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蜀王好?蜀王府的真人表示,自己聽不懂這話,“李大師能否說得詳細點?”
李永生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還要我怎么詳細?你將我的話,轉告蜀王便是。”
“可是……我真的聽不懂啊,”這位可憐巴巴地話,“您給個提示唄。”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蜀王府成了現在這樣,還真是少了點明白人……我問你,世子的能力跟蜀王比,孰強孰弱?”
“世子……”這位猶豫了起來,好半天才低聲回答一句,“世子還是相當不俗的,他若僅僅是郡王的才干,也不會拼命去博親王了。”
其實在他眼里,世子比蜀王強出不止一籌,只不過,蜀王才是王府的主人,而世子已經化作了飛灰,有些不合時宜的話,他也就懶得再說了。
“我也這么想,”李永生微微一笑,“蜀王實在有點不堪,能從蜀王手上拿到權力,還能讓他信任,我想世子不會太差的……地方到了。”
說話間,他就落到了地上,前方正是朝安局扎的營地。
見到他們進了營地,蜀王府的真人想一想,轉頭回去了。
沒有用了多久,李永生的話就傳到了蜀王的耳朵里。
蜀王召來了自己的幕僚,一個白面長須的中年人,將剛才的對話重復一遍,“明德,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明德皺著眉頭,捋一捋長髯,沉思好半天之后,猛地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有話快說,”蜀王不耐煩地話,“都什么時候了,還拿腔捏調。”
“這個……”明德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先我們要確定,世子跟外人有勾連,他是被滅口的,這一點,王爺確定吧?”
“嗯,”蜀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說這種屁話,你根本沒必要說世子沒有得到外力支持的話,怎么敢如此肆意妄為?
“世子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頭腦比較聰慧,”明德淡淡地話,“此番逃走,他是不得已而為之,逃得也比較倉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對這種結果,應該會有所提防。”
“哼,”蜀王不以為然地哼一聲,“再是提防,還不是被人滅口了?”
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明德看他一眼,然后才繼續話,“既然世子有所提防,那么……他會不會留下什么線索呢?萬一他遇害,咱們也好為他報仇。”
“咦?”蜀王眉頭一揚,陷入了沉思里,良久才微微頷,“這個很可能,任兒打小就是不肯吃虧的脾氣……你是說,他可能在宅院里留下線索?”
“我猜測,李永生應該是這個意思,”明德微微頷。
他并不冒領別人的功勞,反倒是幫著拾遺補缺,“此刻應該封鎖所有通道,嚴防有人外逃,尤其是那些密道……誰知道世子都泄露了些什么消息出去?”
聽到這話,蜀王忍不住又暴躁了起來,“什么世子,是逆子……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
接下來,王府護衛對世子院子里,展開了瘋狂的搜查。
第二天下午,在王府的后湖,世子經常釣魚的地方,一塊大石頭下,護衛們翻出了一個木盒,里面有世子留下的書信和留影石。
世子將東西藏到此處,而不是自家院內,可見他真是有點腦筋這種地方,只有蜀王府自家人搜得到,外人根本想不到。
留影石里,世子很鎮定地表示,自己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他對此無怨無悔,不過,萬一哪一天這個木盒被別人現,而他也死了,那他絕對是被人害死的。
可能害他的,一個是西南某小國,一個是荊王他跟這兩者有勾連。
不得不說,這蜀王世子還真是敢算計,跟荊王勾連也就算了,竟然還勾結西南小國。
沒錯,這小國離巴蜀是比較近,方便相互呼應,但是他一旦繼位親王,面對的也會是這些方向的威脅,到時候他還得考慮消息泄露的后果。
可以想像得到,到了那時,世子十有會翻臉不認賬,那就又有熱鬧看了。
這些證據,指出了可能害他的兇手,緊接著,兩名在巫山府行兇真人的來路,也被查了出來。
其中百粵馮家的馮逐浪,確實在納賢館里待了幾年,后來在外地悟真。
馮逐浪悟真之后,就再沒有回蜀王府,后來據說在海島上展得尚可,還來信召集納賢館幾個相得的朋友,希望他們前去做客,必將竭誠以待。
被邀請的幾人都沒有答應,大家都很現實,好好的中土王府不待,去蠻荒海島做什么?
然而,雖然沒有人答應,但也沒有人上報蜀王府,馮逐浪的行為,相當于是挖蜀王府納賢館的墻角,反正他們沒打算去,何必嚷嚷得人盡皆知?
這幾個接觸過馮逐浪的,有三人在幾年后,6續離開了納賢館,還有兩人留在館中。
朝安局調查的時候,他倆并不想聲張,但是當他倆得知,世子是死于別人的暗殺,并且證據也被找了出來,就主動找到朝安局自。
這是馮真人的手尾,而另一名阮真人,則是世子引見給鄧家的,鄧家只知道,這阮真人是世子的朋友,而不是下屬。
不過當鄧家知道世子遇害的時候,主動供出了另一件事。
阮真人在鄧家的時候,曾經要求鄧家第三支執掌的女兒侍寢,被鄧家斷然拒絕那是庶出的女兒,嫁給你無所謂,哪怕是小妾也無所謂,但是侍寢?呵呵。
阮真人想要用強,但是鄧家三支雖然不大,可真不把孤零零的真人放在眼里,
最后架沒打成,可鄧家從言語和功法中,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出身于西南某小國,還可能是王族。
同樣的,這個消息,鄧家也沒有告訴朝安局畢竟不是什么好聽的事兒,但是當他們得知世子遇害,就跟納賢館的人一樣,選擇了和盤托出。
到了這個時候,蜀王府動向和巫山刺殺案,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蜀王府確實有點不安分,但是跟蜀王無關,大部分是世子所為。
而生在巫山府的慘案,基本上可以確定,跟蜀王府無關,跟排幫也無關,而且慘案的主謀,似乎還有意嫁禍給蜀王府,才派出了這樣兩名真人。
當然,這只是初步的調查結果,遠不到蓋棺定論的時候,不過到了這個程度……雷谷來的人已經可以離開了。
朝安局再三留客,李永生卻不肯再妥協了,他很干脆地表示:我雷谷也多少事呢,朝安局和蜀王府產生了互信,也有一些默契,不會再生變數了。
其實,就算生變數也不怕,李永生帶人雖然離開了,可朱雀這家伙活動范圍廣,根本不介意這區區幾百里地。
至于說案子接下來怎么處理,那真不是他的事兒了。
他帶著人離開,不但朝安局有些不舍,蜀王也有點咬牙切齒:原本就不是你的事兒,不知道你瞎摻乎個啥,現在王府不但全面倒向朝廷,連家里最杰出的兒子,也被葬送了……
不過,這種抱怨,蜀王也只能想一想,絕對不敢說出口。
李永生在出去一個月之后,再次回到了雷谷,而公孫不器在雷谷,也等了差不多半個月。
不器準證這一次的淬煉,時間比呼延書生又長了很多,用了足足二十天時間。
這不僅僅是精益求精的意思,也是因為神魂是比較嬌嫩的,受損了一次,如果希望不證真中出現什么意外,必須要多淬煉一陣,而且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緩急由心。
淬煉完之后,他開始了證真的最后準備,這時巴蜀傳來了李永生求助訊息,公孫家的真人一致決定,不許他前往,而是由其他人出面公孫家已經太久沒有真君了。
公孫不器不是個矯情的人,于是耐心調整狀態,當他將狀態調整到極佳,可以開始收束的時候,雷谷的十多名真人,還在巴蜀忙碌。
不器準證當即就決定:等,我等他們回來之后,再證真不遲。
這個決定略略有點任性,要知道,狀態這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有,也不是隨時都能保持在最佳的。
不過還好,他也沒有等了多久,不過十來天之后,雷谷的大部隊返回。
返回的當天,肯定是各種慶賀,順便說一說巴蜀之行的收獲,到了第二天,公孫不器找到李永生:我這就打算證真了,你看我還有什么欠缺的沒有?
一個曾經證過真的主兒,找一個真人請教這種問題,說出去大家都不會相信。
更別說,公孫不器是何等驕傲的主兒?
可是他偏偏就這么做了,做為本位面最杰出的天才之一,他能非常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證真機緣,似乎不是在雷谷,而是在李大師身上。
這種感覺……沒有緣由,但他就是能感覺到。
沒錯,天之驕子之所以是天之驕子,總有異于常人的地方。
李永生上下打量他幾眼,然后又掐算一下,笑著話,“沒什么欠缺了,我算了一下,明日午正,是最合適的時機。”
公孫不器抬手一拱,恭恭敬敬地話,“多謝李大師指點。”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