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走上前,從后面環繞著樸孝敏的腰肢。
今晚在洗手臺和陽臺,兩次看著背影,唐謹言就特別喜歡從后面攬著她,總覺得這才能最恰如其分地體現她完美的身軀。樸孝敏微微后仰,靠在他肩頭,壓著緊張的情緒低聲說著:“我很累的。”
聲音里掩不住的有些顫抖,她知道既然邀他一起進了房間,等于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他,這時候還說累不是逗人玩嘛,男人被你挑惹的是那么好平息的么?
下一刻她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唐謹言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唐謹言也很快鉆了上來,樸孝敏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秒,樸孝敏只覺唇上一暖,他輕吻即收,低聲道:“我知道你累了,看那幾個睡得跟豬似的,你也好不到哪去。睡吧。”
樸孝敏睜開眼睛,看見他安靜地側身躺在身邊,也正睜著眼睛敲著她。
脈脈對視了一陣,樸孝敏真是覺得心中軟得快要化掉了,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聲嘆息,終于輕輕地靠了過去,靠在他的肩窩里。唐謹言伸手摟住,兩人沒再說話,同時閉上了眼睛。
幾乎與此同時,隔壁的含恩靜熄了燈。
次日一早,嚴格的生物鐘把樸孝敏從睡夢中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然趴在唐謹言肩上,似乎就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地保持了一夜。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男人一起睡覺,卻沒有半點不安,心中留著的只有溫暖。她抿著嘴慢慢起身,眼里盡是柔情。
唐謹言似乎感覺到了動靜,也睜開了眼睛。對上樸孝敏溫柔的眼神,微微一笑:“早。”
樸孝敏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口:“早。”
“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去仁川?”
“是的。”
“我今天正好沒什么事,陪你們去吧。”唐謹言翻身而起:“正好早也想去視察一下仁川那邊加強美日貿易之后的情況了,到時候看看,時間來得及的話就去參觀一下你們的音樂會。”
“我們的演出不要緊的,你正事重要,別趕時間。”
“我有分寸。”
“嗯。”樸孝敏應和著,心中有點怪異感。這種情形很像夫妻早起對話,一般只能發生在他和素妍之間,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和他這么自然,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兩人各自洗漱完畢,走出房門,樸孝敏終于覺得違和感撲面而來。
五個姐妹坐在餐廳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倆看,面包咬在嘴里都忘了動,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絕大部分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腿部,好像是在觀察走路姿勢……
樸孝敏臉色黑了:“你們在看哪里?”
五姐妹的神態又活了過來,繼續吃東西,好像暫停鍵被取消,重新按下了播放鍵。樸素妍懶洋洋地吃著面包,自言自語般說著:“真不科學……”
樸孝敏抿了抿嘴。她可以對其他姐妹發個飚,唯獨對素妍卻提不起底氣。無論怎么說,素妍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誰都必須面對這一點。她終于徹底的體會到當初李居麗的痛苦,徹底體會到恩靜為什么從不愿表達。也徹底明白為什么智妍總是會在“姐夫”和“ppa”的稱呼之間轉換,每轉換一次,智妍心里就絞一次吧?
樸孝敏看了看樸智妍,智妍正低頭啃蛋糕,奶油吃得一嘴都是,蠢萌蠢萌的。其實這個小家伙,也不是那么二的呢,該知道的她都知道。
她更是理解了素妍為什么當初要對他說“碰誰都行,就是不許碰tara”,那真的不是方針性錯誤,根本就是真理。他要泡少時就泡唄,比如權侑莉什么的,現在想想真的沒什么……只可惜醒悟得太晚,這個方針最終被大家一起破壞了……后悔嗎?樸孝敏想了想,卻奇怪地發現也并不后悔。
其實這會兒突然覺得,當初糾結個毛線,還不如老實被他包養算了,就像昨天的第一個吻,心中不起半點波瀾。不像現在,心里酸甜苦辣,百感雜陳,連說都說不分明。
“按照九爺的方針,我們近年來的步伐主要還是擴展正規海貿,現在正規貿易的比重已經大大超過走私。”
上午,仁川。遠洋貿易公司會議室里,伊織正在向前來視察的唐謹言做匯報:“我們的貨輪已經增加到五艘,除美日之外還開辟了多條航線。韓進公司今年以來有點不太行,我們也承擔了許多公司的海運生意,其中包括現代……”
唐謹言神色一動,沒說什么,點點頭示意伊織繼續。
如今遠洋公司高管一大堆,人才濟濟,早已不是當年小貓兩三只的黑走私狀態了。可涉及走私,還是無法光明正大的開大會,如今會議室里只有伊織和他的助理。但從伊織匯報的情況可以看出,正規海貿的發展勢頭極為可喜,居然已經到了可以為韓國最大的海貿集團韓進公司分攤業務的程度,實是始料未及。
看來當初留下伊織確實是步好棋,在外貿海運等方面,這廝做得真心不錯,給他足夠的平臺,居然能發展到如今的程度,當時是怎樣也沒想到的。
韓進公司今年以來不太行,唐謹言也是聽說了的,之前還沒覺得自己能在這里動什么腦筋,可聽伊織這么一句,唐謹言心中頓時轉了很多很多東西。
伊織繼續在匯報:“肉類走私額已經再度縮減,如今的程度不會引起農會的注意,個人的建議是在今年之內結束肉類這種較為敏感的項目,改為其他高利潤但是影響不太大的……”
唐謹言頷首:“肉類確實應該終結了,別說今年之內,最好現在就停。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真惹到農會頭上得不償失。美國那邊現在也有大量的其他業務,終結一個肉類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伊織記了一筆:“明白。”頓了頓,又帶著一絲有趣的笑容:“改成手機怎么樣?”
唐謹言笑了笑:“做。”
“真做?”
“真做。當初我們都敢在鄭家眼皮子底下做汽車,如今做個手機怎么了?”
伊織笑了起來:“好。那現在召集各部門主管,匯報一下正規業務的具體情況?”
唐謹言其實是不太懂正規外貿業務的,真聽匯報也聽不出什么名堂,當然也不能露了怯,自己的公司跪著也要聽完。于是含笑點頭:“好。”
事實證明裝逼沒有好結果,枯坐了一天毛都沒聽懂,只能強行做好了筆記,到時候拿回去問李允琳。等到會議結束,走出公司頭暈眼花,抬頭一看天都黑了……
仁川文鶴世界杯體育場,已經傳揚著音樂會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