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除了紀若棠擁有的大量酒店股份石澗仁沒有沾到,現在只是以代理總裁的身份來管理酒店集團,其他經手的大大小小企業,哪怕是潤豐集團和海燕食品、裝修公司等等,石澗仁都是股東,算起來妥妥的是個千萬富翁,雖然他兜里每天就只有柳清幫他整理好在錢包里的那一兩千元現金,但這樣把到手的企業股份,還是這么大的資產轉手就給了自己的秘書,怎么看怎么有點別樣的味道。
還好知道的人不多。
總之讓柳清真是忍不住時不時的發呆。
前兩天她回家給父母說自己已經是注冊資本金一千萬的地產投資管理公司法人代表的時候,父親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騙局,可母親又覺得石澗仁肯定不會害女兒,接著父親又質疑石澗仁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錢,怎么就敢接這樣幾千萬的地塊來投資建設,就算能找到銀行貸款,那每個月都是多少錢要還,哪怕石澗仁是準備用心經營這個地產項目,萬一有一點點閃失,在父親的口中,那都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有人總是下意識的先畏懼,還沒有做就畏懼失敗,擔憂得好像已經一敗涂地一樣,那就最好還是縮回去,無功無過的躲著過一輩子吧。
只有那個輕描淡寫的男人毫無畏懼的心態,或者說石澗仁很明顯就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搞這個地產項目本來就是為其他幾個目的來實施的,至于成功失敗,石澗仁真是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要掂量著可行,那就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么有些人總是能夠超越常人成功的原因吧。
當然為什么要一反常態的把這么大的股份全部給自己,柳清肯定有很多胡思亂想。
石澗仁才沒想這么多呢,快到下班時間了,原本打算又到食堂去混一頓的他接到倪星瀾的短信:“我已經做好飯了,回家來吃哦。”
才省起自己家還藏著個明星呢!
趕緊訕訕的開車回去,瞥見他這個小動作的柳清哼哼兩下,故意磨蹭一陣在落地窗前看那輛白色越野車離去了,才滿懷心事的回家去。
說起來能吃倪星瀾素手調羹的一頓飯,那都是多么榮幸的事情了吧,講究個禮尚往來的石澗仁都想學最近看見的禮儀去買束花了,也幸好他沒貿然這么干,最后選擇在樓下商販云集的路邊買了袋水果回去。
一打開門就嚇一跳,因為倪星瀾居然剪了一頭短發!
按照經紀公司那詳盡到瑣碎的合同,旗下藝人保持什么樣的形象都是有嚴格規定的,倪星瀾這樣講究帶點仙氣的純情少女形象,長發飄飄是基本要求吧,而且倪星瀾做發型在平京都是公司內部的化妝師發型師給打理,她這么在江州街頭的什么店面去弄,再化妝也會走漏消息啊!
倪星瀾一貫都是把長發束到頭頂,有點丸子頭的可愛造型,除了在古裝戲里面這都已經成了她的形象招牌了,現在忽然變成了短發,清爽得簡直就是另外一個姑娘。
當然還是那么漂亮的姑娘。
倪星瀾還得意:“我自己剪的!你不是說我適合演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么,下一部戲的劇本我看了,那叫一個差勁,連角色性格都塑造得不夠鮮明,還是我自己琢磨著干脆加點這個性格特征的戲吧,怎么樣?喜歡么?”
石澗仁不得不承認:“好看,你本來臉型就好,這樣的短發很有靈性,確實有點假小子的味道,但……嗯,回去以后再讓造型師給你認真打理一下吧。”他不敢多說,免得待會兒倪星瀾讓他動手修剪細節那就要命了。
倪星瀾才沒注意這個呢,又扭身攤手做個造型:“衣服呢!好不好看?”
這個石澗仁就不得不吐槽了:“你是沒帶衣服過來還是咋的,那車上那么多品牌贊助商提供的衣服,還有你帶了這么大一箱子,怎么就穿我的呢?”已經算是盛夏了,江州可是出了名的火爐,這小房間里空調開得滿滿的還不覺得多熱,但倪星瀾身上卻是石澗仁的長袖牛仔襯衣和運動長褲,包裹得還蠻嚴實,一改她青春活潑的身形。
倪星瀾更得意:“你覺得以我的身材,穿什么衣服才不漂亮不吸引人?肯定就是穿你這些灰不拉幾的T恤運動褲,看著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才合適啊。”
換別人肯定是自戀,但女明星說起來就理所當然,石澗仁只好示意下手里的水果,拎到廚房去:“還有什么要做的,我來吧,你要是燙傷點什么,任姐非得把我弄成麻辣燙了!”
倪星瀾嘻嘻的跟進來:“還有個肉絲!我在劇組那邊專門學做了飯的,有點手藝了吧!”
真的,石澗仁這么看過來,盤子里面一條清蒸魚,炒了個青菜,還燉了鍋湯,別的不說,光是看那青菜起鍋以后的色澤,就說明基本掌握好了火候,早點可能會生,晚點就沒那個鮮嫩勁,這姑娘春節時候還只能當伸手黨,這會兒就進化到這樣,心思真沒得說。
所以石澗仁干脆利落:“好,剩下的我來,你到外面歇著,這里太小。”真的很小,且不說兩人曾經呆過的洪巧云那教授樓的大廚房,就連平京柳清買那房子里廚房都要大不少,這里就象征性的一米多寬的櫥柜,放個單眼灶和一格水槽就沒剩什么地方,全靠轉出去還有一截吧臺,不然連盤子配菜都沒地方放,兩個成年人站在里面幾乎就得隨時背貼胸。
倪星瀾卻一步不讓:“就要在這里,我喜歡在這看著你忙。”
石澗仁想說點什么的,倪星瀾卻盯著他的眼睛:“倪經緯可以為了個丑女人下廚房過日子,我也愿意為了你下廚房做這些,我現在能體會到這種心思,回平京就原諒他了。”
這下石澗仁沒了脾氣,嚴格要求自己,寸步不動的站在水槽和灶眼間簡單快速的煎炒。
與此同時,柳清也差不多回了家,放下手里的電腦包,撥撥頭發也打算到廚房給母親幫忙,她父親又急切的跟過來:“事情都談了么?”
柳清有石澗仁的真傳了,輕描淡寫:“談了,已經確定了臺灣設計師,接下來就準備工程招投標,籌備建設資金,可能得借錢,我們現在沒什么現金,付了設計費就沒剩多少錢了,倆窮光蛋。”
說到這個她居然帶笑。
柳爸簡直著急:“你們在瞎胡鬧什么!怎么能這樣,這世道險惡得很,幾千萬的項目哪里是你們能做的!”
柳媽媽也有點緊張,但更多是看著女兒的表情。
柳清想了想:“爸,有人說父母是孩子最重要的老師,但我大學的時候聽過一句話,對我的影響很深,完全顛覆了我對您的崇拜,直到遇見阿仁。”
柳爸瞪大眼:“什么話?”
柳清笑著翹起蘭花指:“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也許是最近在平京看了幾出戲,帶點戲文的腔調,哪怕柳清說出來還是帶著笑的,卻有股子說不出的豪氣!
中秋佳節,無以回報,五更謝各位支持,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