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僅是關注而已，早蠢蠢欲動。”燕趙歌徐徐說道：“他們只不過在等機會。”
封云笙徐徐說道：“在等大自在天魔。”
數千年前九幽大劫，連同后來緊跟著發生的仙庭崩潰，也被如今許多人稱作這個紀元第二次大破滅。
在那一場大劫中，幾位道祖盡皆親自出手。
結果一場大戰下來，阿彌陀佛祖，元始天魔，大自在天魔和未來佛祖彌勒都吃了大虧。
時至今日，歲月流逝，阿彌陀佛祖，彌勒尊佛祖和元始天魔都早已康復。
唯有當年吃虧最厲害，險些隕落的大自在天魔，仍舊隱世不出。
“昔日九幽破滅之后，我同魔道之間關系消散，再不受魔道影響，不過也失去了對元始天魔和大自在天魔的感應。”封云笙皺眉：“我如今難以判斷大自在天魔如今的境況，聶師兄那邊也是同樣。”
燕趙歌微微一笑：“無妨，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他仰望頭頂藍天，悠悠說道：“若我的感應不差，孔宣那里，該已準備妥當。”
“孔雀大明王，得到他最后所需的東西了？”封云笙目光一閃。
“他現在應該已經萬事俱備了。”燕趙歌瞳孔中，浮現出玄奧符箓：“跟當年九幽之局不同，他現在可能已經可以邁出那一步，但需要旁人幫忙護法，否則可能被干擾破壞。”
這符箓，卻與元天書不同，而是當今之世，前所未見的全新存在。
不同于先前或碧綠或紫金的光輝，此刻燕趙歌眼瞳里的符箓，乃是一道道清氣交織構建而成，別有玄妙。
“現在沒有動靜，說明他差的最后這點東西，不在東皇陛下手中，也不在未來佛祖手中。”燕趙歌輕聲說道。
猴子那邊有沒有，道門嫡傳自然清楚。
老君的兜率宮封閉數千年，孔雀大明王也不曾走動過。
雖然道門，妖族，白蓮凈土彼此之間也常有摩擦。
但在對上西方極樂凈土和無量天尊、兩大天魔的時候，道門和妖族還有佛門外道，如今仍然勉強維持聯手之勢。
如果是他們三家賣了人情給孔雀大明王，自然希望能拉攏孔雀大明王到自己一方，共同對抗阿彌陀佛祖等人。
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是希望孔雀大明王登臨道境越早越好，越順利越好。
毫無疑問，理應趁著大自在天魔還沒有康復的時候行動。
道境大能層次三對三，道門還有誅仙陣在手，道境之下強者如云占據絕對優勢，想要保得孔雀大明王登臨道境，勝算不小。
對面想要予以破壞，就算也有其他底牌，難度也很大，恐怕還不如期盼老君忽然心血來潮，故意跟孔雀過不去。
但現在，如果燕趙歌的感應沒有出錯，孔雀大明王已經得到自己所有需要的東西，但遲遲沒有踏出那一步的話，即說明，那頭老孔雀多半站到了對面一邊。
他和阿彌陀佛祖、無量天尊還有元始天魔，都在耐心等待把握最大的時候。
也就是大自在天魔歸來的那一刻。
“只是不知道，阿彌陀佛祖，無量天尊和元始天魔，誰幫了孔宣這最后一把？”燕趙歌撇撇嘴：“當年九幽之局，陸壓和未來佛祖一次性給了他兩枚舍利，幫他把全部釋迦舍利都湊齊了，真正是浪費啊。”
封云笙哭笑不得看著燕趙歌：“你怎么又這么一副孩子氣，當年陸壓道兄要是成功了，哪里算得上是浪費？”
燕趙歌聳聳肩膀。
“可惜，找不到孔宣下落，要不然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封云笙臉上笑容消失，抿著嘴唇說道：“不等到最后一刻，怕是堵不住他。”
西方極樂凈土都封山了，就算打上門去毀了這西天佛土，但奈何不得阿彌陀佛祖，仍是枉然。
或許能引得元始天魔動心思，倒戈一擊，大家一同圍攻阿彌陀佛祖。
但元始天魔也會顧慮唇亡齒寒，阿彌陀佛祖倒了，接下來就輪到他和無量天尊，到時候被個個擊破就成了笑話。
就算他要起別的心思，相信也會是等待大自在天魔能重新參戰的時候。
老君不出，兩大天魔聯手，論單獨勢力幾乎可以算是當世最強，到時候不管做什么決定，也都更有底氣。
“大自在天魔回歸，孔雀大明王沖擊道境，那時怕是會真正決定這一個紀元最終結果的時刻。”封云笙喃喃說道。
孔雀大明王得阿彌陀佛祖、無量天尊、兩大天魔相助而登臨道境，他們五位聯手，就將重新打破現如今的局勢平衡。
就算兩大天魔或者孔雀大明王也有自己的想法主意，但至少，東皇太一和阿彌陀佛祖之間的較量，勝負將再次變得不可預知。
除此以外……
封云笙看向燕趙歌，燕趙歌緩慢點頭：“沒錯，我登臨道境的時機，恐怕也正應在這一局！”
“這一局勝了，天地大勢也將因我而變，敗了，我怕是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燕趙歌目光沉靜，微笑著說道。
封云笙神色不變，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伸手輕輕按在燕趙歌的手掌上。
燕趙歌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面上都露出笑容。
“燕師叔，也將在那個時候出關嗎？”封云笙輕聲問道。
“到時候，想不出也會被人逼出來吧。”燕趙歌淡淡說道。
封云笙問道：“你的準備都做好了嗎？”
“還差一件事。”燕趙歌言道：“需向無當娘娘，借青萍劍一用。”
“你靜心休養，我去尋誅仙陣和無當娘娘。”封云笙點頭，身形在原地消失。
當她借到青萍劍回來，交給燕趙歌后，燕趙歌便也開始自己閉關的日子。
接下來的歲月里，逝水如斯，依舊不舍晝夜。
一切似乎都還相對平靜，同過去的幾千年時間，沒有太大差別。
直到某一天，這世間最頂尖的存在，都齊齊感受到，這方天地造化，漸漸開始劇烈震蕩。
金、木、水、火、土造化五行之象，竟然紊亂。
并非單一個別景象，而是整方造化天地，寰宇大千，茫茫宇宙的五行根基，都開始動亂。
燕趙歌也在這一刻出關。
封云笙在外面等他。
燕趙歌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莫名笑容：“到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