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
“小飛，你也可以不必跟著我走，你就留在這里吧，也許這里要安全一些。”
聽到柳華梁這么說，慕白飛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柳哥，我、我還是跟著一起吧。”
比起一個人留在這里，慕白飛依然選擇跟隨柳華梁一起行動。
“好吧，那我們出去吧。”
點點頭，柳華梁小心爬了出去，打了個手勢示意安全，慕白飛才慢慢爬出來。
兩個人猶如草木皆兵，這濃霧遮掩了五米外的視線，誰也沒法肯定五米外是否就有蟲子等著他們，是以兩人行動間小心謹慎，絕不能被那種蟲子給發現了蹤跡。
如此行動起來，當然要緩慢許多，可是隨著兩人不停往前走去，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之前前方發出的慘叫驗證了一個事實，那即是傷亡人數可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才走出了十幾米，光是右邊的公路上，就慘死了接近十七八具尸體了，現場情景堪稱慘烈。
“嘣嘣嘣……”
陡然傳來的聲音，令兩人悚然一驚，還是柳華梁反應夠快，發覺是右前方的車內，有人正不停敲打著車窗。
“那里有人。”
慕白飛也跟著反應過來。
兩人走過去，發現有個女人正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他們。
“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嗎？”
柳華梁說道。
女人面色驚恐，見兩人靠近過來，忽然又縮了回去，不知是什么含義。
“柳哥，我們趕緊走吧。”
越是在這里逗留，慕白飛越是不安，拉扯了下柳華梁，讓他趕緊走。
“嗯。”
見躲藏在車內的女人這副模樣，柳華梁也沒有繼續多管閑事，應是跟著繼續往前走去。而這一路走去，柳華梁才察覺，其實除了這輛車外，這里的其它車內或多或少有人躲在里面，都透過車窗在看著他們，但沒有一個人打開車門下車，顯而易見，他們都被剛才那些蟲子嚇怕了。
穿過重重迷霧，行走穿梭在車輛之間，兩人時不時都能發現躺在地上的尸體，不過這邊的尸體數量雖然不少，但也不可能全部的人都死在了這里，有相當多的人躲藏在車內不敢出來。
一路走了百多米，竟然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外面。
這越發叫慕白飛不安，只是畢竟都走出了百多米了，再回去明顯不可能，他只好強忍住心中的緊張感，小心跟在柳華梁身后往前走動。
“前面好像有聲音？”
“什么？”
慕白飛感覺自己一下雙腿都顫抖了起來。
“等等……是人聲！”
是人大喊的說話聲！
柳華梁一下加快了腳步，幾乎是以跑的方式了。
“柳哥，你、別跑啊。”
慕白飛著急了，這說不定又是那些蟲子飛回來了，所以才有人在慘叫。你這么快跑過去簡直太魯莽了。
他只是遲疑了一秒鐘，柳華梁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可惡。”
跺跺腳，慕白飛哆嗦地望了下四周，趕緊張開雙腳跟隨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前方跑去，果然人聲越來越大，忽然間，前方光亮集中了起來。
原來是把七八輛車的車燈集中進行了照射，以至于讓迷霧也似乎驅散了不少，視線范圍一下擴大了十多倍。
而也如柳華梁預想猜測的那般，這里居然聚集了至少上百人，大量嘈雜的人聲正是從他們這里發出來的。
可吸引柳華梁全部目光的，卻是這群人中的四個警察！
真的是警察！
四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告訴了柳華梁答案，而人群也明顯是以這四為中心聚集的。
等等，為什么他們圍成了一團？
有人發現了從霧氣中跑過來的兩人，大聲問道：“你們那邊怎么樣了？”
“死了很多人……好在大部分人躲進車里了。”
柳華梁回應道。
“是那些蟲子對吧？該死的，我就知道。”
這些人臉色很不好看，待柳華梁靠近了，才看到這些人圍著的……居然是之前那蟲子？
一驚之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柳華梁愕然驚覺，并非是活著的蟲子，而是整整三只一動不動的蟲子，好像死去了？
人群圍著蟲子，不停交談著，大部分人都是從來沒有看過這種昆蟲，許多人神色充滿了擔憂和恐懼，也有人在詢問警察什么時候能聯系上支援。
“抱歉，各位，我們還沒有聯系上市警察局，大家先上車，這里不安全。”
有警察大聲喊道。
柳華梁視線的余角也察覺到了幾具尸體，看起來這里也有蟲子造成的死者，只是為何有三個蟲子的尸體？
若有所思，也許就是警察做下來的，那些蟲子再可怕，也不可能抵擋得住子彈的殺傷力。
聽到警察的勸告，這里的大部分人還是聽從吩咐上了車，這種時候大部分人還是愿意幫助陌生人，然而車子的數量仍然不足以讓所有的人躲藏在車內。
有少部分人沒有聽從警察的勸告，結隊走入了高架橋與普通公路的入口處，想來是打算自己想辦法去了。
“請問，是通訊故障了嗎？”
柳華梁帶著慕白飛靠近其中一名黑人警察，輕聲問道。
黑人警察回頭看了他一眼，“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最好找一輛車躲起來。”
“已經沒有車能讓我們躲藏了。”
柳華梁搖頭道：“我想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地震嗎？”
“你要問我，我也沒法回答你，如你所見，我們現在無法聯系上任何人，沒錯，是任何人。該死的，簡直和全頻段阻塞干擾沒什么兩樣了。”黑人警察一副下一刻就要砸車的沖動，看得后面的慕白飛心驚膽顫。
“那就沒辦法了嗎？”
“有，我會讓奈克開車回去聯系支援……”
“能搭上一個人嗎？”
“先生，這只怕不行，我需要奈克立即趕回市警察局去，沒空讓你們搭乘順風車。”
“不，不是順風車，市警察局的威爾斯警長，是我妻子的父親。”
“威爾斯警長？”
黑人警察一愣，上下打量了下柳華梁：“好吧，先生，我是聽說過威爾斯警長的女兒嫁給了一個亞裔，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欺騙我呢？”
“以威爾斯警長的脾氣，要是我敢欺騙你，帶到他面前我會有什么下場，你應該也知道吧？”
“我現在相信你是他女兒的丈夫了。”
誰知柳華梁這么一說，黑人警察倒是相信了，擺擺手道：“好的，那你們兩個也上車吧。”
“不，只有一個人，請讓我的同事跟著去……我需要回家找我的妻子。”
“柳哥！”
慕白飛急了，一把抓住柳華梁的胳膊：“你別沖動啊，你一個人怎么回去？”
“先生，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那些蟲子數量很多，現在也不知道飛往哪里去了，你也不愿意被那些蟲子蟄上一口吧？”黑人警察說道。
“小飛，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快點上車，去告訴威爾斯警長，讓他有時間就派人回家找下他的女兒。”
“那你不如跟著一起去警察局，讓他派一輛車不是更好嗎？”
“太慢了。”
柳華梁搖搖頭，市警察局座落在圣安努市西邊，距離他家幾乎要橫跨城市了，平時沒有堵車也要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時候又是堵塞又是五米能見度的大霧，開車花上半天也許都到不了家。
如此一來他還不如跑回去，從這邊到家跑路回去也就一個小時而已。
“好了，小飛，快上車。”
見柳華梁這模樣，慕白飛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怎么勸解，也是沒法說服他了，只好喪氣跟著上了警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