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將信將疑,回返自己房間,看到床上擺放一張符箓。
符箓正面有一個花紋圖騰代表身份,背面則是一些規則講解。
“回溯時間,重演客棧曾經發生的一幕。眾人中有兩位夜盜和兩個追捕夜盜的捕快,余者皆是百姓。”
“基本規則有三條。”
“第一,捕快和百姓屬于同陣營,二捕快,七百姓。夜盜為另一陣營,共計二人。捕快驗尸追兇,一人每天一次機會尋找兇手,一人每天一次權利可檢查尸體身份。夜盜每夜可選擇是否殺人,每夜死亡一人。”
“第二,次日大家一起尋找夜盜,可選擇處刑一人。白夜循環,最終如果兩個夜盜被殺,客棧中潛藏的一萬兩白銀被眾人平分。如果夜盜人數等同或者超過另外一個陣營,則夜盜陣營獲勝。此外兩個捕快被擊殺后,同樣為夜盜獲勝。”
“第三,場地為客棧,不容許離開客棧,不容許違背以上兩條基本準則,超凡力量不許使用,違者抹殺。此外規則不限。”
諸人心中沉重看完規則,又看到最后面的話:“你的身份……”
每個人都看到自己的身份牌,正面三種截然不同的圖騰象征百姓,捕快以及夜盜。
看著自己的圖騰花紋,隨著閱讀完畢,符箓憑空自燃,只有一道流光覆蓋在手掌。
劉振英吸了口氣,從房間出來,正巧隔壁的荀易也走出來。
二人并肩下樓,荀易問:“你的身份是什么?我的圖騰是白色的。”
白色?劉振英神色一動:“我也是白的。”打量荀易,荀易點頭:“那都是普通百姓嘍,就看那兩位捕快能不能一下子抓住。”荀易有些抱怨:“如果讓我做捕快多好!這種碰運氣的事情我最喜歡。”
是啊,如果他做捕快,恐怕只需兩次就能將所有夜盜抓住。
二人來到大堂,只見段掌柜和馮小貴已經將椅子擺好,十一把椅子圍成一圈。
等眾人到齊后。段掌柜說:“現在我們不妨通一下氣,先說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普通百姓。”
“我也是。”
“我也是。”
“同上。”
十一個人都這么說,他們當然明白,夜盜最優先目標是捕快。此外百姓反而是最安全的。
十一人相互看看,大家都知道這里面有人說謊,不單單是夜盜,還有兩個自己人。
朱萊老板建議道:“那么,我們將自己的圖騰畫出來?”
“這個不行。畫出來之后兩個捕快馬上暴露。恐怕夜盜只需挑捕快殺就行。”段掌柜當即反駁:“而且,你們知道捕快和夜盜的圖騰顏色嗎?”
諸人氣氛沉悶,相互看看。是啊,如果真攤開說,只需兩輪就能把捕快們出局。
“那么,大家不如說一下圖騰的顏色?”許良建議。
劉振英目光一閃,掃了一圈眾人。
馮小貴從柜臺拿過來紙筆,一人兩張:“各自背著別人寫下自己的顏色。”
一輪下來,所有人攤開自己的紙張,所有人都寫得白色。
陶老大摸了摸腦袋:“難道夜盜和捕快的圖騰跟我們類似?”
“算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圖騰到底是什么樣。想要憑借這種法子……”劉庖搖頭:“游戲應該沒這么簡單。”
眾人各自嘀咕,荀易看了看天色:“夜盜,顧名思義夜間殺人,現在剛入黃昏,我們不如先看看?”
畢竟這個游戲到底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咕嚕——
一陣肚子叫聲響起,眾人有些尷尬,劉庖大笑:“我去灶臺炒幾個菜,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幸好有庖丁師傅在,眾人神色緩和。不過為以防萬一,馮小貴和陶老大也跟著去廚房打下手。
荀易和劉振英二人相互看看。其他人開始在客棧各處進行搜查,二人也來到前院進行勘探。
“振英,你是怎么進來的?”
“被轎子送進來的。”劉振英謹慎望著這個客棧,這個客棧有一股詭異的力量。他的法力在這個客棧完全被禁錮。
“你呢?”
“一如往常睡覺,做夢的時候夢到一個黑衣打扮的男子。男子請我上轎,下了轎子就看到你。”荀易認為目前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并非肉身,而是靈魂。
“也唯有靈魂才能只把我帶過來。孫戩和青龍沒有跟來。”如果是肉身降臨,那倆必然跟過來。
這么說,在場所有人都是魂體?而且在這里被客棧自帶的邪門力量壓制。就好像是一種領域。
“荀易,你認為我們真回到去年深秋那個時間段?”
“如果真能回到過去,為什么會找我們?”荀易笑言:“難不成之所以找我們,是因為時間論的關系。我們在這個時間段被殺,然后留下日記,接著被人找到將事情傳開。最后在一年之后讓未來的我們聽到?”
劉振英想了想:“正因為我們去年死在客棧,所以在一年之后才會有夜盜殺人的傳說,所以最終我們穿梭過去,為的就是將這個起因制造?”
“沒錯,如果真的是穿越時間,那么只有這一個可能。”荀易撿起一片枯葉:“但還是那句話,我不認為時間可以倒流。如果時間倒流,那么就意味著命運不能改變,不然就會產生時間悖論。而能夠改變的命運,則應該稱呼為平行世界。”
“你對時間穿梭很有研究啊。”劉振宇看著少年:“以前怎么沒覺得你對這方面這么了解?”
“你不知道的地方多了。我們家傳承百年,多少知識底蘊?”荀易哼了一聲:“不可能是時間回溯。時間回溯且命運不能更改,我們根本不用玩,直接等死算了。唯一的可能是空間變幻。我們應該是進入一個特殊的空間領域。”
劉振英組織下語言:“我聽人說過‘信則有,不信則無。’如果外界的謠言不斷傳播,并且得到大多數人相信,會從留言謠傳中誕生相應的鬼怪。”
“神靈來源于信仰而超脫于信仰,這種從謠言中誕生的鬼怪已經是一種最基本的鬼神。”荀易幽幽一嘆:“具備完整的靈格,從凡人怪談中攝取念力塑造這座客棧,讓我們重演當時的情景。”
“讓我們玩這個游戲,它能得到什么?”劉振英奇怪,如果真是從怪談中孕育的精怪,那么其力量應該是二重天?還是三重天?
荀易有些出神,半響后才道:“祭祀的儀式?”
“嗯?”
“在蠻荒時代崇尚血祭,有一些血祭以慘無人道而著稱。不會將血祭的奴隸馬上殺死,而是選擇將他禁錮在祭壇,慢慢割肉流血,讓祭品露出最痛苦的面目以愉悅邪神。”
“不同的神明需要不同的祭祀。我們玩的這種游戲本身就是一種祭祀儀式。”
二人討論不出所以然,這時劉庖叫他們去吃飯。
“你們也餓了吧?”胖庖丁憨憨大笑,端出兩個盤子。
兩盤素炒什錦混著米飯,香氣撲鼻,荀易肚子咕咕叫起,伸手就要接過盤子。
“等等——”劉振英一把抓住荀易手腕,凝重看著兩盤菜肴。端起一個盤子,用筷子夾了一口后才將自己手中盤子遞給荀易:“還是小心點好。”
“怎么,你們覺得我會害人?”劉胖子頗為不喜,作為廚師,他有自己的底線,絕對不會在菜里下毒。因為他認為,美食是用來給人們帶來幸福的。
“不是懷疑你,是懷疑這里的菜品。”荀易連忙解釋,并且主動夾了一筷子:“嗯,不錯,張師傅的技藝越來越高了。”
被荀易這一說,張胖子才平息怒火,看了劉振英一眼,端起其他盤子去給另外幾個同伴。
只剩下劉振英和荀易后,荀易才抱怨說:“你也太小心了。當著他面這么做,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但總比被人坑了要強。”劉振英端另一個盤子也吃了一口。“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這里面混著夜賊,旁人誰信的過?”
“至少我相信你不是夜盜。”荀易微微一笑,哼著歌謠在廚房拿起水壺做水沏茶。
“你喝什么?”
“隨便。”劉振英可沒有荀易那么天真,苦苦思索關于夜盜的情況。在他們十一個人中,排除自己二人之外誰的嫌疑最大?
是一直進行領導的段掌柜,還是從始至終幾乎不說話的秦月,再或者是那對夫婦?
接著又把朱萊、劉庖、陶老大等人過了一遍,目前看不出誰的嫌疑最大。
“難道真要等夜盜先殺一個人?”劉振英面帶憂色,誰知道夜盜挑誰殺?萬一碰到自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