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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所料,還真的不差,趙欣欣跟栗娘商量一下,化主大人還真的應允了。
不過她也不是真正的呆萌,私下里,她把這個消息,悄悄地告訴了盟友丁青瑤——你能在大事上提醒我,我自然也會提醒你。
那位已經不打算再接納玄女宮的準證來證真了,你最好早作打算。
丁經主這就坐蠟了,她很想去找李永生申請一下,但是非常遺憾……條件不成熟。
嚴格說起來,這事還是要怪朝廷——丁青瑤被偷襲,傷勢雖然痊愈了,但是距離她的最佳狀態,還相差甚遠。
事實上,就算她現在處于最佳狀態,對于證真,也是半點把握都沒有,真的沒辦法申請。
可是這事錯過的話,她肯定要抱憾的——身為修者,怎么能夠不爭?
想了幾天之后,她還是借口送糧,來雷谷走一趟,順便見一下李永生。
其實這事兒,主要是決心難下,一旦見了本人,她也好意思開口。
原因無他,她知道李永生觀風使,他也知道她知道此事,關起門來,沒什么不能說的。
四下無人之際,她厚著臉皮開口:仙使大人,你看,我也是準證……這個毀滅道意的大陣,我是不是能有幸用一下?
用是可以的,李永生很坦率地表示,他跟丁青瑤以前有些誤會,但是慢慢地消除了,到后來,丁經主也頻頻主動出頭,幫他解決了一些麻煩。
所以他就明說了:我看你現在的狀態,使用這個大陣有點不妥,再等一等吧。
于是丁青瑤只能硬著頭皮發問:那仙使大人能不能考慮一下,在此處替我保留一個名額?
李永生想一想,還是實話實說了,“我覺得下一個合適在此處證真的,應該是公孫不器,其他情況,要視此人證真之后而定……反正我努力優先考慮你。”
公孫不器?丁青瑤一陣恍惚,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那個曾經證真受阻的修者,又要再次證真了嗎?
若是這個判斷出自別人的口,她或許還要懷疑一下,但是……觀風使怎么可能看錯?
她定一定神,再次出聲發問,“那么,公孫不器之后,還有其他合適證真的人嗎?”
你這話,問得有點多了吧?李永生看她一眼,想一想之后,還是直接回答,“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有潛力的人,嗯……此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莫要跟別人說。”
栗化主固然是幫著抵擋了來自玄女宮的壓力,但是丁經主身后,可是還有隴右丁家的。
丁青瑤忙不迭地點頭,“仙使放心就是,青瑤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得了這個承諾,她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又一個念頭進入了她的腦海,也不知道公孫不器證真,會在什么時候?
只不過,她此前已經問了很多問題,觀風使都有點不開心了,所以也沒膽子再問下去。
接下來,丁經主就索性在雷谷休養了,只是這個問題,還是時不時地涌入她的腦中。
然而這個疑惑,并沒有持續了多久,過了十來天,當豫州郡義陽府傳來降雨的消息的時候,公孫不器也正式向趙欣欣提出申請,希望借雷谷的大陣,錘煉一下神魂和肉體。
他是證過真的人,對道意的掌握已經夠了,只不過是神魂和肉體,都受過點損傷,所以在證真之前,希望能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
趙欣欣當然沒有不允許的道理,不過她還是提示一下:你將狀態調整好的話,在此地證真最為合適,如果你打算回遼西證真,就要做好趕路的準備了。
公孫不器已經想到這一點了,按說吃過那么一次虧,他是無論如何不太可能在客地證真了。
但是不在此處證真的話,麻煩也就擺在了那里——他想回遼西的話,要經過豫州等不穩定的地區,更是還要穿過幽州這種戰區。
好不容易將狀態調整好了,若是路上再跟人發生沖突的話,極有可能影響了狀態,實在是劃不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走海路,但是走海路不僅慢,海上也可能遭遇海岱的水師,要知道,真人在海上戰斗的話,受到的約束相當多,更別說對手還是軍隊。
所以公孫不器已經想好了,借雷谷的地證真,此處雖然也處于戰區,但是雷谷的護衛力量,比二郎廟不知道高出多少去,而且算是玄女宮罩著的地方。
更為微妙的是,呼延書生此前證真,玄女宮的真君沒有任何舉動,事后也沒什么反應,這基本上就等于過了明路,那么,雷谷再有人證真,估計也是循“舊例”了。
習慣的力量,是很可怕的,而中土國的人在某些拿不定的事情上,還就傾向于遵循慣例。
公孫不器認為,在此處證真,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至于說他此前借地證真遭遇了麻煩,那是上一次的事了,他就不信這一次還會那么倒霉。
要說起來,修者是最講迷信的,同時也是最不講迷信的——哪怕是大道阻我修行,我也要力爭,沒有這點信心,還做什么的修者?
不過,公孫不器也表示了,既然谷主答允了,那我會通知公孫家族,派上幾名高手來護法。
這不是信不過雷谷,而是純粹是想減輕一下雷谷真人們的護法壓力——都是共同征戰過好幾個國家的老戰友了,有什么信不過的?
而且公孫家這次也不用派多少司修過來,來幾個真人就行了,雷谷不缺人手,也不缺中階戰力,缺的是真人這種高階戰力。
趙欣欣當然允了這個要求,但是同時,她也強調一下,公孫家的真人沒必要來太多,畢竟英王坐鎮東北,也需要高階修者的支持。
現在的北方,也進入了春天,伊萬國已經傳來了消息,他們開始向柔然邊境調兵了,接下來,一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柔然答應對方很多屈辱條件。
柔然是不可能那么答應的,恰恰相反,柔然也在向邊境增兵——天圣原被血洗,他們還打算報仇呢。
至于說伊萬國很強大?切,那又如何,打過再說吧,自家吃了這么大的虧,若是連打都不敢打一下,柔然也差不多該換國主了。
然而,雖然這兩國的戰爭氣氛逐漸濃郁了起來,可伏爾加大區毗鄰東北的雅庫特地區,也擺出了一副厲兵秣馬的樣子,看起來有可能南下。
英王并不能確定,對方如此一反常態地行事,是不是要試圖嚇阻中土人,以求在他們跟柔然開戰的時候,中土一方不要輕啟戰端。
但是他認為,伊萬國雖然很強大,卻并不具備同時跟柔然和中土開戰的實力。
然而,他也不能對這種異常視而不見——萬一是柔然和伊萬演個雙簧,兩方的實際打算以此為幌子調兵,目的是同時對中土出手,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聲東擊西或者瞞天過海的戰例,在這個位面也是常見的。
在中土國人的眼中,柔然和伊萬這種不開化的蠻邦,沒有什么廉恥之心,一切以利益為核心,根本不講信義,最擅長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
正是因為如此,英王在東北備戰的壓力,還是相當地大。
事實上,他還醞釀著主動出擊的心思——萬一那兩國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他若不去撿一撿便宜,也真對不起“英王”這封號了。
所以東北的形勢,一直就沒怎么放松下來,只不過以前是繃緊了弦,時時要提防伊萬國大兵壓境,現在壓力小了一些,起碼不至于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趙欣欣對父王的安全,并不是很擔心,畢竟有了一個真君傀儡,不過東北的局勢,她也看在眼里,不愿意讓公孫家抽調太多人過來。
她心里非常清楚,有自己和李永生在雷谷,玄女宮真君又不出面,這種情況下,誰都阻擋不了公孫不器證真——或者說,能阻擋他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她的心態就是:公孫家來人,我不反對,雷谷也缺人呢,但是也沒必要來得太多。
遼西公孫家的人,來得倒也不算慢,十多天就趕到了,一共九個人,其中三名真人。
他們之所以來得快,主要是在豫州沒有耽擱多久,那里近期連續下雨,旱情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很多人匆忙趕回家中,補種農作物。
閑人少了,社會當然也就會穩定很多。
待公孫家的子弟來到博靈郡,那就更是半個主場了,王志云特地派了軍隊上的飛舟來,為公孫家人開道,一路護送到三湘邊界。
看到自家人來了,公孫不器終于能放下心思,進入大陣錘煉肉身和神魂,為證真做最后的準備。
就在他進入大陣的第三天夜里,李永生和趙欣欣悄然飛出了雷谷,來到百里外的一處山坡。
朱雀已經等在了那里,它黑著臉發話,“巴蜀的官府實在太過分了,竟然大舉追殺供奉香火的黎庶,永馨仙子你給句話,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趙欣欣眉頭一皺,訝然發問,“是官府,不是道宮?”
對追查野祀最上心的,應該是道宮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