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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娘最擔心此事是玄女道所為,那樣的話,她真的難辭其咎.
所以就算丁青瑤認定,此事不會是玄女道所為,她也不敢出聲附和。
待聽說此事絕對不會是玄女道所為,她的底氣一下就上來了――這事兒,我化主院必須要查清楚。
“誰干的?”玄后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發話,“誰干的都有可能,荊王府、伊萬國、真神教……甚至可能是佛修。”
栗娘聞言,有點著急了,“宮主您不能推算一下嗎?”
玄后很無奈地看她一眼,“小迷糊,要是我能隨便推算出來,他們敢在咱玄女宮門口動手嗎?要知道,對方也有真君遮蔽天機!”
栗化主嘿然不語,半天才出聲發話,“那我現在就號召弟子,將整個三湘,細細過一遍。”
“這是早晚的事情,”玄后淡淡地發話,“不過目前要做的,是先將離火扇鄭重其事地迎回去,待真器回歸之后,其他事情……再慢慢計較不遲!”
最后一句話,她是殺氣騰騰地說出來的。
這件事情,顯然不能就這么算了,但是天大地大,離火扇回歸的事情最大,先將場面上的事情做好,維護了道宮榮耀,再說其他。
栗娘或者是真的有點小迷糊,但是執行宮里的任務,她一點都不含糊,馬上就出聲發話,“請玄后放心,化主院自會護送寶物回歸。”
玄后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寮頭葬身之地,輕嘆一聲,“唉,早就知道,你有此劫數,可是為何不攜帶替身偶?看來玄女宮……果真是沒有男子真君的運數。”
隨著這重重的一嘆,她的身形,在空中逐漸地消散。
玄后走了,只剩下栗化主和丁經主面面相覷,良久,栗化主才出聲發話,“多謝丁經主仗義執言……玄女道真的做不出來這種事,可惜我無法出聲。”
丁青瑤的氣色非常差勁,不過她還是努力一整面容,“我只是實話實說,跟你我的私交無關。”
一邊說,她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一眼李永生。
李永生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情。
在這期間,雷谷方向又來了七八人,其中就有杜晶晶和張木子――佘供奉沒有來。
張木子做為北極宮的小輩,前來支援玄女宮責無旁貸,但是佘供奉來的話,未免有看熱鬧之嫌――他修為高,但身份只是北極宮的供奉,不能算正兒八經的道宮體系中人。
反正李永生已經趕了過來,佘供奉非常清楚,若是李大師處理不了的事,他來也沒用。
接下來,大多數人護送著丁青瑤離開了,而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七彩云朵和氤氳之氣,很顯然,玄女宮也有儀仗出來迎接了。
這戰斗的現場,就只剩下十幾名司修在清理,李永生和趙欣欣也留下了。
看著玄女宮弟子打掃戰場,趙欣欣忍不住嘆口氣,“嘖,真是有點慘,真沒想到,荊王府的人這么猖狂。”
李永生怪怪地看她一眼,“你確定……是荊王的人干的?”
“荊王府的人,跟香火成神道有勾結,”趙欣欣幽幽地發話,然后又斜睥他一眼,“莫非你以為,真的會是伊萬人跑到這里了?”
“這可是說不準,”李永生搖搖頭,沉默半天才又問一句,“不能是伊萬軍方干的嗎?”
在伏爾加大區,伊萬軍方和揶教的關系并不好,他們有出手的動機。
趙欣欣跟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受益最大的,嫌疑最大,我看伊萬軍方,在此事上收不到多大的利益。”
李永生看她一眼,一攤雙手,“我也沒說就一定是伊萬軍方,只是告訴你,這件事……其實還有可能是你想不到的人做的。”
趙欣欣也不做聲了,又過一陣寮房的軒轅真人駕到,將打掃戰場的弟子們集合起來,問他們有什么收獲。
眾弟子當然沒有收獲,畢竟是真君檢查過的地方,想要得到點意外收獲,實在太難了。
軒轅真人也沒有多說什么,裹著十幾名弟子騰空而去,臨行之前,沖趙欣欣點點頭,“此事還要調查,欣欣你招幾個得力的修者,守住這一片吧。”
其實玄女宮是不缺人手的,但是宮里也知道,雷谷現在高手眾多,距離此地又近,隨便派出幾名真人看護一下,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然,這里竟然已經有真君來過了,那就不用著意看護,否則玄女宮又何必假手于外人?
張木子自告奮勇地發話,“我來看守好了。”
剛才栗化主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跟著走,因為不合適。
四大宮同氣連枝,相互支援是必須的,但是人家迎寶物回宮,她就沒必要跟著了。
李永生看她一眼,還是搖搖頭,“你看也不合適,還是麻煩你回去一趟,將天姥雙殺招來。”
天姥雙殺很快趕了過來,而趙欣欣在此處轉了好幾圈,才不甘心地嘆口氣,放棄了用“天眼通”查證的打算――玄后雖然已經離開了,但是她的意念,一直關注著這里。
事實上,趙欣欣心里清楚,她就算不怕被發現,施展出天眼通,也未必能窺破虛實。
安排天姥雙殺在此地守候,其他雷谷的人,也跟著回去了。
谷中的氣氛倒還不錯,有公孫未明等人在,就算有些人已經猜到,玄女宮出了大事,也沒人趁機搗亂。
趙欣欣做出了安排,要大家重點加強遇襲方向的偵查,并且發布了幾個任務,都是關于調查這一撥神秘勢力的。
當然,發布這樣的任務,也是聊勝于無罷了,她也沒打算指望,能有什么結果。
回到后方的竹林之后,趙欣欣再次問計于李永生,“你說,朱雀會不會知道內情?”
朱雀的神念,比玄后還要牛,它的香火信眾也多,絕對算得上消息靈通。
李永生沉聲發問,“你覺得,玄女宮猜不出是誰干的嗎?”
“這是肯定啊,”趙欣欣訝異地看他一眼,皺一皺眉頭,“宮主都沒感應出來呢。”
“你怎么知道她沒感應出來?”李永生搖搖頭,“她最后一句話,你沒有聽到嗎?她已經算出寮頭有這么一劫了,所以才要他帶上替身偶,只不過……這寮頭太不當回事了。”
趙欣欣搖搖頭,不以為然地回答,“論劫數的話,也是寮頭近期有劫數,誰能算那么準?劫數這東西,不能隨便說的。”
這話一點都不假,劫數是涉及天道和因果,誰都不可能精算,有個概算就很不錯了。
“劫數當然不能隨便說,”李永生一攤雙手,無奈地發話,“但是應劫總有因果,我就不信,那玄后半點因果沒推算出來。”
趙欣欣頓時就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嘆口氣,“哎呀,這些人做事,怎么都這么復雜呢?”
“所以不用操心這些了,”李永生一擺手,“下界道宮,自有他們的生存手段,你我還是想一想,如何能將毀滅道意萃取一下,多做點有益中土修者的事情。”
玄女宮迎接離火扇的回歸,足足擺了三天的排場。
嚴格來說,雖然離火扇在玄后嘴里,被稱作真器,但是不能掩飾其準真器的性質,當不起這么隆重的迎接――哪怕這離火扇,高階真人就可以催動,還能誅殺真君。
但離火扇是失落在異國了,這次被玄女宮取回,意義非同一般,隆重一點也正常。
事實上,對于四大宮來說,準真器的意義,并不比真器小多少,一個是真君才能用的,另一個是高階真人就能使用,門檻就低了很多,實用性極強。
總之,三天之后,離火扇納入玄女宮,宮中的弟子大舉出動,發誓要找出偷襲者來。
做為道宮系統四大宮之一,弟子大舉出動,整個南方都陷入了一片恐慌。
不僅是三湘,淮慶、會稽、海右、以及云、蜀、黔等郡,都有道宮弟子在四下盤問和打聽,當然,緊鄰著玄女山的百粵郡,也沒逃脫。
兩天之后的夜里,李永生正在山坡上推算毀滅道意,猛地心神一動,站起身來,想也不想就直接電射而去。
趙欣欣正好在他旁邊,見到他的動作之后,站起身銜尾直追,速度一點都不遜色于他。
兩炷香之后,他倆就來到西邊兩百余里的一座大山處。
李永生直接降下身形,然后丟出了一個陣盤,就在白霧升騰的時候,他不耐煩地發話,“老鳥兒,你這大半夜擾人清夢,得給我一個交待。”
“是朱雀?”趙欣欣緊接著就降了下來,聞言眉頭一皺,“大半夜的,你給我男人發信息……有什么不能跟我說嗎?”
她并不懷疑自家夫君,而且朱雀的形貌、修為和素質,全方面地差于她,她也不信自家的夫君能跟對方有什么私情――這得是眼瞎到什么程度?
但她心里還是不爽,大半夜的,我男人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被你勾走了,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她的臉色不好看,但是空中驀地出現一個鳥頭,臉色也極為難看,“永馨仙子,我并不敢冒犯你,但是你所在的玄女宮咬定是我偷襲,想竊取離火扇……我敢找你商量嗎?”
(后臺卡,更得晚了,抱歉,不過還是要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