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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石澗仁的移動電話緊接著成了少女情感熱線!
從下午開始,他哪有時間打盹,紀若棠先是好奇的詢問他棒棒公司到底有多大規模,接著過一會兒又打電話問自己要不要給母親買點禮物,接著又問為什么一定要端洗腳水,她母親回來都是自己去沐浴的,這有沒有什么說法。
天地良心,石澗仁還沒享受過獨立衛浴設施,在他的思維中,給長輩洗腳就是最好的反哺,有點語塞:“你……試著看就行了。”
結果驚訝的聽說別人家連盆都沒有,他頓時有些難以想象:“不可能吧?再窮也有個盆啊,洗個屁股啥的……”有過同居經歷的他知道。
人家小姑娘連忙罵他流氓掛了電話跑了,可沒過多一陣又打電話來說自己決定去買個盆,到哪里買比較合適,因為她到商場沒看見。
從來沒為自己的父母做過這種事的石澗仁笑了:“問朱師傅啊!他肯定知道。”
紀若棠居然說不想讓別人發現,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石澗仁指揮她:“菜市場吧,嗯,就在那家大商場后面出來,沿著建新路往左邊走,大概兩百米,再左轉以后接著……”
然后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石澗仁剛剛打著車準備往回走,那少女又一次打電話過來抱歉:“我迷路了,我一直都有點缺乏方向感,所以逛街都要拉上曉雯的,剛才一高興就跑出來了。你能來接我么?我跟曉雯都說不清楚我在什么地方。”
對于倆小時就能搞清楚十多家批發市場上千家門面大致分布狀況,敏銳從中找尋最省力路線的石澗仁來說,很難理解這種找不到路的困惑:“這是個空間方位感的問題。你先抬頭看太陽在什么地方……”
少女嬌柔:“哦,好刺眼哦……”
七月的太陽當然刺眼。就算是夕陽也刺眼,石澗仁只好簡單:“那行,站在那不要動,我去找你……說你周圍看見什么招牌,從最大最顯眼的開始說。”
十五分鐘后,其實就隔著一兩條街的距離,石澗仁在一大片忙亂的公交車站邊,找到那個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的少女。還居然在移動電話里說:“我面前有輛紅色的面包車把我擋住了,車牌號是……”
石澗仁有氣無力的放下車窗:“這里,紅色面包車里就是我。”
依舊穿著海軍披肩白校服和格子短裙的少女眼里陡然爆發出來熱烈的光芒:“哇!大叔,你們棒棒公司還有豐田面包車?得好幾十萬吧?”
石澗仁注意到她真是習慣性的拉開副駕后面的滑門,自己坐上最舒服的二排vip座位,這就跟大戶人家觀察新媳婦上門吃魚,第一筷子下哪里是一個道理,這位是真的知道這些車,而且明白哪個位置才是自己該坐的。
這就是教養,不是說這東西有多高貴。但在社會運行中,從小深諳這些東西的紀若棠就是要比別人容易站得更高。
這就是現實。
石澗仁簡化自己的任務:“喏,今天下午你給我一共打了八個電話。通話時間四十七分鐘,我們簡單點算五毛一分鐘,你給我二十五塊不吃虧吧?我送你到外面坐出租……對啊,你為什么不坐出租車?”
少女長出一口氣的摘下書包指外面:“你看看外面這種陣勢,我能叫到出租車?”
哦,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怎么都不可能攔到出租車,石澗仁點點頭:“那行,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估摸著給點車費就行了。”
很明顯紀若棠的主觀性很強:“等等。我還沒找到菜市場買盆呢,你先送我去買盆……”說著就從書包里翻出個暗紅色錢包抽出一張一百的放到前面來。
做慣了出租車司機的石澗仁覺得這樣也不錯。掉頭就把車開著朝附近的菜市場過去,還途徑了動物園,笑眼少女坐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哦,這么多人,記得小時候跟媽媽來過動物園的,后來上學她就越來越忙,再也沒來過了,這個方向都很少來。”
石澗仁瞟了眼后視鏡,那個坐在后面獨立座位上有些孤零零的少女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方向盤一轉就到菜市場,指指前面的雜貨鋪:“喏,那里面自己去選吧。”
紀若棠露出點笑容說謝謝,拉開車門跳下去,沒有那種頤指氣使要別人干的大小姐派頭,只是地上到處污水橫流,讓她踮著腳尖蹦蹦跳跳還得躲避搬運東西的商販,駕駛座上的小布衣看得有些入神。
只是沒想到幾秒鐘以后,紀若棠又蹦跳著返回駕駛座窗邊滿臉笑,還雙手合十:“一起!陪我一起去買嘛,我看了一下,好多種,不知道買哪種!”
經常逛街的石澗仁還不能理解女人逛街的那種選擇綜合癥:“洗腳的盆子!這有什么好為難的,隨便抓一個能盛水就好了!”
可少女繼續合十雙手笑起來那種如沐春風的魅力讓石澗仁都不得不感受到:“好吧好吧!我真不知道這有什么為難的!”
走在他身后的紀若棠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看來她也是明白自己這個殺手锏并且嫻熟應用的!
果然,紀若棠蹦跳著走在灰暗的日雜用品商店里,仿佛讓灰頭土腦的鋪子在變成了阿里巴巴的寶藏:“哇!鋤頭!大叔,這個是鋤頭,對不對?嘻嘻,這個是什么,面具么?”她就好像是自帶發光的精靈,讓整個昏暗的空間都亮堂起來,襯托著這純真無邪飛舞的小仙子。
一頭黑線的石澗仁還沒說話,笑瞇瞇的老板大媽已經跟著熱情了:“燒電焊的面罩,小妹妹注意別絆腳,這里,這個,你要買點什么?長得真俊!笑起來好乖哦,哎喲,好乖好乖的小妹兒哦,眼睛好看!這個是鎬把,我們這里鎬頭、鋤頭和鎬把是分開賣的……”
紀若棠顯然習慣了別人對她外貌的贊美,背著手跟視察一樣,轉頭嘻嘻:“大叔,你可以用這個當棒棒嘛。”
大媽眼睛好:“大什么叔,他還不是個小年輕,最多比你大五六歲,對不對?后生仔,你說!你過了二十五沒?別以為戴個眼鏡裝斯文就顯得成熟,胡子都沒長硬,還敢裝胡茬!哈哈!”
紀若棠驚訝的湊過來:“真的?使勁看好像是沒有……但不啊,你皮膚不好。”
山上住著還要干農活能有多好的皮膚?餐風露宿的來到江州一路上,到現在也做棒棒能有多保養?
石澗仁抽抽著臉:“是你叫我大叔的……買盆買盆,趕緊的,我回去還有事呢。”
紀若棠真有糾結:“我想買這個木頭盆,看起來有品位,可是裝滿水好重,我怕端不動,翻掉灑出來,那個不銹鋼的和塑料的就算了,搪瓷又土氣,怎么辦呢?這個真的好重嘛!”一邊說一邊吃力的雙手端起那個厚重的木頭箍成的盆來。
穿著輕靈雅致的學生裝,搭配這樣頗為山野氣息的木頭盆,石澗仁有點莞爾:“你傻啊,水壺燒開了擱旁邊,稍微端點盆子里的冷水就行了,邊洗邊添水啊。”
紀若棠恍然大悟的放下來抱怨:“真的哦,我一貫很聰明的,怎么突然就變得有些傻了,好,就這個,麻煩幫我挑個好看干凈點的,謝謝阿姨了。”還好笑的撿起旁邊一個膠桶來,好奇的跟自己腳比了比,估計覺得這個要是能用提起來還多方便。
喏,這個時候來對比一下準備把盒飯鋪子裝菜的不銹鋼盆拿來洗腳的耿妹子,是不是有很大的區別呢?
且不論哪個好或者不好,不管昧不昧著良心,跟這樣的小姑娘說話辦事是不是覺得舒心多了呢?
就連那動不動小兔子一樣紅著臉躲來躲去的趙同學都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