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真君身為中土國頂尖的存在,有太多人敬獻珍稀物品,收和不收都在一念間。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但是杜家敬獻的撼神符,他還真不想要,因為有麻煩。
杜家本身就是個麻煩,隱世家族涉及朝爭,這種時候,真君不愿意接觸這種有野心的家族。
其次就是撼神符的出處,這撼神符不可能是李永生做的——制修做不出來這種東西。
李永生也是個麻煩,他把撼神符給杜家,那可能是有什么交換,但是無端端給了無心真君,那顯然是迫于情勢,試問,做出撼神符的那位,心里會怎么想?
小家伙背后,可是站著最少一名真君的,起碼瘸真君沒跑——就是那個缺大德。
無心真君敢開瘸真君的玩笑,但是肆無忌憚地欺負瘸真君看重的人,他還沒那個膽子。
就算有那個膽子,也丟不起那個人——堂堂真君,搶奪制修的東西,臉呢?
聽說杜晶晶要獻上撼神符,無心真君嘴巴微微撇一下,心說這撼神符,還是回頭私下交換好了,這么多人,咱丟不起這個人不是?
所以他笑一笑,“既然給了杜家,那就不說了,我順便問一下,精氣狼煙殺人的法門……又是自何而來?”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杜家人都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想知道其中奧秘,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執念殺人不僅僅適合于軍中,大家族里,愿意為家族獻身的人也不少。
而眼下,聽到天機殿的真君都不明就里,杜家人的心里就是一抽:這法門在天機殿都絕了?
可是李永生回答得很輕松,“瘸真君給我灌輸了一道法門,目前我尚未完全掌握。”
“灌輸的法門?”無心真君的眉頭皺一下,然后緩緩點頭,“天機殿的法門也殘缺不全,待見到他,我自會討取。”
法門灌輸是直接印入意識里的,李永生所說的尚未完全掌握,那就是囿于修為,沒有全部領會,此刻就算有人出手搜魂,也得不到真髓。
當然,天機殿號稱窺查天機,可以算是最擅長搜魂的,但是哪怕他們出手,獲得了其中精要,但是又該怎樣面對暴怒的瘸真君?
無心真君其實并不相信,瘸真君真的會執念殺人,但是李永生既然搬出了瘸真君,他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李永生卻是個知情識趣的,他笑著點點頭,“待我掌握精要之后,也會考慮獻給朝廷。”
無心真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顯然是不太相信這話,他點一下頭,“那樣最好。”
趙欣欣見他這副模樣,心里頓時生出了些不忿,驀地出聲,“稟真君,李永生的收音機和自行車技術,都已經獻給了朝廷。”
“唔,”無心真君又點一點頭,心里難免生出點納悶來:這廝真會把法門獻出來嗎?
就在這時,杜三潮緩緩發問,“不知行刺英王愛女的廣陵韋家,天機殿打算如何處置?”
杜家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們當然要追著韋家不放,這是杜家第二關心的事情。
無心真君眼睛一瞇,斜睥張真人一眼,并不說話。
張真人面無表情地發話,“朝廷自有尺度,無須告知你們。”
杜三潮哪里能接受這樣的回答?他冷哼一聲,“朝廷處置,我們自然不能置喙,但是處置不公的話,難免令人心寒。”
“嗯?”張真人眼睛一瞇,陰森森地看著他,“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這就是有意找碴了,還是沒有放下剛才杜晶晶的冒犯,若是杜家尚有真君在,他絕對不敢這么做,但是……這不是沒有真君嗎?
所以中階真人的抗議,就成了高階真人眼里的冒犯。
“我杜家怎么說,也是救護了皇族,”杜三潮不緊不慢地回答,“真君還有意相助,發兵幫我們攻打韋家,我們要個公道,也是正常的。”
五長老終究不愧是杜家拿得出手的人,行事不急不躁,面對壓力也敢據理力爭。
張真人的嘴角抽動一下,“怎么處置韋家,朝廷自有分寸,你若想居功自傲,非你杜家之福。”
五長老冷冷一哼,針鋒相對地回答,“不能公平處置的話,也非朝廷之福!”
這話說得很嗆,張真人想借機發作,但是想一想對方陣營里,還有北極宮和玄女宮的弟子,英王的護衛也在不遠處,他終于沒敢把事情鬧大。
其實,無非是對杜晶晶的一點怨念罷了,沒有這個因素的話,張真人自己也看不慣襄王,以前他甚至有點同情英王,當然,從今天起,他不會再同情了。
事情談到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時間里,英王繼續乒乒乓乓地造房子,周遭的御林軍和朝安局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杜家并不著急離開——下一次來就得辦手續了,邵真人攜著兩名友人,整日在玄天觀里盤桓,沒事相互交流一下修煉心得,也是不緊不慢。
事實上大家都在等,看襄王那邊的反應。
自從上次,他申請閉門思過之后,太皇太妃又出了懿旨,呵斥他胡鬧,要他向今上解釋種種不端行為,可是要將他送往祖陵一事,卻是再也沒有提了。
自古慈母多敗兒,老太太素有賢名,真的是沒過了兒子這一關。
祖陵都敢不去,襄王自然無心跟皇侄解釋什么,反正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是趙欣欣遇刺的案子,朝廷要結案,這必須得給出一個說法來,那么多皇族看著呢。
襄王府肯定不承認,這案子跟自家有關,不過他們也無法再庇護韋家,否則光是樂浪毒蛟那邊的公案,就夠喝一壺的。
又過五六天,韋家的人終于慢吞吞來到了順天府,據說也是一個中階化修帶隊,韋家除了死去的韋純方,還有一個高階化修,沒敢來京城。
韋家的人也是住在城外,要求天機殿的人出來談——京城里沒有隱私,杜家的要求,早就被傳得眾所皆知,韋家自然是有樣學樣。
天機殿這次強硬了很多,說你韋家不想進天機殿談,那就不要談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后果自負。
擱給杜家得了這話,肯定轉身走人了,可韋家人不敢這么做啊,運作了好一陣之后,雙方終于商定,去朝安局談。
太皇太妃在朝安局的影響很大,不是她主動去影響,內宮跟情治機構勾連,其實是大忌,主要是負責朝安局的魏岳,不得不看老太太的眼色行事。
但是她在宗正院的影響,就不是很大了,畢竟那是皇族處理族務的機構,老太太在宮中影響力再大,終究她不姓趙。
而且京中還有一戶人家,也摻雜進了此事,那就是上谷楚家。
在武家和任家崛起之前,楚家、齊家和晉家,是京城里奉旨勾連道宮的,俗稱老三家,當時朝廷覺得他們越來越強勢,有尾大不掉之嫌,才又扶持起了武家和任家。
楚家就是三家里非常有代表性的,這個家族位于幽州上谷,也是個傳承多年的家族,在三院之一的法院系統里根深蒂固,京城的人脈非常強大。
楚家的衰敗,也是多方面的,甚至涉及到了先皇的大清洗,其中必須指出的一點是,英王曾經親自拿下了楚家一名子弟。
這小子弟不是在法院發展,而是進入了軍中,家族傳承得久了,跨領域發展是必然的,而這個子弟是楚家在軍中的重點扶持對象,因為夜不歸宿被英王拿下。
從治軍的角度上講,夜不歸宿當然是大忌,但是京城附近的軍隊,又不是在戰時,執行得就不是特別嚴格。
英王拿下楚家的后起之秀,直接革除軍職不說,還給了一個永不任用的發落。
在楚家的人看來,這就是英王故意刁難。
但是對英王來說,其實他別無選擇,甚至他沒將人砍頭,已經是照顧楚家面子了。
因為當時是在大清洗,非常恐怖,就連英王自己都戰戰兢兢,不敢出半點紕漏。
楚家本來就是比較顯眼的目標,是先皇的敲打對象——你們老老實實地勾連道宮就行了,還要四處插手,真當我的天子之劍不利?
這種情況下,英王怎么敢隨便放人情?
可是并不這么想,他們就覺得,英王是故意欺負人,打掉了他們在軍中發展的希望。
尤其是那件事發生之后,旁人也看到了楚家的軟弱,于是又連續發生了幾件事情,搞得楚家元氣大傷,跌入了谷底。
楚家對英王的怨氣,人所共知。
這次他們出來為韋家幫腔,根本就不關襄王的事兒,原因就只有兩點,第一是因為他們跟韋家相熟,有百余年的交情。
第二就是要惡心英王,能讓英王不開心的事,楚家并不介意去做一做。
至于說今上會怎么想,楚家無所謂,事實上他們認為,己方也算是在站隊,在今上和英王之間站隊——襄王純粹是個笑話,沒有誰會把他當真。
不過韋家和楚家,都料錯了一件事,他們都小看了朝安局的節操,朝安局的人一口咬定,韋家公然襲擊皇族,這根本不是解釋一下就行的。
韋家的族長和最后的高階化修,必須主動來朝安局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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