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良心話,李永生自問,擱給自己是今上,李清明也是必須爭取的。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以李瘋子的赫赫威名,若不是受傷之后修為跌至司修,可以說他就是八大帥之后,軍中最耀眼的新星。
當然,衛國戰爭結束之后,八大帥之下,還有十大將,隨便拎出一個來,資歷也比李清明老。
但是十大將的光芒,基本上被八大帥壓得死死的,沒誰能擁有完整的軍中勢力,他們跟八大帥有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
李清明則不同,他的戰功是自己拼殺出來的,不但成績耀眼,在軍中的威望也極高,被視為衛國戰爭之后,中土國最閃亮的將星。
他不光是擒獲了伊萬國的王弟,后來他坐鎮北疆十余年,又打了幾場局部戰役,打得伊萬國后來匹馬不敢南下。
理論上講,他是坎帥一系的人馬,但是曾經為難他的人,也是坎帥的人馬。
再加上他的父親是李蟄遠,五虎將之一,若沒有戰死的話,比八大帥的資格還要老,所以他在軍中的地位,相當地超然。
從他拜見坤帥時的做派,就可以知道,這家伙雖然對老帥們很尊重,但是也敢堅持自己的主見,并不會一味地退讓。
現今他沉疴盡去,馬上要恢復化修的修為了,今上若是連他的重要性都發現不了,那就不僅僅是昏君的問題了——根本是身邊的人也都瞎了。
李永生于是想到,離帥和兌帥聯手的傳言,御林軍若是發難,今上就太危險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做為拱衛京師的御林軍,不可能所有人都會跟著離帥作亂。
內廷對御林軍,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滲透,有相當的掌控能力。
這時候,再加上個李清明支持今上,御林軍作亂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當然,這些都是李永生瞎猜的,事實未必是這樣。
他沉吟良久,才緩緩發問,“得讓李清明盡快上書?”
“沒錯,”寧致遠求的就是盡快,要不然的話,就是李永生剛才說的——李清明早晚要寫這個東西,肯定也要表示出效忠今上的意思。
唯有盡快寫,裸地表示出支持今上,才能產生重大影響。
李永生沉吟一下,又發問,“但是這種東西,很可能口是心非,我不是說李清明是這種人,而是我好奇……寫出來,意義很大嗎?”
這話真的說得有點敏感了,直指某些核心的東西,算是捅破了窗戶紙。
但是李永生沒辦法不問,官僚的嘴臉,他見得太多了,雖然中土國官僚的節操,比地球界的要強一些,可他的信心,依舊不是很足。
“你還真是君子!”寧致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朝廷需要一個風向標……懂嗎?風向標!”
他這話,也說得相當地直白——李清明愿意不愿意擁護今上,那其實無所謂,關鍵是這個時候,得有這么一個夠份量的人站出來!
李清明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這貨太率性了,說服的難度,其實真的不小。
寧致遠本來打算親自去跟李清明說的,但是現在的京城波譎云詭,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死死地盯著,保險起見,最好還是通過第三者,來完成溝通。
所以他猶豫再三之后,將希望寄托在了李永生身上——經他試探,小家伙的頭腦很夠用。
至于說他和李永生,跟軍役部的關系都很糟糕,那根本不是個事兒,真要說起來,先皇曾經沒命地清洗軍中宿將,也不見軍中有人造反。
李永生沉默好一陣,才出聲發話,“我覺得,讓他上這么個奏章,不是最好的辦法。”
“咦?”寧致遠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還有更好的主意?”
李永生笑一笑,“他可以上個奏章,馬場遭遇瘟疫,軍中馬匹短缺……希望軍械局盡快生產自行車,好裝備部分軍隊。”
“握草,”寧致遠頓時就呆住了。
一息之后,他蹭地蹦起老高來,“小李,你這腦瓜……這腦瓜到底怎么長的?”
這樣的奏章,根本就不是風向標了,而是裸的投靠,李清明不但認可軍械局搶了軍需司的生意,更是連遭遇馬瘟這種破事兒,都不跟御馬監計較了。
他起碼在兩個方面,背離了軍役部的利益,這不算投靠,什么才算投靠?
李永生笑一笑,“我也就是這么個建議,他聽不聽,我沒把握。”
“他不聽的話,那就是有異心了,”寧致遠冷冷一笑,“他應該知道,現在的京師,就是選邊的時候……我又沒有讓他說,御馬監的馬瘟實屬正常。”
御馬監出現的馬瘟,當然不正常,軍役部是個人就知道,這是寧御馬對部里的報復,李清明要說馬瘟實屬正常的話,那真的是節操喪盡,約等于跪舔了。
但是李清明不計較馬瘟,反倒催促配備自行車的話,這就不是跪舔,而是他關心軍隊的戰斗力,至于說馬瘟正常不正常——那是朝堂的爭斗,跟軍隊何干?
寧致遠認為,這個建議太好了,不但可以成為風向標,還是一塊試金石——李清明是忠是奸,就看他的反應了。
他對李永生的腦瓜,真的是大為贊賞。
李永生笑一笑,“那么,我可以走了?”
“悄悄地走,”寧致遠點點頭,笑瞇瞇地發話,“小李,我就發現,你是我的貴人,以后咱們得多聯系……誰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
“天家才是你的貴人,”李永生笑著回答,“我哪里敢貪天之功?”
“你就矯情吧,”寧致遠笑瞇瞇地一指他……
從御馬監回到朝陽大修堂,李永生也沒著急找李清明,而是依次將朱大姐、郭教諭等人招來,檢查他們的身體康復情況。
這倆的身體都好了,尤其是朱大姐,竟然懷孕了……始作俑者不是什么隔壁老王,而是朱大姐幼年時就認識的一個小弟弟。
朱捕長對此是相當地無語,她將那廝抓了起來,打算弄他個流放——十有會死在半路上的那種。
但是朱大姐不答應,她要陪著那廝入牢——你判他是啥,我就是啥。
這種家務事,李永生也懶得摻乎,反正朱大姐現在那廝家里養胎,還說以后都不認朱家了,害得朱捕長又幫那廝開脫。
處理完這兩家之后,李永生要求李清明前來復診。
這樣的要求,看在別人的眼里很正常——都是復診,誰能說有貓膩?
但是李清明沒來,李家的管家來了,說李將軍去探望軍中袍澤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誰要相信這話,誰就是傻逼,分明是李清明感覺到了,京城的氣氛不對,他身為軍中的一面旗幟,不想摻乎這些皇家恩怨——他只想負責保家衛國,做個純粹的軍人。
當然,這也是李永生的猜測,具體情況他不是很確定,他能確定的就是,李清明躲出京城了。
這個事兒,我繼續參與呢,還是不參與呢?他有點猶豫。
不過最后,他還是告訴李清明的管家:李將軍不回來也行,他的后續治療,我就不管了。
說來說去,還是李永生的惡趣味發作,他很好奇:我要不是觀風使的話,能在這種大事件中,起到多少作用呢?
當然,他也沒有上躥下跳地去找李清明,一般人這么做的話,基本上等于作死。
很快地,八天就過去了,李清明那邊,沒有絲毫的回信,而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們,開始準備休假了。
楊國箏想要回南桂,京城里,十幾天前的雪還沒化,他非常喜歡這雪景,不過……真的是太冷了啊。
他甚至邀請李永生和明曉媚也去南桂,那里現在跟春天一樣,晚上睡覺,蓋一層薄被即可,美女們穿得也很少——最后這句,是他跟李永生私下說的。
不過李永生對此不感興趣,他要在京城繼續待著——北極宮的一干真人,快回來了。
最后楊國箏是帶了明曉媚離開,連周玉琴都被他倆說動了,也去南國游玩一趟,不過離開時,周玉琴看向李永生的眼光,是相當地幽怨。
李永生對此沒有什么感覺,當斷不斷必有后患,與其拖拖拉拉地耽誤對方,不如索性絕了對方的念想,也是個負責任的態度。
不過,就在楊國箏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南城工建房的人,就找了過來,“細柳巷丙坊二進東邊兩間房屋的主人,你可認識?”
那是吳小女的兩間房屋,才翻修好,甚至吳媽媽本人都沒看到,她目前不在京城。
李永生當然會認賬,“認識,她人不在,有什么事兒,沖我說好了。”
“這一片,工建房要征用了,建設新京城,”來人很不客氣地發話,“一共五十三銀元,你既然如此有擔當,那就簽字吧。”
中土國是個道德優先的社會,法律排在比較靠后的位置,按地球界的規矩來說,屋主簽字才有效,但是在這里,跟屋主有關系的人,可以代為簽字。
當然,如果因此有了糾紛,屋主先要跟簽字者打官司——只要兩者確實有關系。
不過一般情況下,代簽的事兒很少發生,代簽者麻煩,官府也麻煩,尤其代簽者還不是主人的親屬,那麻煩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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