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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枝火箭在墨青的夜空中劃出道道優美的弧線,充斥著熱烈光亮,射上了墻頭后開始點燃了死亡的顏色。
城樓濃煙滾動,城道內守軍的身影在烈焰濃煙中很是有些黯淡。
單飛見狀,知道于禁為了破城亦是動用了千般手段。以于禁不惜代價的手法,若不是他單飛成功的離間了城東的守軍,說不定真的會讓于禁搶先登城。
鄴城守軍雖驚不亂,仍在死死抗著曹軍的奮勇攻城。
大火益發的熾熱,但守城軍士的血液多少有些發冷,他們到如今還能堅守城池,只因為還有個審配。
單飛那一刻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種滋味,暗想若非審配如此抵抗,他單飛不會如此迅疾的進入城中,若不是于禁如此猛攻,他單飛也不會這么快的到了城南。
這兩人對他單飛破城有功,雖然審配、于禁二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這種功勞、也不會認領。
他單飛也不想領功。
鄴城的守軍終于有了幾分慌亂,因為他們發現不但城下進攻的更加猛烈,他們身后亦沖來了曹軍。
他們已處于腹背受敵的絕境!
“豎盾,弩攻!”曹洪神色冷然,近城南一箭之地時,厲聲喝道。
鄴城的守軍本來四面受敵,如今更是被破了一面,審配抽掉人手伏擊來城南的曹軍,還要硬抗于禁的猛攻,他再是調度有方,如今也是捉襟見肘。
曹洪這次如平地用兵般穩妥,一聲令下后,騎兵紛紛飛身下馬,列盾前行。他們手上的盾牌雖不如步兵的硬盾,但審配能從城頭調回射來的硬弩絕對不會再多,這種盾牌兵進攻鄴城的城南守軍綽綽有余。
有弩箭、弓箭從城樓射來,已是稀稀落落不成規模。
曹軍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用從袁家軍手中搶來的弩箭一排射出去。分兵拒擋的袁家軍頓時倒下一片。
濃煙滾滾,遮月蔽空。
城南守軍亂了陣腳……
單飛眼中有些無奈之意,向晨雨望了眼,見她本是清澈的眼眸亦蒙了分煙霧。二人都不愿意見到這種局面,但又不得不正視這個殘忍的局面。
有人在城頭厲喝道:“退者死!養兵千日,今日是報效袁公知遇之日,就算死,也是不能退縮!”那人呼喝聲中。揮刀砍了兩個從城下退到城樓上的兵士。
守城的兵士眼中滿滿的畏懼之意,煙熏火燎的臉上不但有冷汗、還有絕望之意。有人叫道:“審大人,投降吧。”他喊聲才起,就被那持刀之人砍中了喉嚨。
喊“投降”那人一頭栽下了城樓。
城頭靜了片刻。
單飛再起。
他身形一起,就如鷹擊長空般到了上城的斜道,再一奮力,不走臺階,如飛般順著斜道急奔而上。
眾人大呼。鄴城守軍看得呆住,不想單飛那一刻全不似塵世的人物。
砍殺鄴城有降意守軍之人正是審配。他見單飛突來,知道單飛的用意。幾乎毫不猶豫的一轉城頭的硬弩,扣動了弩機。
砰的聲響。
弩箭擊中盾牌后斜落,單飛反而更快的逼近了城頭一步。眾人驚呼聲中,審配眼中亦閃過驚駭之意,不想威懾曹軍的硬弩在單飛面前竟然兒戲一般,但審配有遠超旁人的冷靜,在那片刻竟然能接連倒轉硬弩向單飛射去。
嗤嗤嗤!
弩箭破空急飛,連中單飛的鐵盾之上,只是非但沒有擊傷單飛,反倒將他推得高飛而起。更近城樓。
明月當空,照單飛如振翅孤鴻。
眾人驚詫莫名,實在不知單飛怎么做到的這點?
張飛燕、趙一羽等人自詡輕功,當初在破弩陣時全力以赴。沒有留意單飛的動靜,這刻見單飛如此,亦是自嘆不如。
審配驚錯萬分,感覺面對這人的武功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但他還是不肯放棄,再去轉城頭的第五具硬弩。
明月黯。
單飛如飛將軍般半空落到。
審配按機括不及。一刀向單飛砍去。他終究還是有些武功,不然方才也不能連砍三人,卻不想單飛抬盾格飛他的單刀,隨即一記耳光抽了過去!
一聲大響后,城頭陡靜。
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平日威嚴無限、掌控城中所有人生死的審配被單飛重重擊在臉頰!審配亦怔,隨即一口血夾雜牙齒吐了出來。
單飛伸手抓住審配衣襟,眼冒怒火道:“審配,你算是人嗎?在你心中,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讓你滿意?”
他話未落,手臂揮出,審配亦跟著飛出。
眾人驚呼聲中,審配早沿著上城道滾了下去。無人去攔,任由審配滾到城下后,有長槍利刀交叉,早架在審配的身前。
單飛少有的憤怒。
他只以為自己到這個世界后能夠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成功人士,但見審配連砍三人后,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飛身躍起時,只有一個念頭,擒下審配,才能解決這個丑陋的局面。將審配丟下城墻后,單飛怒火稍降,警覺突升,回盾一磕,擊飛射向他背心的一箭。
扭頭望去,單飛就見城下的火箭仍是不停的射來,有云梯紛紛搭上墻頭。
審配被單飛摔落城下,城上的守軍群龍無首,立即亂成一團,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再加上攻城的是曹兵,城內的仍舊是曹兵,兩面夾擊下,不少人終感絕望,紛紛跪下叫道:“饒命饒命!”
曹軍終于登上城頭,城下歡呼雷動,還不知道城頭發生的一切,為首那人一刀砍翻個下跪的城兵,才要再次揮刀時,陡然見到單飛冷冷望來,失聲道:“怎么是你?”
來人正是荀奇!
他近來一直跟隨于禁出戰,只想著盧洪死在絕境,曹棺失蹤,摸金校尉不成器。竟然讓單飛當上統領,不過發丘中郎將統領位置還在空懸,因此荀奇一心想立功得封統領發丘中郎將。
荀奇夠資格,因為他身后有諾大的荀氏家族撐著。但他沒資歷。
這次見于禁和單飛做賭,荀奇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當初在許都時,若不是荀氏雙龍皆傳令下來,讓荀家人莫再和單飛沖突,他說不定早代荀惲教訓單飛。
但這次荀奇再沒有任何顧忌。因為和單飛沖突的是于禁。
他十分怕于禁不賭,也怕單飛退縮,聽到單飛公然和于禁叫板的時候,荀奇暗中差點笑破肚皮。
他知道機會來了,他若下注,自然會壓在于禁那面,單飛認個兔子還有點門道,但這可是攻城,一個家奴如何比得過征戰疆場多年的老將?
荀奇認為單飛必敗,敗雖不見得死。但單飛肯定也是無顏再做摸金校尉的統領。他荀奇眼下不用考慮太多,只要想在于禁將軍的帶領下,怎么最先攻上城頭。
破鄴城第一勇士荀奇是也!這句話若從曹司空口中說出,那他荀奇日后前途一片光明。
可荀奇想過自己會在城南最先登上城頭,可做夢也沒想到單飛居然會在城內等著他。
這怎么可能?
幻覺,一定是幻覺!
一刀又砍殺個跪下的守城士兵,荀奇大踏步向單飛沖去,確信這不是在做夢,一刀又向個兵士砍去。
單飛架住荀奇那刀,手已有些顫抖。
那士兵不想竟能逃得性命。連滾帶爬的向城下沖去。
“單飛,你要造反嗎?”荀奇只感覺單飛這一刀的力道不強,又見他手有些發抖,暗想這小子不知怎么僥幸到了這里。救下士兵要裝仁義,可又怕他荀奇動手反擊,這才如此害怕的模樣。
一念及此,荀奇上前一步,目露兇光。
這時候若殺了單飛,煙霧繚繞的。應該沒人看到?
單飛緩緩吸氣道:“荀奇,夠了。這些人已降,你何必一個不留?”
“你算個什么東西,這么和我說話?”荀奇目露殺機,向城下瞥了眼,突然愣住。
他逮住城頭上硬弩守勢突弱的機會,持硬盾上了墻頭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單飛身上,卻沒想到城里廣場火把照黑夜如晝,更照曹軍中曹洪冷然的神色。
曹洪和單飛一塊進城的?
荀奇背刀身后,收斂了殺意,見城頭的袁家軍紛紛逃下城頭,和跪在城下廣場上的袁家軍聚在一起。
那些士兵自然是看出留在城頭死路一條,城下或許還有點生機。
荀奇不再理會單飛,大踏步的到了城下。
躬身施禮后,荀奇一指跪在空地上的守城殘卒道:“曹將軍,這些兵士不但圍而不降,甚至死抗到底。如今見大勢已去這才求饒,卑職認為,這些兵士不但該死,家眷亦應被斬,這才能震懾敵手,讓其下次不敢如此抵抗。”
張飛燕等人臉上均露出不忍之意,他們知道這些人不過是被審配支配的兵卒,本沒太多選擇余地,不抵抗曹軍會被審配先滅族人,抵抗曹軍又會被曹軍所殺,如此看來,這些人實在比黑山軍還要可憐。
那些降兵只是叩首哀求道;“曹將軍饒命!”他們看出荀奇殺意已決,最后的求生機會只在曹洪那里。
城頭大火漸漸熄滅,城下火把卻是益發的明耀,照得曹洪臉色陰晴不定。
荀奇見狀喝道;“不敢有勞曹將軍動手,不如讓荀奇代勞。來人!”他一聲斷喝,城頭上的曹軍涌下,就要向降兵殺去。
單飛握盾之手抽緊,正要上前時,就聽曹洪冷漠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和老夫這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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