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本“清廉”,他不送禮,你看他這次送不送?”
“秦青天送禮嘍!這傳出去,看百姓還夸他不?”
“洛陽及時雨,鄴城呼保義,小孟嘗秦子進,也是要送禮的。”
皇宮外,百官密密麻麻沙丁魚一般,圍住了秦峰。一個個揮舞著“墨汁”,就等著將秦峰這只朝廷上碩果僅存的白烏鴉,染成黑烏鴉。
秦峰被圍的心煩,一瞪眼,百官嚇的連退三步,讓開了好大的空間,“秦三本要發飆了!”
“別怕,他送禮就是行賄陛下,他還有臉參咱們?”
“有道理!”
于是,后退的百官又圍了上來,前面的不說話,就有后面隱藏的官員,怪聲繼續問道:“秦大人,您有的是錢,不知這次送給陛下多少禮呀?您若是不送,就被惦記上了,沒準就被擼了。”
“送了您就是行賄,您都行賄了,以后就別只說我們了。”
“是啊是啊,您大堂上有虎頭鍘,不行您就躺上去,一刀鍘了自己得了。”
百官如此“猖狂”明著就要染黑秦峰,這來自于東漢政治腐敗已經爛到根里了,腐敗的事情毫不遮攔。
漢靈帝過生日,每一年都要來一次,只為收錢。誰不送的話,就被惦記上了,輕者降職,重者革職,騰出來職位,漢靈帝就拿出去賣了。
曹操和袁紹對視一眼,他們有心匡扶漢室,但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他們也沒有辦法,此刻也幫不上秦峰的忙。
百官中有人就喊道:“我去年送了一千貫,今年要送兩千貫。”
“我送四千貫!”
“我送六千貫!”
百官紛紛喊價,最后道:“秦大人,您送多少,怎么也要一萬貫吧?”
一萬貫!折合后世現金,足夠判秦峰重大行賄,進監獄蹲無期徒刑了。
百官深知秦峰不送也要送。因此都起哄,個個摩拳擦掌,等著抹黑他。
而秦峰,眉頭緊皺。漢靈帝過生日。不送禮就被惦記上了,現如今還沒有天下大亂,被當今皇帝惦記上了,前途就曲折了,沒準就玩完了。
因此不送是不行的。但是送了就變黑了。看百官的模樣,必定會大肆宣傳,如此一來,就會背上一生的污點。
歷史會說:公元185年,秦子進屈服在了腐敗東漢朝廷的淫威下,拱手送上了大禮。
秦峰會屈服?算上這輩子,他已經三世為人了,都不知道這詞怎么寫。
“子進,別搭理他們,咱們走。”曹操拉住他道。
秦峰扭頭看曹操的時候。就見遠處有太監推著一車貨物,準備入宮,車上有一物,引起了秦峰的注意。他眼睛一亮,忽然來了主意。
于是,秦峰甩開曹操的手,面對百官,道:“諸位,正常送禮,是人之常情。禮尚往來的典故怎么到了你們這里,就成了行賄了?”
百官一愣,就有人道:“秦大人,您怎么一個正常送禮。送多少?”
“您要是送個十貫八貫,自然是正常送禮,吾等無話可說!”
百官立刻議論了起來,道:“秦子進若是真送十貫八貫可怎么辦?這事情傳出去就是正常送禮,他的名節就保住了,反而映襯著我們行賄。”
“你腦袋怎么不好使了?別人都送大禮。就他送八貫,反而將他映襯出來了,陛下的脾氣,能繞得了他?”
“記得前年河東的王大人沒有?王大人送了一千貫,按理已經不少了,但排名墊底了,第二天就被陛下給擼了。”
“有道理!”
“秦峰若是送十貫八貫,簡直就是打發要飯的,陛下必定震怒,一定給他一擼到底!”
百官琢磨明白了,立刻就又問秦峰,“秦大人,您真送十貫八貫?”
誰知秦峰一揮手,道:“十貫八貫?太多了,十文錢足以?”
“啊!十文錢!”呼啦啦,百官驚倒了一地。
有沒倒地的,只以為聽錯了,確定道:“十文錢?”
“然也!”嘩啦啦,所有人都倒地了。
“秦峰瘋了!”
“他就送十文錢?”
“這簡直就是找死!他送十文錢上去,就不是革職這么簡單了,這簡直就是在羞辱陛下,陛下一定會推出午門斬首的。”
袁紹頭大,急道:“子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然而在秦峰看來,“就是鬧著玩”。陛下就不敢玩了?必須要玩,玩得就是他。
“瘋了!”
“真瘋了!”
“怪不得叫秦峰,秦來瘋,瘋起來不要命!”百官紛紛爬了起來,尷尬中整理朝服,心說被個瘋子嚇倒了,真是那啥。
秦峰心里一動,面色嚴肅起來,道:“既然汝等不信,咱們可以打賭。”
百官紛紛說道;“怎么賭?又賭什么?”
秦峰笑道:“你們可以下注,不論大小本官來者不拒。至于賭什么,你們不是說本官若是送十文錢禮物,陛下就會大怒革職殺頭嗎?咱們就賭本官送十文錢禮物,不但沒有事情,陛下還會高興,比你們送一萬貫還高興。”
“一賠二。”秦峰最后伸出兩根手指,自信道。
百官立刻傻眼了,紛紛道:“瘋了!”
“果然是真瘋了。”
“送十文錢陛下若是還高興,那就是陛下也瘋了。”
秦峰聞言急忙更正道:“本官不是送十文錢,是拿十文錢買禮物送。”
“十文錢買禮物?”百官琢磨了一番,道:“豈不是都一樣。”
“秦子進瘋了,趁他瘋要他命!”百官交頭接耳間,紛紛露出“兇狠”的模樣。
“賭了!”楊彪走了出來,他有一個十分心愛的門生被秦峰鍘了,欲意趁機要命。
秦峰直如同荷官,笑道:“楊大人,您賭多少?”
“吾賭五萬貫!”楊彪扯著嗓子喊道,小舌頭都露了出來。
百官震驚了,有人道:“夠狠!楊大人下注五萬貫,一半的家產都押進去了呀。”
又有人道:“你懂什么,秦峰有華夏商會,富可敵國。一準被陛下抓住機會抄家了,咱們押得多,就能分得多。”
于是乎,百官亢奮起來,“我也押五萬貫!”
“我押十萬貫!”
最后,就連孔子的子孫孔融,也忍不住冒了出來,對秦峰一陣點頭哈腰,道:“新圣上師,弟子不好意思了,押一……一萬。”
秦峰一看,心說你個老家伙,看來前世給爺搞事沒有搞過癮,這輩子頂著孔圣人的名頭又出來給爺搞事,他拍了拍孔融的肩膀,道:“孔大人,一萬太少了,多給孔圣人丟人呀,要對自己有信心嘛。”
這話說得,無論是孔融還是百官,都是一陣哆嗦,心說真是瘋了,瘋勁還挺足。孔融一咬牙,“我押二十萬貫!”
“唔!”百官倒吸一口冷氣,“孔圣人家真有錢。”
秦峰翻了翻白眼,道:“多新鮮,只是收學費就富可敵國了!”
孔融聞言一陣尷尬,急忙道:“這都是弟子們的孝敬,孝敬……。”
短短的時間內,秦峰就收到了二百多萬貫的賭注,比朝廷一年的收入都多。他不禁咂舌,心說怪不得朝廷沒錢,合著都到百官腰包里了。由于百官都不看好秦峰,就算是袁隗、何進這樣的超級人物,也都忍不住托人下了注。
秦峰收起一把條子,忽然發現袁紹和曹操還沒有下注,不免問道:“孟德兄,本初兄,你們不下注?”
“這……。”曹操和袁紹欲拒還迎的模樣,袁紹頭大,道:“子進,你……,哎……,我們就不下注了。”
秦峰頗感意外,他十分感動,道:“二位仁兄,待得秦峰獲勝,就在洛陽樓好好宴請二位兄長!”
曹操搖了搖頭,道:“子進,宴請就算了,別讓為兄去菜市口為你上供就行了。”
“絕不會的。”秦峰格外珍惜在這段平靜期中與曹操、袁紹的情分,他轉身的時候,望著百官道:“三日后,就在這宮門口,大家來祝壽的時候,別忘了將賭資帶來。”
百官中就有人不滿了,道:“秦大人,那您的賭資,能夠都帶來?可是好幾百萬貫。恐怕您不賣鋪子,是付不起的。”
秦峰臉一沉,冷道:“我秦峰做事,一是一二是二,吐口唾沫就是釘,你敢懷疑我?”
“不敢不敢……。”
百官紛紛說道:“秦大人講信義天下皆知,吾等信服,信服。”
秦峰就要走的時候,楊彪冒了出來,異樣的眼神道:“秦大人,那么,吾等怎么知道您送的是十文錢的禮物呢?您若是送幾萬貫,也只有陛下知道,我們不知道。”
“這話有道理!”百官都伸長了脖子,看秦峰如何回答。
秦峰微微一笑,道:“這好說,本官會親自提著禮物上殿,就在大殿之中,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送給皇上,如何?”
“那太好了,太好了!”百官訕笑中彈冠相慶,心說秦子進這次死定了,秦獸一死,就沒有禍害了。
事情到了這里,就告一段落,百官散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曹操和袁紹沒走。
曹操問道:“子進,十文錢的禮物,這……你送啥呢?”
秦峰笑道:“三日后,就見分曉。”
秦峰走了,曹操和袁紹還嘀咕,袁紹頭大道:“孟德,你看子進這一次能贏嗎?”
曹操臉黑,一甩袖子,遠去的時候道:“這幾天,咱們還是琢磨琢磨怎么給子進辦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