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更化解情緒的當然是牛鳴雷的到來。┡Ω
說不上大牌,當然他有可能也是故意掐著時間點來的,前呼后擁的一群人,只是沒想到人家更有名的倪星瀾大清早就過來了,所以一進演播廳星瀾蹲在椅子上正在給另外一位姑娘畫指甲,明明只齊雪嬌的背影,卻屁顛顛的從偌大個演播廳門口長嘯著一路小跑過來!
真的是長嘯:“哎,喲,喂……”仨字就能容他胖乎乎的跑幾十米,虧得他有這么好的肺活量,然后伸手扶著倪星瀾夸張的小心翼翼:“我的小姑奶奶,您這不是腰上還有傷么,怎么蹲這么高,下來下來,要是有點閃失,公司不得啐我一臉的唾沫!咦,這位秀氣端莊的大家閨秀姓甚名誰,難道就是我們這次錄節目的主持人?小的名叫牛鳴雷,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牛,電閃雷鳴的那個電閃!唰……”一邊用語氣助詞,還一邊在天上比劃閃電的模樣。
雖然不是驚門出身,這跑江湖的不都講究個眼力價?
當初齊衛國等人一幫子陪著石澗仁走上辦公室,只要一眼之下,牛鳴雷就能來這幫爺們兒身份地位然,立刻擺出應對模樣,現在只齊雪嬌的臉,居然也能定奪,真不愧是石澗仁當初欽點的人才!
當然有很多人星瀾給人涂指甲,也不會想那么多吧。
齊雪嬌以前在產業園開園表演時見過牛鳴雷,但沒接觸過,愣了小半秒,然后很沒淑女氣質的哈哈大笑,還使勁拍輪椅把手,得虧是盒飯已經吃完了,不然肯定翻了一地。
倪星瀾翻著白眼從三四十厘米高的椅子上下來,對齊雪嬌沒好氣:“喏,這就是著名相聲藝術家牛鳴雷,現在已經是曲藝界的大師,宗師級的人物,拜師還要磕頭的……”
牛鳴雷當做根本聽不到里面的刺兒:“班門弄斧!在倪老爺子面前誰敢稱大師,我牛鳴雷一定第一個捋袖子撲上去啐他一臉唾沫!”
倪星瀾也樂了:“哎喲,敢情您這唾沫有點多,到處噴!”
牛鳴雷很沒形象的抹把嘴:“跟著各位老爺小姐混口飯吃嘛,還沒請教這位是……”
倪星瀾不如他意,推了齊雪嬌走人:“阿仁的朋友,去去去,去跟阿仁廢話,主持人是那位,牌都不會
牛鳴雷不以為杵,還很喜歡倪星瀾的這種隨便熟稔,點頭哈腰的對齊雪嬌恭恭敬敬做再見,然后才轉身蹦跳著去臺上,石澗仁和柳子越正在說話,他就小碎步靠近,手上神奇的從臃腫羽絨服里摸出來個黑色塑料包:“仁總,秘制醬肉!今天中午剛出來新鮮味道,絕對沒有半點熏烤,真空包裝,我馬上叫助理給您切盤?”
古人總結泡妞無非就是潘驢鄧小閑五字訣,其實只要不是為了上床把那驢給牽走了,剩下四個字用到人際交往中絕對的無往不利,試問有幾個能做到牛鳴雷這樣的小,毫不在意的把自己踩得夠低,換誰都會覺得自個兒高大許多,心情好到不行。
柳子越這么見多識廣的電視人,都樂不可支的熱情伸手:“江州電視臺的業務副臺長,《見仁見智》的副制片,早就久仰牛先生大名,真的是這么風趣!”
牛鳴雷嘴里能吐蓮花:“我一直都說仁總眼光高,跟他打交道的女子那都得跟仙女一樣,今天再次證明了這句話,簡直就是美貌與智慧并存……等等,小姑娘,你說你多少歲了,才大學畢業就能當副臺長?這不太可能吧。”
柳子越笑得都花枝亂顫了,女人誰不喜歡說自己年輕啊。
石澗仁對這位順口一句都能連拍兩位馬屁的手法也算是欣賞有加了:“來,我來找個刀把這秘制醬肉給分了大家嘗嘗,好吃!最近餐館生意還不錯?”
牛鳴雷就好像從沒在石澗仁面前擺過譜似的,喜笑顏開:“托您的福,給指點迷津以后整個局面都有調整,餐館重新換了一批人,面貌一新面貌一新,今天晚上我做東,欄目組所有人都到我那小飯館去撮一頓,請兩位老板幫我邀請下賞光?”
其實柳子越作為一個地方臺的副臺長是真久仰牛鳴雷大名了,尋常江州電視臺的欄目是請不到這種正當紅的炸子雞,現在簡直激賞的鼓掌:“您真平易近人!德藝雙馨就是說的您了!”
牛鳴雷連忙點頭哈腰的還回去。
石澗仁只能說這家伙一旦理清思路威力驚人,結果牛鳴雷跟著七八個人里面就有帶了刀和盤子的,這就叫周到。
立馬兒就在舞臺邊把那塊黑乎乎的醬肉從擠巴巴的真空包裝里面拆出來切片,雙手端著盤子到處請人品嘗。
身為明星,一來就這么會做人,全場都有點熱鬧,哪怕隨手只能分到一絲絲,也都笑著說牛老師客氣了,連齊雪嬌都數落倪星瀾:“你你都沒說帶點什么吃的給大家,這都是未來要跟你長期工作的同事,學著點!咦,還別說,真好吃,再幫我拿點!”
倪星瀾翻白眼:“哼,你是沒落難的時候是什么樣,阿仁幫他起勢又膨脹成什么樣,現在不過是暫時又收斂起來,這種人得勢就翹尾巴!”她才不吃呢,這種醬肉簡直就是女明星的噩夢。
齊雪嬌無所謂:“男人不都這樣翹尾巴?沒什么稀罕的,阿仁!幫我再拿點過來,好吃!”
倪星瀾立刻驚奇:“哎喲,你還懂這種段子?尾巴都長前面來了吧?”
齊雪嬌還想了一下:“啊!你怎么這樣!”
胡蓉梅也能抵御美食誘惑,笑著手里拿著對講機和卷起來的本兒站在臺子邊:“牛老師的好東西吃了,那就好好干活兒,晚上牛老師再犒勞大家一頓,現在抓緊時間各就各位,燈光攝影……都到位了,全國檔智慧型歡樂調解爆笑家居服務類人生伴侶常相伴節目……《見仁見智》次彩排錄像正式開始了,有請四位主持嘉賓進場……”
從她開始念那長長的定語開始,呈階梯狀坐在臺子對面的觀眾們已經開始熱場一般哈哈哈笑起來,還不乏有現場副導演在旁邊鼓勁:“好了,可以開始笑……”
齊雪嬌沒坐在顯眼的輪椅上,被扶著到了座位中間,這會兒好奇的打量周圍,的確好多人臉上都開始掛著笑容了,她就想這是不是個好兆頭呢。
她旁邊的唐建文和白秩才是坐在角落上,本來一直在聊工作順帶的新型手機上各種訊息,這會兒終于抬起頭顏六色的舞臺。
觀眾席沒有全黑,但也只是有余光平鋪,最強的光芒全都集中在了臺上,怪不得大冷的天,站在臺上穿著春裝都不會覺得冷。
整個舞臺背景板都是彩色卡通色塊,總之一點都沒有法制調解類欄目的深沉嚴肅暗淡。
連座位都是彩色的立方體,有點像丟丟生日時候玩過的那種大型泡沫積木,深藍色大紅色果綠色長短不一的擺在臺上,兩位女性共坐一根兩米多長的玫瑰紅,石澗仁和牛鳴雷分坐兩邊,牛鳴雷更靠中間,石澗仁就像個死跑龍套的坐在最邊上,不過他身上的淡藍色圓領T恤和眼鏡比較搶眼,斯文的。
齊雪嬌還驚訝了一下,再回頭他觀眾的反應,好像在兩位美女和一個死胖子的襯托下,石澗仁還顯得蠻帥的。
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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