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已經進入初冬,西寧市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刺骨的寒風卻是先一步刮了起來。
夏天騏三人就躲在對面居民樓的樓道里,盡管沒完全暴露在寒風中,但因為都穿的不是很厚,所以依舊凍得他們瑟瑟發抖。
“前輩,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這都快11點了,也沒看到半個人影進去。”
趙安國多少有些不想在等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覺得自己再這么凍一會兒,明天很可能會起不來床。
聽到趙安國的話,夏天騏抬頭看了他一眼,繼而說道:
“咱們這是在執行事件,你以為是偷窺女生洗澡啊,看不到就回去!虧你還是個男人,看看人家小女生都沒說什么。”
“我錯了前輩,是我的意志不夠堅定,我以后會多像你和若彤姐學習。”
趙安國的這番大徹大悟,聽得夏天騏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現在真是有些懷疑趙安國是不是暗戀他,不然怎么就那么聽他的話。
倒是沈若彤有些無語的看了趙安國一眼,接著對夏天騏糾正道:
“你剛才的舉得例子并不合適。”
“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我可從來沒干過偷窺女生洗澡那種事。”
夏天騏忙舉手保證道。
“誰知道你干沒干過。”沈若彤撇了撇嘴,顯然是不相信夏天騏的保證。
“不過,我確實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一晚上未免有點兒太安靜了。”
夏天騏假裝看了眼時間,又將話題引回了正題上。
“我們除了等在這里,還等做什么?”
沈若彤對于夏天騏的分析能力還是比較認同的,趙安國這時候也附和了一句:
“前輩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我要是有好主意,早就回賓館睡覺了,哪里還會在這兒受凍。”
充滿無奈的說到這兒,夏天騏在嘆了口氣后卻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倒是可以讓東裕區派出所那些人替我們充當個急先鋒。”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讓他們上去?不再等有情況了?”
“我們不是讓他們上去。而是報警讓他們上去。”夏天騏更正了一下沈若彤的說法,便又解釋說:
“我們就報警說張曉曉家可能出事了,讓東裕區派出所去看看。要是真有情況我們再上去,如果沒有。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
“有必要那么麻煩嗎,直接用工作證調度他們就是了。”
在沈若彤的眼里,顯然他們手中的工作證是無所不能的。
“沒必要將咱們推出去,現在匿名能干的事誰還用實名了。”
夏天騏是覺得如果這大晚上的,他們將東裕區派出所的人弄來。有什么發現倒還好說,可如果沒有,無異是一場折騰人的鬧劇,所以倒不如匿名報案,就算惹出麻煩來也跟他們沒關系。
見沈若彤不再反對,夏天騏便使用榮譽表上的通訊功能,向東裕區派出所報了案。
本以為東裕區派出所的人不會趕來的太快,誰曾想還不到五分鐘兩輛警車就開了進來,之后便見六七名警察跑上了樓。
“看來最近發生的幾起兇殺案,已經讓他們難以入眠了。”
夏天騏心中多少有些欽佩這些警察們的敬業精神。
見東裕區派出所的警察上去了。趙安國也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躍躍欲試起來,不停的對夏天騏問道:
“前輩,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還等在這里嗎?”
“在等等看,如果有救護車來,我們就上去。”
“什么意思?”
“救護車來的話,便證明樓上有傷者亦是有死人,那就代表出事了。”
沈若彤的腦袋顯然要較趙安國轉的快些。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沈若彤已經做出了解釋。但是趙安國卻并不怎么信她,反而是對夏天騏問道:
“前輩,是若彤姐說的那樣嗎?”
“嗯,所以還是先老老實實的等著吧。一晚上都等了,也不差這兒一會兒了。”
這番話說完,夏天騏還特意看了看目光清澈的趙安國,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伙他是越看越喜歡。這儼然就是他的腦殘粉啊。
時間在寒冷的等待中又緩慢的走過了近15分鐘,正待趙安國想要開口問點兒什么的時候。門外卻突然駛進了兩輛救護車。
見到救護車進來了,夏天騏三人皆是精神一振,也沒用誰去提醒什么,他們便先后出了樓道,朝著張曉曉家所在的那棟居民樓走去。
火急火燎的跑上了7樓,還沒等進去,夏天騏便在樓道里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他還好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可是沈若彤和趙安國則先后發出了一聲干嘔。
“你們還是現在樓道里適應適應吧,我先進去看看。”
嘴上交代二人一句,夏天騏便先一步走進了張曉曉家。
只有四十平不到的小居室,此時擠滿了警察和救護人員,兩具碎尸零散的落在靠近沙發的位置,周圍的墻壁、乃至是電視機上濺滿了尚未干涸的血跡。
張曉曉的頭顱被卡在沙發腿前,一雙死瞪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她的嘴巴微微張合著,仿佛是想要對他訴說些什么。
就在夏天騏四下打量的時候,兩個領頭的中年警察則朝他走了過來,夏天騏當即向他們出示了工作證,并說道:
“之前我有和你們的人交涉,上面派我們過來協助你們破獲這起案件。”
看了夏天騏的工作證,兩名警察的臉色略有緩解,這時候之前見過他們的那名年輕警察則也走了過來,對那兩個領頭的警察介紹道:
“王頭,這就是中午過來的那個領導,當時你出去了不再。”
“嗯,我已經知道了。”
王頭面無表情的說完,便直接對夏天騏說起了案情:
“又死了兩個,與之前那四起案件相似,都被分尸了。”
“嗯。”夏天騏象征性點了點頭,畢竟屋子就這么大點兒,張曉曉和她老公的尸體情況一眼就看清楚了。
“先讓鑒定吧,之后的事情明天再說。”
夏天騏說完便示意那個叫做王頭的警察繼續忙,他則直接從屋子里退了出來,臉上掛了一層難看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