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休息室……”我低喃著錢讓道出的這幾個字。
真是怪哉,一個堂堂富商公子,居然會選擇蝸居在這里,如果是我的話,即便是躲避異能者協會的搜捕,也肯定會選擇在一個舒服的地方,每天過著樂不思蜀的生活,只要愜意就好,不過這件事也說明了,富人的品味境界,向我這樣的窮絲是完全領悟不到的。
“你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然也不會這么問……”錢讓疑惑地動了動眉毛。
“不不,只是久仰大名,隨便問問而已,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巧,他會是你們公子……”我慌忙答道。
被錢讓的問話嚇了一條,這粗線條的大老爺們心思不會像徐來福那么細吧,最好他別再懷疑下去,不然的話,我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謊話來兜底了。
“哦……”錢讓點了點頭,繼而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有事的話,也別找他,否則會很頭疼的……”
“哦?怎么?”我問。
“其實他這個人脾氣挺怪的,打個比方,開心的話,他會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玩游戲,在你認為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時候,他就突然開始摔手柄了,根本來不及反應……不過,好在公子有的是錢,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事先給他買了很多備用的手柄,要知道,一旦手柄不夠用的話,他就開始揍人了,我們雖說每天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事干,但惟獨這件事不敢怠慢……”
錢讓吐了個煙圈,然后兩道白濁之氣從鼻孔里噴了出來,彌散在了空氣之中,我輕嗅了幾下,嘿嘿笑了幾聲,這個味道我最熟悉。
那是我在戒煙之前經常抽的叫做‘大蝴蝶’的煙,幾塊錢一包,最適合平頭百姓學生黨抽了。
“嗨……你們跟他較這個勁兒干嘛,多買一些,讓他使勁砸,使勁摔,又不是很貴,哦,我忘了,錢對他來說不是個事兒……”我輕嘆道。
“哼,你是不知道,那手柄都是廠家專門為他訂做的,你知道一個多少錢么,好幾千塊,都要趕上我們一個月的工資了……哎?你把我繞溝里了,這可不是重點啊,重點是——公子,最好別和他有太多的交集,否則會很頭大的!”錢讓說道。
“這樣啊?!”
沒想到的是,這個有著變態異能力的銀龍在手下的眼里居然是這么個形象,看來富二代也不盡然是完美的,哎,這個社會的弊病啊……
閑著沒事,我在旁邊玩了會兒手機,錢讓則是在抽煙,一根兒接著一根兒地抽,仿佛煙和他有仇是的,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期間,錢讓不好意思地給我遞來了一支煙,說是怠慢了,光顧著自己抽,都忘記給我讓煙了,我擺了擺手,說,我不抽煙的。
早就戒了的煙,如果再染上的話,可就沒什么正當的理由來再讓我戒了啊!
錢讓叼在嘴里的煙又在幾個吮吸吐納之間損耗殆盡,煙蒂擲到了地上,只見他用腳碾了碾,說道,:“不早了,趁現在公子沒出來上廁所之前,小弋你趕緊走,讓他發現就不好說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到底會是什么表情,呵呵……難道這富二代沒知識就會造就怪癖的性格么?”
“先別急,你們公子‘沒知識’?怎么回事?”
銀龍的嘟囔勾起了我那一絲的好奇心,于是我便追根問底地問下去。
錢讓哭喪這臉,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銀龍的往事,不過看在我免了他五百塊的面子上,還是說了:“你看你看,我跟你說這個干嘛,哎,說起公子,他初中沒畢業就不上學了,一直到現在該上高中的年紀,還是一個倔脾氣,不愿意去學校,就連我們老板給他請的家庭教師,都被他玩的受不了,全全辭職不干了……”
“你是說,你們公子他現在只有高中的年紀,十七歲左右?”我驚嘆道。
“對啊,你不會以為他是個大叔吧?!”錢讓解釋道。
我不想說我再次驚呆了,可事實上我確實驚呆了。
怪不得他整天窩在家里……額,是休息室里玩游戲,而他的‘怪異的脾氣’恐怕也情有可原,是以還沒有完全脫離‘童心’,理應有些傲嬌的性子的。
但換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銀龍現在只有十七歲左右的年紀,便已有了這驚人的(變態的)異能力,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啊!
當然,還得看他在哪兒發展,一直呆在暗黑聯盟的話,會秀逗的。
“沒有的事,我當然已經猜到了,他老爹這么有錢,生出的兒子也應當是年輕有為,俗話說得好啊,虎父無犬子,雖然他現在只知道玩,但絲毫不影響我對他的贊美。”我侃侃而談。
“啊???”錢讓被我說懵了。
恐怕他現在還在琢磨我這句‘他老爹這么有錢,生出的兒子也應當是年輕有為’的話罷,說實話,我也是順嘴一說,當話從口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有錢’和‘年輕有為’這兩者之間是沒有因果關系的,不過我也懶得解釋了。
“嗯,對的!哦哈哈哈哈!”我彎起眼來開懷大笑,其目的是為了打擾他的思考。
“哦……好吧!”錢讓還是沒有想通這個坎兒,見我這么說,也只好喏喏地應著。
忽然間,我的余光中仿佛闖進了什么東西,我別過頭,一個人影從西廳的拐角處走了出來,接著和旁邊的一人搭上話了。
“這下我真該走了,就算是你留我,都沒可能了,喏,那邊拐角處出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人,穿的挺像敗家子兒的,恐怕就是你們少爺——銀龍了吧?!”
錢讓聽聞,轉過身去,然后像是觸電般地閃過頭來,這個動作做的很像一個受驚了的角馬,仿佛這里的不速之客是錢讓而不是我,不過,這也正好反映出錢讓對銀龍是多么恐懼了。
同為在世間受苦受難的一員,錢讓對銀龍懼怕但卻離不開的情感,我表示予以理解,為了生存,為了那一個月的幾千元,寄人籬下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趕緊走趕緊走,我幫你擋著點,趁他還沒看見你,趕緊走!”
錢讓很慌張地對我推搡著,本來嘛,這里本不該對我開放的,要不是錢讓起了貪念,想要從我這里獲取一些經濟上的來源,我是不可能進這里的,換句話說,他的貪念慫恿了我的放縱。
我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然后青之痕發動,迅速走到了他的耳邊,說道:“讓哥,雖然說你的名字叫起來挺好的,但是關鍵你姓‘錢’啊,那你還‘讓’干嘛?錢都讓出去了,還怎么贏錢?我勸你啊,還是改個名字吧!”
話音剛落,我就迅速地掀開門簾走出了門口,繼而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我靠……”錢讓的這兩個字回蕩在了我的耳邊。
不知是在慨嘆我驚人的速度,還是對于他‘錢讓’的名字恍然頓悟了,我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結,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處理。
獵捕銀龍才是重中之重。
現在的情況是,銀龍的位置在第四十層,里面有著十個左右在保護他的保鏢,里面是否有異能者還是未知之數,不過按照錢讓給我的信息來看,他們應該都不是異能者才對,錢讓僅僅知道的異能者只有幕后老板,而且還是模棱兩可的,不很確定,他們都對‘異能者’這個詞匯很是陌生啊。
好吧,關于銀龍的情況還很是模糊,不過還是有可圈可點的地方的——我見過了銀龍的樣子。
當然了,這一點對我們的計劃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作戰沒有知己知彼的話,很是頭疼啊,在對敵方摸不清底細的情況下,我這顆聰明的頭顱依舊想出了絕妙的計劃。
我的計劃便是:將這了解到的模糊的情況告訴徐來福,讓他制定作戰計劃。
呵呵,你以為我會自己想方略么?開玩笑,那個多費腦細胞,反正徐來福就是干這個的,多出來的腦細胞不用就浪費了。
叮咚……
門鈴聲起,徐來福開了門,我走了進去。
孫陽和董婷都在2311的房間,我嬉笑著對董婷打了個招呼。
“董小姐,您睡醒了?”
董婷嘟著嘴,搖了搖頭,說道:“都怪孫陽這家伙一直在敲我臥室的門,我都快被他吵死了!”
睡眼惺忪的眼睛,微亂的發梢,時不時地打著哈欠,看來董婷真的是很累啊……
不過我還是希望在這次任務中,她能稍微起到點作用,因為我們不需要睡美人,真的。
“小弋,既然你這時候回來了,說明有所斬獲啊!”孫陽欠欠兒的說道。
“是啊,說說你打探的情況吧!”徐來福直言不諱地說道。
出去的時間是下午一點,看看手機,現在是下午四點,不知不覺已然過了三個小時,如果我這時候如果和他們說在這三個小時內,我盡和錢讓……哦,不,是和胖男,比拼耐力的話,他們會不會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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