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的蘇珊娜心情還是有點低落,看著外面不是閃過的燈火,幽幽的問到:“他會怎么樣?”
“呃……會把他送往警察署吧!”
“哦”
見到她問了一句沒再問了,方遠山松了口氣。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不過對于這種事方遠山還是不想多提。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加上路也好,連一點顛簸都沒感覺到他們就到了家。屋里已經亮起了燈盞,在車子行駛過來的時候,安妮正好開門出來,見到他們兩人從車里出來,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你回來啦!”
方遠山點點頭“嗯”了聲,眼角瞥了身旁的蘇珊娜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大長/腿小/姨子,在看到她姐姐的時候,明顯的也撇了撇嘴,顯然這姐妹倆互相看不順眼。包括走過來的安妮也沒有跟蘇珊娜打招呼,把她當空氣般一樣對待。
“這是什么情況?”
方遠山的心中一陣好笑,之前那個聰明果敢的女強人,在看到她妹妹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刻薄的英國鄉村小農婦,真是驚掉了一地下巴
本來還有點傷感的蘇珊娜,在見到她的姐姐后、立刻如一只高傲的小孔雀般,昂首挺胸的進了屋子,留下了車旁的兩人。方遠山在跟車上的杰森招呼了一聲后,和安妮相攜進了別墅……
正屋的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白人男子,此時正捧著報紙看著,在見到方遠山他們進來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過來伸出手笑道:“方你好,歡迎你到我們家做客。”
“謝謝,非常榮幸”
兩個男人握了下手,方遠山順勢打量了一番安妮的爸爸。可能是真的有臉盲癥,所有初次相識的歐美男子,在他的心中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分別,只有那些相處時間長的人,他才能分辨出彼此的差異。
這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文森特先生,比他高了快半個頭,足有一米八五開外,握著他的手掌很有力。戴著眼鏡的他,身上沒有哲學教授給他的那種老學究感,看起來顯得很健談。不過究jìng是不是,回頭就知道了。
寒暄了一番之后,那邊安妮的媽媽已經在叫著開飯了。這個時候方遠山的頭有點大,他知道英國人比較古板,特別是這樣大學教授家,不知道是什么體驗。
出乎意liào,也許是安妮跟她媽媽特意交代了一番,所以盡管她家的晚餐也是完全英式的,不過倒是給他特地準備了筷子,另外湯匙也換成了木勺,讓方遠山感受到了一份貼心。
有感于此,方遠山抬頭朝對面的安妮看了一眼,結果這個小女人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英國人食不言、寢不語的狀態,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上。
還好她家不是信主的,在方遠山過來后,大家沉默著開飯了。沒有那種家里來了客人的熱熱鬧鬧感,顯得有點壓抑。自己了解了一點規矩的方遠山,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沒敢發出一點聲音,一頓飯把他吃得壓抑無比。
飯后幫著把椅子挪開,安妮和她媽媽留下收拾桌子,而他則和那位哲學教授來到了客廳。等坐下后,蘇珊娜竟然給他們端來了一杯咖啡,讓她爸爸一時側目不已、不明白之前還犯倔的女兒,怎么轉眼間突然好了?
等蘇珊娜離開后,他才問到:“不知道方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來了”
剛喝了一口咖啡的方遠山,扯起僵硬的笑臉道:“我在巴西弄了個山頭,采采寶石。另外再做點進出口生意”
“那這么說安妮現在是在幫你工作了?”
“嗯,算是吧!”
安妮的爸爸簡單的問了問他的情況,然hòu就把話題轉到了他的專業上,笑著問道:“你對哲學這方面是怎么看的?”
“哲學?”
方遠山眨巴了兩下眼睛道:“哲學就是生活唄!”
“哲學就是生活?你是這么理解的嗎?”
見到這個英國“老丈人”準備跟自己討論哲學這門高深的學問,方遠山頓時一臉懵逼的樣子。訕笑著道:“呃……這是我一點粗淺的認識。”
“嗯,雖然從廣義上來說,你的解釋也算合理,但真正的哲學應該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是自然知識、社會知識、思維知識的概括和總結,而不僅僅是生活。如果要說的話,我認為真正的哲學應該是萬物起始點的研究。”
“嗯嗯嗯您說的太正確了,您這一番話頓時令我茅塞頓開。我們華國有句話叫:聽君一席話,勝讀五年書。不過在我看來,絕對不止五年,應該是五十年。”
“哦,為什么說是五十年?”安妮的爸爸好笑的看著他,眼鏡后面的一雙慧目竟然帶上了一點狡黠的味道。
“啊,這個嘛……”
本來就是一句拍馬屁的話,被這位“文森特”先生這么一問,他肚子里翻起了白眼。想了想嘿嘿到:“如果不是您今天跟我解釋的話,哪怕五十年后都不會有人跟我討論什么是哲學,所以就是勝讀五十年書嘍”
一番話說完的他,在心里暗自汗了一個。不過話說回來,也就他是安妮的爸爸了,要是換個人來,在他面前嘰嘰歪歪的跟他爭論什么是哲學,方遠山非一巴掌呼死他不可,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蒲扇般的大手……
文森特在他說完之后,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等放下后依然沒放過他,繼續問道:“你剛剛說哲學就是生活,那你認為生活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這個……這個……”
一下被將軍將死的方遠山、囁嚅著說不出來了。心里惡狠狠道:“下回非找個科特迪瓦的男人過來給你好好講講什么是生活的中心思想!”
想到科特迪瓦男人的生活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搞”字,方遠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下不得了了,本來和風細雨的文森特先生,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嚴肅的問道:“怎么,我的問題很好笑?”
知道不好的方遠山,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了另外一個命題。其實在我看來,文森特先生的這個問題是無解的,因為每個人生活的中心思想都不一樣。就好比信主的人堅xìn有上帝的存在,但有的人卻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你的問題我給不了答案”
“哦那你相信有上帝的存在嗎?”這個文森特今天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在他一句話說完,跟著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他的這句話可謂是徹底擊中了方遠山的軟肋,沉思了片刻道:“我很想說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我知道自己不是”
“是嗎?這么說你是相信有上帝的存在了?為什么呢?”
見到這個文森特層出不窮的問題,方遠山很想說一句“我又不是谷歌,你怎么什么都問我”,可惜只能想想。
他當然不能跟他說自己擁有一個神奇空間的事情,這件事就不是現有科學能解釋得了的事情。想了想道:“文森特先生,這樣把,要不我給你變個魔術怎么樣?”
聽到他的話,安妮的爸爸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嘴里道:“好啊,需要什么準備嗎?”
“不需要”
回了一句的方遠山,看了一眼他褲子口袋里的錢包,那里面有一張他的全家福,方遠山笑了笑道:“您錢包封皮里應該有一張全家福對吧!”
摸了一下自己口袋的文森特,點點頭笑到:“是的,我很確定它現在還安穩的躺在里面。”
“要不您再看一下”
聽到他的話,文森特先生很是配合的拿出錢包打開看了一眼,在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再次折疊起來放進了口袋里。
“好了吧?”
問完一句的他,把手平攤開放在了面前的木制茶幾上,然hòu朝面前的文森特先生看了一眼,等再抬起的時候,下面放了一張全家福,跟安妮爸爸剛剛拿出來的一模一樣。
驚了一下的文森特趕忙從口袋掏出了自己的錢包,等打開后里面的那張全家福已經不見了。
“這……”
果然如方遠山所料的那般,安妮的爸爸沒有那種見到神跡的表情,反而思考起方遠山到底在什么時候把自己錢包里的照片給拿走的。
過了一會之后,自覺已經找到事情真/相的文森特,笑著道:“方,你的手法真的很厲害!”
一個堂堂劍橋大學的教授,教的還是哲學這種讓人們尋找事物本源的學科,連近在眼前發生的神跡都不相信,可想而知他擁有空間異能是多么荒誕的一件事情。
既然這樣,方遠山也更加放心了。以后就算他不小心露了什么馬腳,也能自圓其說,不會有人把他財富快速積累的原因往什么特異功能上扯。
見到安妮的爸爸還在等著他揭開謎底,他笑了笑道:“好吧,我承認,是我在你剛剛放錢包的一瞬間拿出來的。”說完手揮了一下,那迅捷如電的速度,讓文森特頓時看花了眼。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之后就是方遠山今天晚上睡覺的問題了。本來他在吃了一頓英國晚餐之后是不打算留宿的,不然明天早shàng還要忍受一番煎熬,不過到底還是在安妮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乖乖的接受了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