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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若云道:“或許是冥冥中的感覺吧,我在籃霧海第一次見到你,便覺得你看起來極為親切,雖然身份低微,修為不高,但那純凈清澈的眼神,讓我一眼便覺得你與眾不同。而且你的名字又叫段天,開設的又是龍騰商行,你說女孩子是否都喜歡幻想?而且是往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我特意第二天再約你,拿出斬天刃讓你看,我很希望你是真正的小天。”
“不曾想到的是,你當時反應太過平靜,以我當時遠超你的修為也無法發現你有任何情緒波動。你可知道當時我的心情?我只覺得好失望,因為我找你太久。”
段天一怔,望向澹臺若云,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澹臺若云繼續道:“可是當你恢復斬天刃的外形時,我又變得極為開心,我那時便有九成把握斷定你是小天。因為此刃造型之復雜,若非對此刃印象深刻,絕無可能僅憑半截殘刃,便能完整的恢復其外形。”
“我雖然想表明身份,可是我知道你是心高氣傲的人,當時的你籍籍無名,恐怕以你的個性,不會承認的。而且若是被其他人所知,反倒會對你帶來巨大的傷害,所以我只有忍,你可知道,這種感覺很難過。”
段天雄軀一震,輕輕牽上澹臺若云的小手,只感覺到柔若無骨的酥軟,喃喃道:“是我不好。今生今世能認識若云,實在是我秦斷天一百輩子一千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入若云之眼,今生今世,再無任何事情可以難倒我。”
澹臺若云道:“你是如何得到裂陽驚空劍法的?這些年到底怎么過來的,一一講給我聽,可好。”
段天道:“好。”
便從當年被暗影穿空梭傳送到虛空,得造化之基保護而未死,恰好掉在定山城開始講述,當然隱瞞了自己來自地球的事。
如何從宋家殺出,如何進入黑狼古堡,如何得到魏寧傳承,又如何到飛臨城謀劃樓家,入環山空間尋寶,后又去青珉島發展,救下秦玉,加入妙真門,之后種種經歷,全部講述一遍。
饒是澹臺若云平靜如鏡,對于段天的經歷亦是覺得精彩萬分,其中驚險處亦是為段天捏一把汗,完全如小女兒一般,這等嬌羞緊張神情,段天從未見過,不由得心中更加憐惜。
段天伸出雙手握住澹臺若云的玉手,只覺得澹臺若云小手入手柔弱無骨,光滑如玉,略帶一絲冰涼,讓段天情不自禁的將澹臺若云雙手緊緊握住,只愿再不分開。
這一世只愿懷一種情,亦只想有一種愁,將伊人的手握成袖。
此處天闊云高,白雪皚皚,山路小徑,蜿蜒曲折,大雪紛飛,銀裝素裹,景色秀美至極,讓段天覺得只有和澹臺若云在一起,此處萬種風情和她細語方才不負此景。
兩人這般眼神交流,似根本未將任何事情再放在心里,只覺心心相映,此生無憾。
段天和澹臺若云明明聚少離多,但這般說話卻是毫無隔閡,便如相處了百年千年的人一般,兩人越聊越覺得投機。
澹臺若云亦是道:“我從未和男子如此聊得來,卻想不到遇見你之后,完全變了一個人。當年初次見你,我便心生感應,然而終究不敢確認,只怕又是自己錯覺。”
段天道:“若云對斷天之情,斷天永世難忘。但斷天血海深仇在身,卻是太過虧欠若云。”
轉過一道彎,路邊現出一個小亭子,這亭子通體用雪白玉晶打造,散發出無盡的寒氣。
這山峰本已是極冷,但走進這亭子,卻覺得更冷,以段天的修為,也覺得冰寒刺骨。
澹臺若云道:“這便是我天雪神齋第三景—百里寒亭。這亭下是一條百里長的冰脈,是冰雪神峰寒氣匯聚之地,號稱天下至寒。你且陪我進去坐坐。”
段天道:“好。”
在亭外已覺冰寒刺骨,但走入寒亭之后,段天更覺寒冷無比,以他的修為,竟差點打起哆嗦,不由自主的摟緊了身邊的澹臺若云。
澹臺若云絕美無比的玉容上泛起一絲微紅,而其柔軟的身軀更帶有一股溫熱,讓段天不由摟的更緊了幾分。
此時兩人相偎,憑欄而往,萬里雪原便在眼前,狂風呼嘯,飛雪瓢潑,山舞銀蛇,只有一片蒼茫。
段天緊摟懷中伊人,只想到,無論外面的風雪有多大,我都會替你遮擋。
而澹臺若云亦是緊靠段天肩膀,似乎極為享受段天寬闊溫暖的懷抱,雙眼竟已閉上。
看著澹臺若云長長的睫毛,精美如玉的容顏,段天終忍不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就在俯身親吻澹臺若云的瞬間,余光中見到那枝火紅的梅花竟慢慢凋零,垂于梅枝之上,再無之前燦爛之美。
段天不由得心中一痛,這剪寒梅當真只是剎那芳華嗎?生命竟是如此短暫!
澹臺若云在段天耳邊低語道:“生命之短,莫如此花。”
段天心神一動,頓覺悲從心來。
生命如此短,又如此苦,生有何意?
段天道:“生命無論長短,段天愿陪你共同度過。”
澹臺若云道:“生命的真諦,在于追求長生,我宗要義,便是無求。只是可惜,又有幾人能參悟?”
單手一招,那株孤梅落在澹臺若云手上。
望著凋謝的花朵,澹臺若云微微一嘆,將孤梅一分為二,一人一半就此服下。
段天服下孤梅之后,頓覺全身火起,仿佛一座火山在體內噴發,若非在寒亭內有足夠的寒意輔助,段天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這熱力融化掉。
澹臺若云道:“這孤梅雖然生于最冰寒之地,但卻蘊含天地間最純凈的火靈力,對我們修煉大有幫助,和無極寒蓮相互配合的話,效果還會提升更多。走吧,走完這段寒亭,便是我宗圣地冰雪神峰了。”
段天緊摟澹臺若云,一步一個臺階的向著峰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