且每隔三百年便會發出一次神木令,召集九位修者齊聚仙劍府尋覓機緣,若說對于這些修者沒有一點要求,方逸是不信的。
“呵呵。”老者聽到方逸的疑問,自然明白其中意思,笑道:“有些事情,老夫不便言說,小友到時自然會知曉。”
兩人邊說邊走著,很快,便到了山頂,山頂上建造著一座府邸,老者指著宮殿道:“到了。”
方逸一眼望去,便見那府邸牌匾上書寫著三個燙金大字:仙劍府。
“這世界還真有仙劍不成?”方逸神識詢問鈞天鼎。
“哪里來的仙劍。”鈞天鼎道:“便是在上古修真世界,幾乎都沒有仙器存在。”
“幾乎沒有?”方逸發現了鈞天鼎器靈話語中的破綻:“也就是說,還是有的?”
“有。”鈞天鼎器靈沉默了片刻,說道:“不過在修真世界,無人能煉制仙器,所有的仙器全都是從天界傳下。”
上古修真世界,曾遭逢多次大劫,幾乎每一次大劫,都是靠天界幫忙度過,大多是傳下傳下一件仙器,便足矣鎮壓邪祟,使修真世界轉危為安。
只不過,天界傳下的這些仙器,每一次使用完,都要立刻歸還仙界,由于仙器威力巨大,若是在修真世界落入心有邪念之人手中,便將會為整座修真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以說,一位大乘期修者,手中若是有一柄仙劍,便足矣橫掃整個修真世界,即便是一位低階修者,若是有機會得到仙器,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為一方大能。
“其他八位修者呢?”方逸望向四周,并沒有見到其他人。
“皆在府中。”老者笑道:“仙劍府只有一座,可通往仙劍府的路卻不止一條,小友不覺得奇怪嗎?你只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抵達了仙劍府。”
“這么說……”方逸瞬間明白過來:“當時無論我選擇那一個方向,都會抵達仙劍府?”
老者點頭:“沒錯。”
沒等方逸再問什么,老者隨即推開了府邸大門,領著方逸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