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恨有點懵，一臉茫然看著的白龍虛影，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覺得很莫名其妙。
白龍虛影剛才還情緒平靜，為何轉眼間就大雷霆？
難道是觸碰到了某些禁忌，勾起了什么令它憤怒的回憶？
還有，人族犯下了滔天罪孽，這又是怎么回事？
何無恨的眉頭擰在一起，面色冰冷的盯著白龍虛影，語氣鄭重的道：“前輩，不知我人族犯下了什么罪孽，竟讓你如此憤怒？”
“難道說，您被天神封印于此，跟人族有什么關聯嗎？”
白龍虛影依然氣的渾身抖，雙眼中閃爍著濃濃的寒光，殺氣騰騰的瞪著何無恨。
“混蛋！你們人族就是罪魁禍！若非你們，天下萬族的強者怎會如此凄慘？！”
白龍的這番痛罵，頓時把何無恨氣笑了。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恭敬和正經，雙臂環抱在胸前，滿臉冷笑的盯著白龍，語氣戲謔的道：“你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我人族怎么招你惹你了？竟然成了罪魁禍？還把天下萬族的強者都害得很凄慘？”
“呵呵，你這條老龍莫不是被封印在這里太久了，腦子都氣糊涂了吧？除了破口大罵之外，你哪還有一點強者風范？”
白龍虛影被何無恨一頓損，更加氣的暴跳如雷，渾身都閃爍著熾烈白光，散出無比磅礴駭人的殺氣。
“你……你這混賬，本座撕了你！”
它情急之下便要掙脫雷霆束縛，張牙舞爪的就想俯沖而下殺了何無恨。
但是，那洞頂上的雷霆光華大作，爆出了強大無匹的威力，電光“噼里啪啦”的爆閃。
鎖困著白龍的幾百條雷霆鎖鏈，也“咔嚓咔嚓”的爆威力，把白龍虛影轟的一陣亂顫，出凄慘無力的哀嚎聲。
大約兩分鐘后，耀眼奪目，瘋狂爆閃的雷霆光華才平靜下來。
白龍虛影也停止了掙扎和顫抖，又變得安靜不動了。
何無恨仔細一看，原來那白龍虛影被轟暈了過去，氣息也變得極其微弱內斂，似有若無。
“呃……”他不禁摸了摸鼻子，略有些擔憂的呢喃道：“這條老龍被我刺激的不輕，狂之后又被天神封印狠狠收拾了一頓，該不會就這樣被轟殺了吧？”
“要是它就這樣被轟死了，那我找誰了解情況去？”
好在，三天之后白龍虛影就清醒過來，雙眼也睜開了。
但是，何無恨再跟它說話，開口詢問什么，它都沉默不言，也沒有任何反應。
何無恨以為老龍是在生氣，或是故意不理他，于是就故意說些話刺激它。
結果，白龍虛影依然處于沉寂狀態，仿佛沒有神智和思維。
“完了完了，這條老龍不會被天雷轟傻了，變成智障了吧？”
何無恨只能耐心的等待，每隔一段時間就說幾句話刺激白龍虛影。
只可惜，半年時間過去了，那條白龍虛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出任何聲音。
何無恨只能一邊等待它開口說話，一邊仔細觀察山洞里的雷霆封印，思考著破解封印，離開山洞的辦法。
雖然他知道，那包裹整個邊界山的雷霆封印，是天神親手布下的，憑他的實力絕不可能破解。
連白龍虛影這樣的大能者，都被鎮壓在此千萬年，根本沒法逃脫，他這種神尊級的弱者，就更沒有脫困的希望了。
這些道理他都懂，可他不能坐以待斃，認命的待在山洞里等死吧？
反正待在山洞里也是閑著無聊，他就嘗試著去破解雷霆封印，或許能找到萬分之一的脫困機會呢？
一年很快過去了，何無恨把整個山洞都一寸寸的摸索了幾遍，卻沒有任何現。
兩年過去了，他把山洞里每一寸地方都研究的仔細透徹，卻也沒找到任何漏洞與裂縫。
在此期間，他還嘗試著動用神術與神力，破解雷霆封印。
結果，他的神術與神力都被雷霆封印吞噬了，雷霆封印還釋放出幾十道天雷，把他轟的頭破血流，兩眼直冒金星。
第三年……何無恨暫時放棄破解封印，老老實實地運功療傷。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等到第九年的時候，何無恨已經嘗試了上萬次，也失敗了上萬次，渾身都遍體鱗傷了。
他的心情也跌落谷底，逐漸地有些絕望了。
上萬次的嘗試，他用盡了各種手段和辦法，最終事實證明，他被困在這座山洞里，絕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索性不再掙扎和反抗了，心灰意冷的坐在磨盤大石上運功療傷，靜等白龍虛影蘇醒。
第十八年的某一天，何無恨正坐在磨盤大石上閉目養神。
忽然，白龍虛影那滄桑低沉的聲音，又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了。
“變天了嗎？”
聽到這道聲音時，何無恨赫然驚醒，雙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目光灼灼的望向頭頂上方。
果然，白龍虛影開始動了，動作輕微的搖擺著，似在抵抗雷霆鎖鏈的封印力量。
它那雙巨大的龍眼里，也亮起了一絲微弱的銀光。
何無恨連忙喊道：“老白龍，你醒了嗎？醒了就吱個聲，小爺都當十八年啞巴了！”
十八年的煎熬，以及被封印無法逃脫的現狀，都讓他心情暴躁，還有些絕望。
所以他的心態也有些放縱不羈，對白龍虛影的態度沒有絲毫敬意。
反正大家都被困在這里了，誰也出不去，誰也奈何不得誰，那誰還怕誰呢？
白龍虛影沉默了一陣，雙眼中的銀光逐漸變得明亮，這才開口說話了。
它目光灼灼地盯著何無恨，語氣威嚴凌厲的喝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本座被封印數百萬年了，這座山洞里從未有生靈出現，你是怎么進來的？”
“呃……”何無恨頓時無語了，一臉無語的問道：“喂，老白龍，你不記得我了？”
“老白龍？”白龍虛影自言自語的呢喃著，神態有些茫然，“是說本座嗎？本座有過這個名字嗎？”
何無恨徹底無語了。
他算看出來了，自從十八年前老白龍被天雷轟了一頓之后，就被轟傻了，記憶也沒有了。
“靠，這樣的話我還怎么跟它交流？怎么問它話啊？”
何無恨郁悶了很久，不再開口說話了。
直到半個小時之后，白龍虛影忍不住了，聲音威嚴的喝問道：“小子，你是什么種族？為何本座從未見過長成你這樣的東西？”
“我……去你大爺的！”何無恨頓時怒了，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條老龍皮癢了……算了，你都只剩下殘魂了，也沒肉沒皮了。”
他皺了皺眉頭，忽然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產生了一個想法。
“這條老白龍的狀態，像是記憶封存了，又或者是間歇性健忘。要不，我刺激刺激它，或許它就恢復記憶了。”
打定了主意，他就笑瞇瞇的對白龍虛影說：“老白龍，我是人族，你記好了。”
“還有，上次你跟我聊天說，人族是害你被天神封印的罪魁禍，也把天下萬族的強者害慘了。你還說人族犯下了滔天罪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人……人族？”白龍虛影終于有反應了，雙眼中的光芒變得明亮起來。
片刻之后，它身軀一震，精神狀態變得十分高亢和激動，便滿腔憤怒的罵道：“對！就是你！本座記得你這個混蛋了！”
“十幾年前，就是你故意刺激本座，害得本座被天雷轟擊，差點連殘魂都被劈散了。你這混賬東西，本座要殺了你！”
一看白龍虛影又情緒激動，殺氣畢露了，何無恨連忙擺手道：“別！別激動啊！”
“你激動不要緊，被天雷轟成智障了，又得讓小爺等你十幾年！”
白龍虛影也明白這一點，對天雷的威力仍然心有余悸。
所以，它控制情緒慢慢冷靜下來，沒有再掙扎和反抗。
過了一會兒，何無恨見它情緒平靜了，這才開口問道：“老白龍，咱倆現在都被封印在這里，誰也出不去了，也算是同病相憐，就沒必要互掐了。”
“不如這樣吧，咱倆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交流一下，或許對彼此都有好處。”
白龍虛影沉默著不吭聲，何無恨就笑著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白龍依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何無恨心中暗喜，便主動開口道：“那我先問你，你一直念叨著‘變天了嗎’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會無聊到關心天氣吧？”
白龍虛影依然沉默著，不肯開口說話。
何無恨等了幾分鐘，也不見它回答，便有些不悅的道：“喂，老白龍，你沒有誠意啊。”
白龍虛影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那是當年我們逆天舉事的暗號，本座終生銘記，至死不忘。”
“逆天舉事？”何無恨挑了挑眉頭，咂了咂嘴，“難道是反抗天神？”
“不，我們不是要反抗天神。”
白龍虛影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沉重但又氣勢雄渾的道：“我們只是想沖破阻礙，進入永恒神域，做那九重天上的逍遙天神而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