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ШШШ.79.СоМ。單飛跟相思到了都護府,范鄉、云飛揚、吳奇等人均在堂中等候。
見單飛前來,范鄉微笑道:“單當家,如今大敵將至,我等暫時征用都護府作為商談要事之地。城中最高統領就是云飛揚校尉,你應該見過。”
云飛揚點頭示意。
單飛微微頷首,聽范鄉又道:“云校尉想和我等聯手……”他話未說完,云飛揚哈哈笑道:“范爺何必說的這么客氣?我不是要和范爺聯手,而是求范爺出手。別人糊涂,我云飛揚卻不糊涂,范爺素有能力,卻一直以來與世無爭,如今難得為樓蘭百姓出頭,我替樓蘭百姓先行謝過。范爺的主意,我云飛揚第一個贊同。”
云飛揚身為樓蘭校尉多年,‘性’格豪爽中不失‘精’明。見單飛親自出馬來抓甕中之鱉的鄂史茨時,已明白范鄉的用意,今日聽范鄉“單當家”三字叫出,云飛揚知曉范鄉要正式樹立單飛的統帥地位,因此搶先發聲表明態度。
不過他雖是贊同,心中也是暗自叫奇,心道以一默默無名之人初到西域沒有幾日,就能讓范氏信服、更擔當抵御龜茲來犯的這般重責,實則是近年來少有的事情。
范鄉含笑道:“多謝云校尉。”轉望單飛,范鄉開‘門’見山道:“據我等的消息和推算,龜茲和匈奴人并力,再不用半日就會趕至樓蘭,云校尉已經傳令全城戒備,同時通傳東西方的往來商人,請其先行回避。”
單飛稱贊道:“范兄這般為西域百姓著想,實在是百姓的幸事。”
范鄉輕聲嘆息道:“這些年來,征戰多有,最苦的永遠是無辜的百姓。其實……全天下何嘗不是如此?我等能略盡綿薄之力保一方百姓的安寧,也算做件有意義的事情。”
“不錯。”單飛感慨道:“宮闕萬間都做土,天下興亡百姓苦,不知何時才能不再如此?”
相思眸光閃亮,一旁道:“不想單公子還有這般文采。”她喃喃念著單飛方才說的兩句,敬佩道:“能有這般心懷眼光的人,妾身一直以為左近只有范爺,不想單公子亦是這般。”
眾人聞言均是深有戚戚。他們默想單飛說的“宮闕萬間都做土,天下興亡百姓苦”兩句,雖覺淺顯,但越是深思越發現其中的深意和悲天憫人的心懷。
范鄉微笑道:“單當家既然這般想,還請勇擔重任。單當家對范家、班氏子弟屢有恩情,范家子弟自此后任由單當家調遣,我想班營亦不會反對。”
眾人雖是意料之中,聽聞后還是深有感慨。
單飛微有沉‘吟’。
相思略有急意,本待再行勸說,范鄉卻是微微搖頭止住。
半晌的功夫,單飛終道:“范兄拳拳盛意,兄弟卻之不恭,當求盡力而為。”
眾人大喜。
單飛到樓蘭雖未幾日,但之前仗義出手怒斬馬賊、甕城一槍驚‘艷’無比,更兼力敵拜火教四法王,將其打的屁滾‘尿’流而去……這幾件事看似簡單,卻非有大能力不能做到。
眾人深知此子著實有著深不可測的神通,更兼其頭腦清醒、為人謙恭,再加上范鄉力助此子,因此對單飛均有信服。如今得單飛承諾,眾人均是意氣風發,雖覺得大敵當前,卻也不足為懼。
吳奇一旁大笑道:“范家能人不少,但除范爺外,我吳奇最服的也就是單當家了。如今大敵當前,不知單當家有何妙計?”
“吳叔叔!”相思略有不滿,知道吳奇有考究之意。她想單飛武功雖是高強,但才是擔當此責,若是回答有差,只怕反墜了威信。
吳奇笑道:“你這丫頭擔心什么,單當家若沒有計劃,如何會答應范爺的請求?”
相思微有臉紅。
單飛知道此刻無法藏拙,客氣道:“吳兄高看了,我倒沒什么妙計。不過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樓蘭城易守難攻,龜茲王他們哪怕有十倍之兵,在范家的準備下,有云校尉守城,他們想要攻下絕非一年半載之事。都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敵人遠道而來,糧草運送本會困難,我等只要稍候時光,等其銳氣喪卻時、用‘精’兵一路斷其糧道,敵軍想不退都難,到時候趁‘亂’追擊擊敗他們不難。”
眾人越聽越是訝異,不想單飛自信如斯。
吳奇更是一挑大拇指贊道:“單當家不愧是單當家。”他早知單飛會有想法,但聽單飛略略數語,竟和范爺與他們商議的不謀而合,知道范爺絕非事先知會單飛,更是敬佩此子天生似乎就有領軍的本事。
吳奇不知單飛的確領過一次兵,更和劉備、陸遜這種領軍高手切磋。庸人有環境不知運用,像單飛這樣的人從不固步自封,一直走到哪里學到哪里,如何會錯過討教的機會?劉備對單飛推心置腹,陸遜對單飛更是極為恭敬,三人‘交’流中,單飛著實學到不少用兵之道,再說單飛知曉歷史,對曹‘操’如何擊敗袁紹的策略心知肚明。如今雖是轉到西域,龜茲人亦要吃糧的事實不會改變,只要再結合下地勢環境,他要想出主意實在不難。
聽吳奇贊嘆,單飛謙虛道:“我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真正要依仗的還是你等的奮勇。”
吳奇、云飛揚均是摩拳擦掌,齊聲道:“單當家只管出主意,打仗是我等的本份之事。”
單飛又道:“至于城外的‘精’兵……”
范鄉知曉單飛的用意,點頭道:“班營已在聯絡,我等有數千騎兵在外。”他為人老辣,絕不會自困樓蘭,肯定要留底牌在手。在場眾人均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范鄉為讓單飛放心,如今倒不怕‘交’底。
單飛雖有預料,聞言還是‘精’神振作,暗想在中原數千騎兵都是極為雄厚的本錢,面對已處頹勢的匈奴,范家有數千鐵騎,也就怪不得敢和龜茲王叫板。
“既然如此,我等耐心尋求機會即可。”單飛沉‘吟’道:“擊敗敵手后,如何來做,倒是值得考慮的一件事。”
云飛揚大笑道:“還考慮什么,打到龜茲的老家去,讓龜茲王向我們磕頭認錯,若能捉住匈奴單于更好!”
單飛暗想這小子志向倒是不小,但他還是遲疑道:“我始終困‘惑’一件事,不知各位有何見解?”
“請說。”眾人紛紛道。
單飛環望眾人,緩緩道:“我這一路行來,雖未見過巫師,但知道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從甕城暗殺遲施、借機圍殺班氏商隊一事可見一斑。”
眾人均是點頭。
云飛揚解釋道:“索都突然前來,說奉樓蘭王之令調兵,我等均沒料到此招。索都親兵不多,當時所用的還是城中的‘精’兵,真的要動起來手,勝負難料。”
單飛知道他這么說的意思就是——索都要在甕城斬殺班氏,可樓蘭兵不見得會聽索都的。
“不過……”云飛揚轉瞬笑道:“多虧單當家想出轉移樓蘭公主的策略,大伙才沒有當場打起來。不然兄弟們說不定先有損傷,難留氣力對付真正的敵人。”
單飛喃喃道:“索都此舉,定是因為樓蘭王受到巫師的蠱‘惑’。”
眾人深有同感。
“索都沒有冒然發動,但沒理由就這么離開,將樓蘭城‘交’給……范兄。”單飛思索道。
云飛揚笑道:“我還以為單當家考慮什么,這有什么費解?一來你的武功實高,索都當時無法討到好處這才放棄,二來索都不傻,恐怕知道這城中的人不會服他,冒然留在這里只有等死,這才無奈離開樓蘭城。”
吳奇、相思聞言均是點頭,他們均知道西域國主對國家統治權的‘操’控遠遜中原。樓蘭城雖是地處絲綢之路的東方當道,眼下國都卻是扜泥城,索都身為樓蘭副總管,但那身份在扜泥好用,其倉促到了樓蘭城,實難有太大的作為。
范鄉問道:“單當家的意思?”
單飛喃喃道:“我總覺得這個巫師的計劃不會簡單。”他親歷夜星沉的布局,對這個云里霧里的巫師很有警戒。
見眾人均無看法,單飛不再多說,“這件事暫且放放。吳兄,云校尉,我有幾件小事想請你們幫手。”
范鄉見狀很是喜悅,主動告辭休息,用意是讓單飛和眾人多多‘交’流。
單飛和吳奇、云飛揚出了都護府,向城西行了不遠,陸河、朱建平已然迎了上來,眼巴巴的看著單飛。
“這是陸河,我和他在合力做件事情。”單飛簡略道:“吳兄,他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的話,還請你盡力幫手。”
吳奇看著陸河,暗想此人倒很像西方人口中說的河馬,如今怎么跑到陸地來了?聽單飛這么說,吳奇毫不猶豫道:“絕無問題。陸河,你要什么財貨,但說無妨。”
陸河大喜,早就迫不及待的拉吳奇一旁嘀咕。
等商議完畢,陸河向單飛示意感謝,歡天喜地的離去。吳奇回轉,不等單飛詢問就道:“他要找幾十個能挖井的人手,請我們提供食物和工具,這要求不過分啊。他要是挖井,對我們還有作用呢。”
單飛一笑,隨即道:“這位叫做朱建平,他要找一個‘女’人,叫做董‘花’。”略有皺眉,單飛道:“我需要有人趕往中原的江東傳信……這件事比較麻煩。”
朱建平眼淚又要流出來,喏喏道:“麻煩幾位了。”
吳奇見狀笑道:“這也不麻煩。”他望了眼云飛揚,云飛揚亦笑道:“的確不算麻煩。”見單飛都在困‘惑’,云飛揚攝‘唇’做哨,一聲哨聲遠遠傳出來。
單飛、朱建平正困‘惑’時,就聽到一聲鷹鳴破空傳來,隨即頭頂風聲大作,有一只矯健的雄鷹已當空而下,向眾人振翅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