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莫要開玩笑。”
玉道長從地上爬起來,一張臉龐嚇得一片煞白。
“我可沒開玩笑。”
張小凡翹著二郎腿,笑瞇瞇地道:“道長,我給你把話撂在這里,無論是水月觀還是合歡門,誰來找我的麻煩,我就滅了誰。”
玉道長急忙道:“張道友放心,貧道一定會勸說觀主……”
“道長!”
張小凡打斷玉道長的話,一字一句道:“你可敢保證,你家觀主會聽你的話?”
“這……”
玉道長頓時沉默了。
以他在水月觀的地位,別說是觀主,就是那些洗衣做飯的道童,也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離開水月觀這么多年,觀主玄印真人對他一直不聞不問。直到前段時間,那座上古遺跡出世的消息傳回水月觀,觀主這才想起了他。
在觀主眼中,他只是一枚棋子罷了,能用則用,不能用則隨手拋棄。
一想到此處,玉道長臉上不由浮出一抹苦澀。
“現在,擺在道長你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張小凡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道:“第一條路,坐視水月觀挑釁于我,然后被我滅掉。第二條路,你成為水月觀的主人,讓水月觀的香火繼續傳承下去。”
“張道友何必為難貧道。”
玉道長苦笑著道。
對于張小凡的話,他絲毫不懷疑。
水月觀雖然高手如云,但是對上張小凡這種天人一般的存在,只是以卵擊石罷了。恐怕整個華南十三道的高手全部加起來,都不夠張小凡殺的。
現在,貌似只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但是,水月觀觀主之位,豈是他這種半吊子的落魄老道士可以坐得住的。
“我并非為難你。”
張小凡循循善誘道:“你當上水月觀主,保全了水月觀的香火傳承,而我,也少了許多煩擾,不用打打殺殺,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道友說的很有道理。”
玉道長面露為難之色地道:“只是,貧道資歷淺薄,修為不堪,連那些掃地做飯的童子,都譏笑貧道為廢物。貧道何德何能,膽敢覬覦觀主之位啊。”
“這個不是問題。”
張小凡自信一笑道:“道長只需點個頭,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嘶!”
玉道長輕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掙扎之色。
張小凡的話,讓他十分心動,從水月觀最讓人瞧不起的廢物,一躍成為至高無上的觀主,這哪里是絲逆襲,簡直是絲上天啊!
這是一個千古難逢的機遇。
再說,他這么做,也不全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水月觀。
玉道長心中一陣天人交戰,突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或鄙夷或冷漠的嘴臉。
“也罷!”
玉道長狠狠一咬牙,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貧道聽張道友的。”
“好。”
張小凡滿意地一點頭。
只要收服了玉道長,再進一步收服水月觀,他便能在整個古武界打入一顆釘子。
他不想和古武界打交道,但防不住別人找上門來,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貧道還有一個疑問。”
玉道長沉吟一會兒后,問道:“張道友為何會選擇貧道?”
“很簡單。”
張小凡回道:“道長是一個聰明的人,而且是一個懂得敬畏的人。我認識一個人,和你很像,而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幾分鐘后。
張小凡輕輕地走了,只留下玉道長坐在原地默默思索著。
一番促膝長談,玉道長一直堅守的信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張小凡從玉道長這里,則是獲知了許多重要的情報消息。
原來,在圣地之下,塵世之上,還有一個古武界,僅僅南方地區,就有十三個門派勢力。
這些古武門派如同一個個秘密基地,隱藏在大眾視線之外,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卻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那些頂尖的豪門大族,不惜耗費大量金錢或者資源,想要和這些古武門派搭上關系。就好比,古代的臣子想方設法地想要獲得皇帝的認可一般。
這些古武門派,就是隱藏在人世間的帝皇,一言一行都會影響無數人的命運。
凌老爺子之所以對玉道長如此敬重,一方面是因為他身懷絕學,另一方面是因為玉道長來自華南十三道之一的水月觀。
玉道長的師弟玉華道長,傲慢無比,剛來到凌家,便對凌家人呼來喝去,當做奴隸一般。凌老爺子卻不得不忍氣吞聲,不敢有絲毫抱怨,也是因為忌憚于水月觀。
不過,張小凡來了,一切不一樣了。
因為凌青璇的緣故,張小凡自然不能坐視凌家被人欺辱。誰在凌家頭上耍威風,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唉。”
張小凡回到書房,便看到凌老爺子坐在一張椅子上,苦著一張臉,不斷地唉聲嘆氣。
不遠處,那位玉華道長依舊立正站著,一動不動,鼻青臉腫,滿身血污。張小凡不撤掉他體內的先天之氣,他就等著站到死吧。
“老爺子。”
張小凡走過去,將凌山海扶起來,笑著道:“大過年的,嘆啥氣啊,應該笑口常開才對。”
“小張,玉道長應該已經告訴你一切了吧。”
凌山海語氣苦澀地道:“你惹出這種大禍,怎么還笑得出來?”
“哈哈。”
看著凌山海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張小凡又笑了幾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凌老爺子露出這種無助的神情,見老爺子臉龐越來越黑,他止住笑聲,道:“玉道長正等著您,會告訴您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凌山海神情一動,目光緊盯張小凡。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張小凡神秘一笑道。
“好吧。”
凌山海點點頭,看了一眼玉華道長,不放心地道:“小張,你別再毆打玉華道長了。”
“嘿嘿,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張小凡嘿嘿笑道。
凌山海離開之后,書房中只剩下張小凡和玉華道長兩人。
“狗屁道長。”
張小凡一揮手,撤掉禁錮玉華道長身體的先天之氣,笑瞇瞇地道:“你現在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