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一直是我畏懼的對象,它會使我發汗,會使我頭昏腦漲,盡管修習了妖術,但本質上還是個人類,不像林子夜那個女妖那樣,會自我感覺清涼。()
距離‘討伐暗黑聯盟先行者’的任務已過去了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很多讓我傷心不已的事情,但尤其有一件事讓我最為心痛。
是兩天前的考試,我毅然決然地——掛科了……
話說,這是進入大學以來的第一次掛科啊,沒有經驗的我感到各種對不起父母、同學、朋友、老師、以及樓下小賣店賣雜貨的阿姨對我所寄予的厚望。
躺在床上的時候張星還在‘哈哈哈哈’地嘲笑著我,我不予理會,緊閉著雙眼,然后猛然睜開,如此反復,希望這僅僅是我做的一個夢,而他無論說什么,都屬于是無稽之談。
可現實卻很殘酷,我的確掛科了,掛的那么理所當然,掛的那么清新脫俗。
話說回來,這些天我都在忙著社團的事,看書什么的都已然拋到了九霄云外去,考試要是能通過的話,那才是有鬼呢。
通過這件事我得出一個結論:在社團和學習之間,我的意識還是更加傾向于社團一邊的,我骨子里果然是個不愛學習的渣渣。()
嗯……看來為了畢業證的正常發放,我還是得要補考才行啊,不過,那也是兩個月之后的事了,因為,考試一結束,就要放假了啊,為期兩個月的假期,我該怎么過呢?呵呵。
三天后,學校便會因暑假的來臨暫時封校了,于是,我們必須在這兩天之內盡快離開學校才是。
用電腦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訂好了今天下午的火車票的張星一邊收拾要拿回去的東西,一邊和我說:“小弋啊,不要傷心,掛科很是平常嘛,你看,我不也掛了,感覺也沒什么啊,掛科和吃飯一樣簡單,只要再補考一次就行了,干嘛那么喪氣……”
張星頓了一頓,說道:“從早上的時候就見你垂頭喪氣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啊,你還是早早訂了火車票馬上離校,回家去玩上兩個月,回來一定能順利過關的!”
我扭過頭,見張星信誓旦旦地說著,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過關?不好好復習能過關?開玩笑……
我搖了搖頭,想到以前一個學長說過的話:大學如果不掛科的話,整個大學就白上了。
哦?是么?看來我的大學因為這次掛科而變得很充實了啊……
“大星,你下午幾點的火車啊?”
對于他‘你還是早早訂了火車票馬上離校’的這個說法,我表示暗自笑嘆,如今會飛翔我用得著買火車票么?想要回去的話,只要吃飽飯,冥想足夠的時間,登時,便可到家了。()
“下午五點吧,嗯……”張星看了看表,興高采烈地向我說道:“離現在還有三個小時我就要準備啟程咯!”
現在是一點半,的確,學校地處繁華區,所以離火車站也比較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去火車站取票上車了。
除了張星以外,馮嗣早在昨天考完試之后,便馬上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路上注意安全,別被人劫了色哦!”
我調侃張星說道。
張星燦燦的笑著,指著自己的臉皮不以為然的對我說道:“我這個色,你劫啊?呵呵……”
哇……
我將食指狠命捅進了自己的食道,把頭栽到床外,做嘔吐狀,有氣無力地說道:“真服了你了,開個玩笑你都當真啊,你到底是有多單純……”
“一路順風啊!”
我向張星揮了揮手,張星則朝我露出了他那口土豪金般發黃的牙齒,淫淫一笑,擺手離去。()
開玩笑歸開玩笑,我們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當然了,說的是兄弟之情,基友之情,畢竟在同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兩年,就算以前是仇人,感情也應該是很好了。
在夕陽映襯下,看著漸漸遠去的張星的背影,我嘆了口氣,人生本就聚少離多,兩個月后再相見吧!
在火車站附近賣小吃的攤位上逗留了片刻,簡單吃了一些每次到火車站候車的時候都要吃的油膩且炸的發焦的炸肉,雖說這里的炸肉比外面貴一倍,而且看起來顏色都不如外邊的純正,但是……想到以后可能就告別火車這個交通工具了,我也就坦然地將其再吃一遍好了。
因為是夏天,即便是傍晚,天也是黑的不很快,但每到這個時候,天空的顏色便變得灰暗起來,借著這種顏色,我也好施展我的飛天之術。
半蹲,氣沉丹田,聚合妖力至腳腕處,前趾抓地,雙手輕輕擺動,腰部借由腿部向上的力道扭動起來。
在這些正常人看起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動作,被我熟練地運用起來,所達到的‘飛翔’的目的,是他們這輩子都不能所窺視的玄機。()
自然,這套動作是我精心設計出來的,是以用作飛翔的前奏動作。而普通人之所以即便是做了這種動作也是全然飛不起來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的體內缺少了一種叫做‘妖力’的東西。
啊……說道妖力的話,腦子里那張白皙可愛的小臉便顯現了出來……
是啊,自從林子夜昏迷到現在已經記不清多長時間了,總之,每一天我都在想她,想她能夠在某一天蘇醒過來,然后在我面前猛地出現,哪怕是每天都只以揍我為樂趣,我也全然接受,因為她不僅是我的修妖的師傅,也是改變了我一生的人……哦,不,妖。
在宿舍里再小憩一晚上,明天的話我是要到邦姆大叔那里去看一下林子夜的情況的,。
當然,做出這個決定是出于兩個原因的。
其一,很長時間沒見她了,想念她,想念那個有著別樣性格的小妖怪,想念著那個誤人子弟的師傅。
其二,原本囑咐過邦姆大叔說,林子夜醒來的話,直接讓她來找我就好,本來以為林子夜的昏迷只是暫時性的,醒來也就幾天的事,但是,沒曾想一下子就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這不,都到放暑假的時候了,一旦我回到了家,林子夜即便是醒了,想要找到我是決計不可能的。
所以這次我去看看她的情況,順便將自己家里的地址拿給邦姆大叔。
滯留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身,向邦姆大叔家進發。
臨行前我特意在網上搜到了邦姆大叔家的地址,將那兩點一線的飛行路線牢牢記在了腦子里,便騰空而去了。
不得不說這飛行之術不比其他的交通工具,兩點一線的行走路線可以省去不少的時間,不像那火車一般,七拐八拐的本來沒多少路程,硬生生地走了很長時間,也不像飛機那樣,速度上沒的說,但到達目的地之后,還得從飛機場打車才能到達目的地,價格昂貴,卻是不是一個適合我這種窮人出行的方式啊。
于是我很慶幸自己學會了這種招式,本不該一個人類應有的招式,逆天的招式。
騰空之后,我的妖力不斷地由腳腕處爆發,一再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凌厲的風從我臉頰掠過,一朵朵的云彩很快地從我頭上閃過,也就約莫一小時的時間,我便在一處沒人的地方降落了下來。
七拐八拐,按照之前來過此處的經驗,我幾分鐘便來到了邦姆大叔那家店的店門。
“邦姆大叔,在么?”
還沒進門,我的聲音便傳到了屋內,待我走進屋內,中年人微胖的身影便直接印在了我的眼簾。
“小弋,你來了?”邦姆見我之后,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向我說道:“小娃娃可能最近會轉醒,也可能……”
“怎么?”我搶話道。
“會再也醒不過來……”邦姆搖了搖頭,踱步到了屋內。
“進來吧!”邦姆扭過頭朝我喊了一句。
聽見邦姆的那句‘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的話,我一時間有些呆愣,恍然不知所措間聽到了邦姆大叔的喊話,才情緒激動地快步跟了過去。
究竟這些天發生了什么,這邦姆大叔到底給林子夜做了什么治療之法,居然還會有半生半死的效果。
躺在床上的,依然是那副絕美的面容,比剛剛送來的時候呼吸更加的有力了,胸口之間的起伏便是我得出此結論的依據。
“看起來子夜的狀態不是很好么?”
我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依舊是那么清涼,沒有發燒的跡象。
哦,對了,她不是人類,貌似不會發燒。
呸呸,這時候我還在想著這些無聊的梗,真是可惡。
“嗯,不錯,確實要比之前的狀態好得多,但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
邦姆繼續說道:“你走之后,我對小娃娃才用了一種比較過激的治療方式,當然,我最為在行的是蟲蠱之術,也就是和上次幫你煉骨時采用的方法,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的所在鼎內下的蟲子,則是那種至毒之物,比起之前幫你煉骨的那些毒蟲,簡直可以說是大巫見小巫了,小娃娃她現在情況之所以會這么好,全是拜蟲子所賜……”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