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錠一下子就明白了張瀚的意思,原本狹長的眼睛一下子睜開老大。
很明顯,張瀚已經在考慮將來打和碩特人的主意了,現在已經開始布局,想叫和碩特人把在西邊的力量放在他們的東邊防線,這樣牽扯過來,如果有邊境摩擦就更好了,又能叫和碩特人疲于奔命,消耗他們的力量。又能使駐軍得到鍛煉的機會,一舉兩得。
不,是一舉三得,將來要出兵的話,借口都不要找了,現成的借口已經有了。
銀錠搖搖頭,他早就覺得自己跟不上張瀚的腳步,已經很自覺的只按著吩咐做事就好,反正張瀚秉性底子厚道,不會虧待他,有這樣的認知,銀錠在蒙古臺吉中活的很滋潤,他的牧場沒有被征用,相反軍司在他的地盤上種了不少經濟作物,按照規定每年給他一定的分紅。
銀錠現在富的流油,在臺吉中應該是首屈一指,幾個有大汗名號的也是不如他。
張瀚不管是出于舊日情誼還是千金買馬骨,反正有銀錠的榜樣在,那些投降的臺吉們心里都是要安穩不少。
“這一次看來動作很大。”銀錠道:“算我一個吧。”
“你閑的慌了?”
“是有些。”銀錠撓了撓頭,說道:“錢多的用不完,家里仆役也多,想要什么也就是一個眼風就有人拿過來。以前很多想要的東西,不夠銀錢備辦,或是身份地位不夠,現在都沒有這些限制了。但每天在家里看歌舞,看力士摔跤,看人表演馬術,天天如此,一年到頭都是一樣,也早就膩歪了。我最近半年開始和傳教士學西洋畫,但心總是靜不下來。后來,我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找到原因了。”
張瀚沒有發笑,銀錠是他最早認得的蒙古臺吉,也是最早合作的一個,甚至張瀚不少蒙語還是和眼前這廝學的,對銀錠的話,張瀚還是認真的在聽。
“后來我一合計,”銀錠接著道:“我才明白過來。眼前的富貴來的太容易,我心里不踏實,有一種虛幻感。每次看著我那幾百人在里頭都不嫌擠的氈包,我就在想,這些是真的嗎?真的是屬于我的?我有那本事賺到這些,又能守的住?后來想的多了,我就整夜不好睡覺,回青城的府邸里也是一樣,總感覺不踏實。后來我和王長富和梁興他們聊過天,他們的富貴不在我之下,但他們很踏實,因為他們的富貴是拿實打實的功勞換的,是在尸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他們跟著你,信著你,所以從你手里得富貴,他們心里踏實,晚上一挨枕頭就能睡著。哪象我,我就是沾個光,富貴就象是借來的,根基不穩。我想來想去,還是跟著你一起打仗吧,得一些戰功,叫你們的那些部下高看我們蒙古人一眼,除了給你們整編去的,剩下的也能打仗。”
“想不到你心里藏著這一篇大文章。”張瀚聽了也是有些動容,他拍拍銀錠的肩膀,說道:“既然這樣,對套部的戰事,你和你的部下也參加吧。我知道你的部下一直接受軍訓司的訓練,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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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