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潔深深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宮雪依抗拒的盯著趙潔:“我不要道歉,我不要道歉……”
趙潔不為所動,她知道再讓宮雪依任性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完了:“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經紀人,如果你還想要繼續畫漫畫,明天就記得出席記者發布會,你不但要向洛陽道歉,還要向他的粉絲道歉,這件事沒得商量,因為這關乎到你的前途。”
宮雪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神絕望。
她當然知道,如果不道歉,《斗妖》就會被永久封殺。
這部漫畫現在已經在和米國那邊談版權事宜,如果這個時候被封殺,那么迎接她的將會是一筆數目巨大的違約金,同時還要讓自己的信譽受損,不再被對方接受。
所以這個歉,必須要好好的道。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次被逼著道歉,這次還是要被逼著道歉,以一種十分羞辱的方式。
“膽小鬼,都不敢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宮雪依面如死灰的同時,內心也是極為不甘,在她的設想中,洛陽應該是一怒之下,也開一本漫畫,和自己的《斗妖》打擂臺。
到時候,洛陽的漫畫成績不如《斗妖》。
宮雪依自是揚眉吐氣,而且還會找機會狠狠的奚落對方。
可洛陽根本沒有照著自己的劇本念,她慫恿粉絲發動一場網絡圣戰,自己卻一敗涂地。
她想要借著輿論打壓洛陽,卻被二十多位文人逼到走投無路,就連作品都被當代漫壇封殺。
從頭到尾,洛陽都沒有和她正面交鋒,光是恐怖的影響力,便讓宮雪依徹底失敗,落得個不得不道歉的悲慘下場,而且還需要承擔《斗妖》休刊兩個月的損失。
大勢碾壓,避無可避。
這大概是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了,自己上躥下跳半天,對方都沒正面應對就消滅了自己。
不對,仔細想想,對方也曾正面面對過自己一次,不過那只是一句警告,或者說是一句宣言——洛陽在微薄上說:“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不是對我,而是對白衣盟。”
當時的宮雪依并沒有把洛陽的警告放在眼中,于是她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看到網絡最新輿論導向,洛陽的神色放松了下來。
宮雪依已經被網友噴成了篩子,她自以為聰明的改了洛陽的名字,并且想用人設巧合來掩蓋真相,但只要看過漫畫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這個人設的不懷好意。
本來,因為宮雪依是女孩子的原因……
所以洛陽已經留了機會給對方,可惜對方根本就不珍惜。
這些站在洛陽這邊的文人,全部都是在時代經典晚宴上和洛陽打過照面的,也算是有了一份交情,身為時代經典獎項獲得者,這些人支持洛陽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況且,洛陽是照著這些人給的名片,親自打電話請求幫忙的。
洛陽主動開口,這些人更是不會推辭,一個宮雪依,根本就不會被這些文人放在眼中。
所以,宮雪依自以為輿論導向會站在她那邊,事實上卻是坐井觀天了,她根本無法理解洛陽的真正地位,而當洛陽發動二十幾位文人的時候,宮雪依就已經敗局已定。
是的,白衣盟一向護短這種話,的確不妥。
但也要看別人怎么理解,壞的理解,就是洛陽無條件包容粉絲。
那么好的理解呢,那就是洛陽文人風流,年少輕狂,亦或者是……真性情。
毫無疑問,文人的優勢被體現,輿論導向偏向于后者,那么宮雪依自然就要倒霉了。
打開手機,洛陽編輯了短信,向幫他說話的文人一一道謝,這件事也讓洛陽意識到多些朋友的好處了。
每個人都不可能孤立存在,都會有各自的圈子,而這些人,就是洛陽的圈子,并且以后這個圈子還會越加壯大。
為什么當初黃舜玉敢和洛陽囂張,因為他老爸是黃剛,是龍國童話大王,在文人的圈子里跌爬滾打多年了,手上掌握著無數的人脈,所以他甚至連洛陽都敢招惹。
“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作品說話!”
如果文人始終沒有作品,那么再大的圈子也幫不了你。
花七出現在洛陽的書房中:“老板,我和當代漫壇交涉過了,工作室遞交律師函,當代漫壇妥協了,下架《斗妖》兩個月,考察宮雪依認錯態度,然后才會視情節放出《斗妖》繼續連載的權限。”
這種事情,甚至根本不需要洛陽吩咐,花七就會去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洛陽搖了搖頭,他也在反思,自己這件事做的是不是太霸道,但最后他發現,真正的原因還是在對方,他不是圣母,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
“但是,老板,這件事也有后遺癥。”
花七忽然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開口道。
洛陽一愣,旋即便是明白花七所指的后遺癥是什么了。
“你是說我得罪了新聞總署?”
花七點了點頭:“他們不是傻子。”
如果洛陽只是個人對抗新聞總署,那么對方未必會和洛陽計較,反正平時,公眾人物在微薄上罵政府某方面無能,罵各大機構不作為已經是一個常態了。
但是,數位文人出手引導輿論走向,這件事就肯定會引起新聞總署的不滿了。
他們是輿論機構,是媒體中的國王,輿論只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什么時候一個文人也敢明目張膽玩這個了?
普通大眾網民,自然不會想這么多,但是新聞總署卻一定會看穿洛陽的布局,二十多位文人同時出手,這其中如果沒有洛陽的穿針引線,根本不會在同一刻爆發。
法不責眾,那些文人屁事沒有。
可洛陽這個帶頭的,無疑是進入了對方的視線,并且肯定引起了一定的不滿。
對于這件事,洛陽只是笑了笑,道:“新聞總署不是弄了個明星評級嗎,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推動龍國文化的發展,而我對于推動文化發展恰巧也很有興趣,因為我是個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