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又來?”
燕趙歌翻了翻眼皮,眼前情況,同之前二次抵達滄海大世界的時候何其相似。
身旁的阿虎和封云笙都忍不住斜著眼睛看向燕趙歌。
“公子,怎么咱們走到哪里,哪里就在開戰啊?”阿虎咧著嘴問道。
燕趙歌沒好氣的答道:“我怎么會知道?”
比上次稍好一些的是,自己一行人這次沒有直接落在戰場中央,同時面臨交戰雙方的攻擊。
不過,眼前一場大戰,可也比先前歸靈宗、青蛇島的沖突還要激烈。
交戰雙方已經徹底打出真火,殺得血流成河,燕趙歌等人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尸骸遍地。
鮮血積聚在地面上,已經趨于干涸,仿佛黑色的泥沼。
天空中,是大宗師境界的武者正在激烈交戰,打得風起云涌,天崩地裂。
地面上,則有修為較低的武者,也在激烈搏殺,情景更加慘烈。
遠方地平線上光輝閃動,撼動人心的雄渾力量不停激蕩,燕趙歌雙眉微微一揚,感覺那里有武圣境界的強者正在交手。
雖然遠隔萬里之外,燕趙歌等人也能感覺到腳下大地在不停震動。
尊和北冥分身都收斂聲息,燕趙歌仔細打量眼前正在交戰的雙方。
對于燕趙歌而言,眼前眾人的修為實力,談不上多高,但卻也能看出不少東西。
封云笙和阿虎看了一陣,神情也都鄭重許多。
“界上界,果然不同凡響,除了靈氣更加充裕以外,這里的武者,所修習之武學,亦大多。”阿虎喃喃道:“不知眼前這些人究竟是何根底,但他們施展的武學,放在八極大世界,縱使不如圣地嫡傳,卻也絕非那些一、二流勢力傳承的武學可比。”
封云笙思索了一下:“按照趙歌轉述墨老人所言,界上界中,大破滅前的傳承精華,雖然也有許多缺失,但保存相對八極大世界更多也更完整。”
“甚至有像幽明圣教那樣并未斷絕的道統傳承,此地的武學層次水平,比之八極大世界要高。”
她環顧四周:“這里靈氣如此充裕,很多天材地寶,物產資源,也比八極大世界要豐厚許多。”
阿虎注視交戰雙方:“其中一方人馬,進退調度有序,看起來倒有幾分兵卒軍陣的感覺……”
燕趙歌沒話,他也有同樣感覺。
就見一群披甲武者,聚集在一起,雖然修為境界不見如何出眾,但是結成陣勢,氣血滔天,仿佛泰山壓頂一樣攻向敵人。
眾人力量貫注一處,量變引起質變,分明是在聯合施展某種強大的戰陣。
足足上千的煉體武者,結成戰陣,合兵一處,將對面一群宗師境界的敵人打得潰不成軍!
另一方有大宗師武者存在,力量橫掃,便是千人戰陣也無法抵擋。
可是這軍陣之中,不僅僅只是煉體武者,還有數量不少的武道宗師。
在他們的引導下,戰陣揮出更強實力,同時也反饋給這些宗師武者,雙方合力,共同對抗眼前的大宗師對手。
這樣的戰陣,不止一個,在領導者指揮下,數個戰陣結合在一起,力量不斷疊合增長。
雖然戰陣力量有極限,但對手也不過蘊靈層次的大宗師,一時之間也被這鋼鐵洪流推得不停后退。
大軍一方,同樣有大宗師強者領軍,有戰陣相助,對面各自為戰的武者,頓時抵擋不住。
燕趙歌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修為境界高,試圖依多為勝的下克上便難生。
因為沒有幾個戰陣,能容納成百上千的武圣強者。
別武圣了,大宗師都很難形成合力。
似自己以太乙破闕陣結合燕狄、墨老人等四人之力對抗炎魔,已經是很少見的情況了。
但太乙破闕陣也不過四人立陣。
不過,在大家層次都比較低的時候,數量巨大的低修為武者結陣抱團,確實有可能以數量彌補修為境界的差距,眼前這一幕便是最好的詮釋。
目光掃視場,燕趙歌的視線突然微微一凝:“嗯?開門有喜,比我預想中順利啊……”
局勢不明朗,連交戰雙方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燕趙歌來沒有插手的打算,只等戰事稍微平息后,隨手抓個人打聽消息。
但他仔細一看,突然現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人。
這黑衣中年人,雖然已經是大宗師境界的修為,但對方也有一個身著鎧甲,仿佛校尉模樣的大宗師領軍人物盯著他。
寡不敵眾之下,這黑衣中年男子頓時遇險,在燕趙歌現他的時候,他正被人一槍刺在胸膛上!
吸引燕趙歌注意力的原因是,此人衣著打扮,分明和那死在龍墓里的幽暗宗武者梁志相同。
這很可能也是一個幽暗宗武者。
戰場上,面對敵人的軍陣,這幽暗宗武者所在一方,已經開始潰敗,各自奔逃。
黑衣中年人中了一槍,倒跌在地,他身旁一個錦衣青年見狀大驚,連忙上前將他背起,然后轉身飛奔逃走。
眼見對手開始潰散,披甲大軍也散了陣勢,開始各自追殺潰逃之敵,對他們來,對方的級,都是功勛。
錦衣青年背著黑衣中年人一路飛逃,穿山嶺。
不知逃了多久,眼前荒無人煙,他剛想停下喘口氣,背后突然響起雷鳴般的聲音。
錦衣青年駭然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大宗師帶隊,一群披甲武者已經追上來。
對方看著他背后的黑衣中年人,臉上都露出笑容:“幽暗宗的逆賊,價值更勝其他叛逆。”
敵人的鐵蹄瞬間到了面前,錦衣青年臉色一白,目現絕望之色:“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里了嗎?”
心中正想著,他眼前一花。
那些披甲武者,同樣眼前一花,卻現山林中多了一個身著白袍,外罩輥黑邊藍衫的英俊青年,擋在他們的目標前方。
他們手中刀槍落下,對方根沒有動作,只是雙手背在身后靜靜站著。
下一刻,所有披甲武者倒飛出去,口中噴血,一命嗚呼。
燕趙歌神色如常,他轉頭看了看已經重傷昏迷的黑衣中年人,然后將目光移到那個還有些懵逼的錦衣青年身上:“你也是幽暗宗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