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嚴子真身上金縷甲衣光華閃爍,擋下方方的這一掌,但身軀卻是被拍的向后倒飛數十米,即使有金縷甲衣卸去了大部分力量,但仍有部分殘余穿過甲衣滲透進來,震的嚴子真體內氣血沸騰。
“怎么會,你,你到底是何等修為?”
嚴子真眼中閃過驚愕神色,這一路上,方方出手極少,僅有的幾次出手也只表現出普通煉氣期水準,他的金縷甲衣,可是連煉氣大圓滿修者的攻擊都能擋下,卻被方方一道掌影轟飛,想不到,這個臉上還帶著些稚氣的少女,竟然還隱藏了實力。
“不過再怎么樣也只是煉氣期。”
嚴子真目露兇光,又一枚金屬球出現在手中,厲聲喝道:“方方,這法寶叫做劍丸,乃一次性消耗品,我手中也只有三枚,不妨告訴你,這法寶威力巨大,便是筑基中期修者都能斬殺,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么順從于我,做我的女人,要么……就做個死人。”
方方肩膀上的暗夜豹睜開了眼睛,目光似兩道電光一般射向嚴子真,那劍丸讓暗夜豹感覺到了危險,不是方方可以抵擋得住的。
嚴子真陡然覺得一陣驚悚,身軀都在發抖,想要將劍丸拋出去攻擊,卻發現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緊跟著,他的眼睛便看到,方方肩膀上那只一直閉著眼睛的黑色小奶貓此時從方方肩膀上了跳了下來,向他慢慢走近的同時身軀也在不斷膨脹,氣息也在不斷升騰,距離還有數十米時,嚴子真便在那股氣息的威壓之下渾身顫抖,動彈不得。
嚴子真出身大型宗門島嶼,對于這種級別的氣息在熟悉不過,腦海中瞬間閃過兩個字:妖王!
暗夜豹口吐人言:“你的膽子不小,不過,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知道眼前這頭妖獸已是妖王境界,嚴子真徹底慌了,大聲說道:“我爺爺是玄陽宗的宗主,金丹后期修者,宗門中留有我的心燈,會記錄我死前的影像,你們殺了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玄陽宗?”暗夜豹搖了搖腦袋,“沒聽說過,冒犯了方方,就該死。”
暗夜豹兩只眸子透著冰冷,抬起一只爪子就要拍下。
“別殺我,方方,求求你放過我……”嚴子真跪拜在地,道:“對了,方方你還不知道那白玉骨的用途,你放過我,我便告訴你白玉骨的用途。”
“都說過了,我沒興趣。”方方沒好氣的說道:“小黑,我不想聽他再羅嗦了。”
“好。”暗夜豹爪子拍下,正中嚴子真頭頂,磅礴的靈力瞬間便將嚴子真湮滅。
就算有金縷甲衣護體也沒有半點用處,暗夜豹只一拍,嚴子真便步了仝昊的后塵,落得個尸骨無存。
“這件金縷甲衣倒是不錯,筑基期以下修者都難破開這甲衣的防御。”暗夜豹將那件金縷甲衣和嚴子真的儲物袋拿給方方:“這兩枚劍丸對你現在來說有些用處。”
方方如今只有煉氣初期的修為,雖說天女印威力巨大,但終究也只有煉氣期水準。
有這兩枚劍丸在手,也能對筑基期修者構成一些威脅,雖說暗夜豹也能替她解決筑基期修者,但若總是如此的話,也就失去了歷練的意義,也只有親自經歷的多了,才能夠更快的成長。
“謝謝你了小黑,那劍丸射出來的劍光太快,以我現在修為還躲不開。”
方方親眼目睹了嚴子真以劍丸誅殺仝昊,那些劍光之快,便是她施展小衍真訣也無法避開。
“金丹后期境界的宗主,估計也是一座大型宗門島嶼。”暗夜豹說道:“難怪這小子一般的東西都看不上,居然是一座大型宗門宗主的孫子。”
“應該是了。”
方方掃過嚴子真留下的儲物袋,看了一眼說道:“只有煉氣中期境界,身上就帶了二十多塊上品靈石,也算是一筆小財富了,難怪小魔王哥哥天天喊打喊殺的,搶掠還真是來錢快!”
“由此可見,那句骷髏可能真是難得的寶貝。”暗夜豹道:“剛才還是應該問清楚那骷髏具體是什么東西再殺了他的。”
“不管是什么,拿回去再說。”方方嘿嘿一笑道:“爸爸肯定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雖然如今已經十八歲了,但在方方心中,方逸依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存在。
收起白玉骨,離開島嶼,方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搜海船,任由海船在海中飄蕩,方方躺在甲板上沐浴著陽光,伸個懶腰,對趴在一旁的暗夜豹道:“小黑,你上次說的是真的?”
方方擔心父母不愿讓她獨自出來闖蕩,這才留下封信偷偷溜走,這期間卻是聽暗夜豹無意間說起,方逸其實并不介意方方出來歷練,甚至暗夜豹從方逸的話語中推測,若是時機到了,方逸還會特意給她安排一些試煉,這結果出乎方方意料的同時,也讓她分辨不出真假。
“自然是真的。”暗夜豹肯定的回答道。
“若是如此……”方方仰望著天空,嘴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們也該回去一趟了,媽媽一定想我了,還有外公外婆,好久沒吃過他們做的飯菜了。”
方方也不著急,在海圖中定位到了布衣宗,任由海船航行。
玄陽宗,宗主嚴向明正靜坐修煉,識海中推演著一門功法,突然間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么會突然覺得心神有些不寧,難道是修煉出了岔子?”
“稟報宗主。”門外有弟子前來奏報。
“不是說了,我閉關修煉時,沒有重要事情不得打擾?”
嚴向明有些惱火,身為宗主,經營一座宗門,修煉時間本就少,平時閉關最多也就十天半月,所以一般閉關時都會吩咐下面弟子,沒有重要事情不得打擾,至于沒那么重要的,延遲幾天處理也沒什么問題。
“稟宗主,嚴子真公子的心燈滅了。”門外那弟子繼續說道。
“什么?”
嚴向明豁然起身,對于這個孫子,嚴向明還是頗為看重的,嚴子真天資極好,二十五歲便到達煉氣中期境界,有玄陽宗的功法以及資源支撐,進入筑基期自然不成問題,運氣好的話,渡過金丹大劫也有希望,若真能夠渡過金丹大劫,這玄陽宗宗主的位置,甚至都可以為他留著。
“我去看看。”嚴向明拂袖一揮,屋門打開,身影一晃便消失,來到嚴家祠堂之中。
祠堂供奉著嚴家歷代列祖列宗的排位,還有如今生者的心燈也都在此點燃者,而此時,嚴子真名字上面那盞心燈卻是熄滅了。
“怎么會死?我給了金縷甲衣,還有三枚劍丸,應該足以自保了。”
嚴子真想要獨自外出歷練,嚴向明為其準備了金縷甲衣和三枚劍丸用于護身,更高等級的寶物雖然也有,但卻不適合嚴子真,正所謂懷璧其罪,有時候身上的法寶多了,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
但在嚴向明看來,有金縷甲衣與三枚劍丸,應該足夠應付煉氣期修者了,便是一般的筑基初期修者,都別想在嚴子真手中討到便宜,只要不惹上高階筑基期的修者即可確保萬無一失。
靈力灌注到那盞已經熄滅了的心燈之上,空中突然映射出一片光幕,如同電影般播放著嚴子真死前的一幕。
便見一頭黑色豹子,一爪拍向嚴子真頭頂,只瞬間,嚴子真便在狂暴的靈力下灰飛煙滅,影像中,現場不遠處還有一少女,正神色淡然的看著暗夜豹將嚴子真拍死。
“給我查,那女子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身份背景,都給我查個一清二楚。”
透過心燈留下的影像記錄,嚴向明便能看出暗夜豹絕非一般的妖獸,應該是妖王境界,但卻沒有化形,說明也只是普通的妖王,這種境界的妖王在玄陽宗看來并沒有什么,隨手可滅。
真正讓嚴向明在意的,便是影像中不遠處坐著的那少女,有妖王在附近,神情還能如此淡定從容,足矣說明那妖王與少女是一起的,至于那頭豹子是不是少女的靈寵,嚴向明不得而知。
妖王已然是等同于金丹期修者的戰力了,能讓一頭妖王陪在一位只有煉氣初期修為的少女身邊,便足矣說明這少女的身份背景不一般,便是玄陽宗,也不可能讓一頭妖王陪著嚴子真外出歷練行走。
孫子被殺,嚴向明心中自然恨極,但身為一宗之主,嚴向明早已學會控制情緒,猜測出少女身份背景不凡,首先想到的便是查明對方身份背景,貿然找去報仇,怕是仇報不了,還會惹得對方震怒,牽連玄陽宗。
也就是兩天時間,便有影宗中人送來了詳細情報,不僅注明了方方的身份背景,也點明了暗夜豹的實力,順便標注出了方方此時的位置。
方逸本就請了影宗中人關注方方,并在必要的時候提供援助,卻想不到,影宗竟拿了這些信息轉手賣給了玄陽宗。
“方方,布衣宗三島主方逸之女。”
關于布衣島,玄陽宗宗門之中有所記載,尤其重點標注了幾年前一統周圍島嶼的事跡。
“這蘇子君倒是有些本事,憑借筑基中期修為竟能調動如此多金丹修者。”看到影宗送來的情報,嚴向明也有些吃驚,不過也僅此而已,“一群中型島嶼又怎樣,有劍宗長老庇護又怎樣,此仇嚴某必報。”
布衣宗能在短短幾天時間統一了周圍三十幾座島嶼,已是前無古人的豐功偉績,但宗門之中并沒有金丹后期修者,唯一的金丹后期修者便是駐守在布衣宗的劍宗長老,只有一位金丹后期修者的情況下,玄陽宗倒也不懼。
“金鰲島……方逸……你們都要死!”嚴向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布衣宗金丹島上,方逸閉目站在海邊,本命飛劍懸浮在身前。
“業火紅蓮!”突然,方逸睜開雙眼,本命飛劍一揮,便見一座燃燒著火焰的蓮臺出現,高溫影響下,海水中的空氣都在快速蒸發。
“終于成了……”方逸長長呼出一口氣,心頭無比的暢快,“五個月零三天,比現象中的快了近一個月。”
獨自在金丹島閉關練劍五個月零三天,最后兩門劍法亦修煉至入門境界,自此,五行劍法盡皆學會。
“章齊,出了什么事情?”金丹島上,此時除了方逸,還多了一個章齊,與影宗溝通聯絡的事情,都是由章齊負責,事關女兒,方逸允許章齊在有緊急事情時可以到金丹島向他稟報。
“島主,據影宗傳來消息,玄陽宗正在打聽方方小姐的身份背景,似是要對小姐不利。”章奇回道,有關于小姐的消息,他總是會第一時間匯總到方逸這里來的。
“玄陽宗?”方逸聞言眉頭一皺,開口問道:“具體怎么回事?”
“據影宗消息說,方方小姐因沖突殺了玄陽宗宗主的孫子,玄陽宗三天前開始探查方方小姐的所有情報,應該是為了給嚴子真報仇,另外影宗有言,玄陽宗有金丹后期高手,影宗已經不適合介入保護,讓由我們自己來保護。”
章齊將消息內容簡述報給了方逸。
“你什么時候收到的消息?”方逸豁然回頭。
“昨天晚上。”章齊道,之后我便在此等候島主閉關醒來。
“已經過去半天多了。”方逸冷笑一聲,說道:“閉關了幾個月,也是該出去活動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