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毛頭又在門外喊道:“懷姐,您先去吃點東西吧,已經十二點半了。”
“你們都去吃吧,這里有我。”懷姐應了一聲。
“那我們給您帶回來!”
懷姐沒有再回應。
接著,客廳那邊就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后就聽到了一陣開關門的聲音,估計毛頭他們四個都出去吃飯了。
“你是個很奇怪的人!”懷姐的眼睛一霎不霎地看著我。
“哦?!”我淡淡地笑了笑,反問道:“我怎么不覺得?”
“我們專門調查過你!”
我沒有接話,又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煙,沖她一笑:“不好意思,煙癮又犯了。可以嗎?”我拿著煙露出了一副征求意見的神色。
估計房間里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懷姐忽然笑了。
見她不在意,我就點著了香煙,開始吞云吐霧。
“其實,我并不想抓你!”懷姐眼神忽然開始迷離了起來,“尤其在我了解你很多東西之后。”
“我本身對你沒什么惡意,但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這么做!”
“你到底為誰工作?”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
“雖然這里沒有其他的人,我還是不會說的。”
見她避而不答,我只好換了一種思路。
“既然你沒有惡意,那冒昧的問一句,貴姓?”
“于懷。干勾于,懷念的懷。”懷姐的眼神之中終于流露出了一種女性與生俱來的溫柔。
“綁架罪,并不輕啊!”我笑道。
“無所謂。為了報恩,我沒有選擇!”于懷索性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皺起了眉,然后又嘆息道:“為了報恩,你不惜犯法?這得是多大是恩情?!”
“我是個孤兒!”于懷看著墻角的飲水機開始出神。
原來,于懷這個名字并不是她父母給取的,而是福利院的叔叔阿姨給取的,后來雖然被人收養,但她并未改名。
她從出生開始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一個月大的時候就被遺棄在路邊,被好心人現后送到了福利院。八歲的時候,福利院來了一對青年夫婦,男的二十八歲,女的大約二十五歲。
估計他們見于懷長得可愛,就領養了她。
這對夫婦之所以領養孩子,是因為那男人沒有生育能力。
然而世事難料,到了領養家庭的于懷并未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十歲那年,于懷的養父母最終離異,從此之后她就開始跟著養父生活。
十六歲,于懷出落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大姑娘,而噩夢就在這一年開始了。
一天晚上,剛上高一的于懷吃完晚飯后準備開始寫作業,結果忽然覺得很困,趴在桌上直接就睡過去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被褥上落英點點,下身是一種撕裂的疼痛,她這才明白生了什么。被自己的養父給強奸是于懷怎么也沒想到的,那個文質彬彬個的養父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在她失聲痛哭,幾乎絕望。而此時,她的養父開始求她不要張揚,說自己會繼續好好對她,將她培養成人,而后又恩威并施。
于懷是個善良的姑娘,從小就被人給遺棄的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加,能得到普通人都有的那種溫暖。自從來到養父的家庭,她很珍惜那一切,總想著將來如何好好報答養父母。
見養父低三下四地求她,又想著這一切都來之不易,她心里一軟就原諒了他。
但是,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免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再后來,于懷就成了養父的泄欲工具,而于懷始終都沒離開那個所謂的家。
因為從心底里她一直都不想失去這個家庭,總是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改變現狀,而且,無論養父如何折騰,反正她不會懷孕。更何況,在她看來,那事雖然齷蹉,但也就那么一回事,日子一長,她也就麻木了。
十八歲的時候,她沒能考上大學,她的養父就托關系讓進了一所體校。
大學畢業后,她因為專業的問題,一直找不到工作,沒辦法就給人家去看店,期間還找了個男朋友。
她的男友對她很不錯,于懷很珍惜這段感情,而她的養父卻并未從中阻撓,二人差不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偶然的機會,于懷的男友現了她與養父的關系,憤而分手,她再次跌入深淵。
經過了太多的不幸,于懷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開始放縱自己,到最后,她徹底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只要她養父召喚,她都是有求必應。
除了在床上應付她的養父,她還開始幫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不知道自己的養父成天到底在干嘛,只知道他讓做什么,她都無條件地答應下來,已經和行尸走肉沒什么兩樣了。
除了考古學教授的身份,她的養父在外面還有自己的生意,而且做得還相當不錯,賺了不少的錢。所以,在外人看來,于懷的生活還是相當的富足、風光,除了她自己。
自從開始調查我,她忽然現自己找到了樂趣。
那是一種完全獨立在生活之外的樂趣!
聽她說完這些,除了同情,也有些郁悶。
“難道你從來就沒想過反抗?”
“很小的時候,我就羨慕那些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于懷臉色露出了一種向往的神色:“是他將我從福利院帶了出來,又給了我一個家。”
“你不明白這些東西的。”最后于懷又長嘆了一聲。
我默然。
千百種人,就會有千百樣的人生,大家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有!
就像我,就像于懷。
大抵是對這個世界看法的不同,很自己看來不對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就是對的,而許多自己看來是對的事物,別人看來卻并不一定對。
于懷的不幸確實值得同情,但這個世界值得同情的又何止她一人!
真的是唏噓人生,人生唏噓!!
“這次你還是在為他工作?”既然她選擇了自己的路,我也沒必要去瞎攪和,就將話題給扯了回來。
因為,我忽然覺得于懷的遭遇對我而言并無什么太大的意義。聽完她的故事,我忽然開始感興趣,當然,我感興趣的不是于懷,而是她那個猶如禽獸的養父。
世上的人太多了,出幾個禽獸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畢竟,林大鳥多,生什么事我都不會在意。
我在意的是于懷這個養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