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銘見風準備朝前走,道:“喂,回頭走,這條路是死路。”
風把武士刀插回腰間,問:“你怎么知道?”(武士刀到底是劍還是刀?是刀的話,為什么稱之為劍術,劍道,劍豪?)
“因為痕跡。”崔銘指地上道:“山頂上巖石很多,風吹雨淋之后,被大風一刮,落到四面,多是散碎的小石頭,如同灰塵一般。看這條路,中央和兩邊的的灰塵是完全一樣的,說明這條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有人走過的路,因為是商隊居多,貨帶的多,峽谷裂縫有些地方比較狹窄,所以肯定是只走道路中間。只要找到中路灰塵和兩邊不同的道路,就是我們離開大峽谷的道路。”
風贊嘆:“不錯不錯,沒請教。”
“崔銘。”
“幸會。”風點頭。
米小南終于忍不住,問:“崔銘……”
“他應該不是兇手。”崔銘回答。
“為什么?”風和米小南同聲問。
“簡單,為什么弒師?限制自由了?打罵了?沒有。動機就是要偷走那口珍藏的妖刀村正。武器在哪呢?再看風的風之劍術,偷襲性并不強,比如他走到他師父背后,然后用風之劍術砍死師父,還不如直接用短刀捅一刀。風之劍術是搏擊術,不是暗殺術,在搏擊中強有力的攻擊手段,在攻防轉換時候突然變招,變守為攻。守勢是為了攻勢而做準備。”崔銘問:“對嗎?”
風點點頭:“對,糾纏,陷敵,殺之。你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你沒跑,說明你知道跑不過小南。不是速度型的,又不具備隱身等刺客能力的人,風之劍術不會是刺客劍術。”崔銘道:“所以我個人猜想,如果你要暗算你師父,不會用風之劍術。如果你用風之劍術,你師父必然有時間和機會反抗。第二點,妖刀村正在哪?你辛苦拿到的妖刀,不僅沒有修煉,也沒有隨身攜帶?所以我懷疑你是變化系,用特殊手段將實體武器轉為虛幻,或者是吸收妖刀的妖氣,強化你的武士刀。”
崔銘繼續道:“當然,還有很多可能,可能就是你殺的。不管怎么說,你殺死師弟是事實。也證明你沒有太多逃逸手段,才被師弟追上。我很奇怪,為什么你要殺死你師弟?”
“我們是決斗。”風閉眼想起了當時情況,師弟拔刀,向自己發出決斗。這如同騎士決斗,將手套扔在對方臉上一樣。武者之間的生死戰,這似乎根本不需要弒師的理由一般。風記得師弟說,讓我看看風之劍術,我就知道是不是你殺的師父,用全力來吧。和別人打斗不一樣,和師弟決斗就是一招,醞釀,準備,尋找破綻,然后兩人沖擊,錯身而過,風用刀口擋住了師弟的致命一擊,而師弟的刀柄只擋住了刀,沒有擋住風。師弟臨時前說,你不是兇手,因為你殺人用的不是刀,而是風,兇手用的是刀。外人很難理解,但是風理解了。風,是一種境界,真正兇手雖然會風之劍術的形,但是不會風之劍術的神。
“走吧。”崔銘上馬,米小南看了風一眼,也跳上馬去,北月和崔銘并排而走,而風在背后慢慢的跟隨,拉開好長距離。似乎在警惕崔銘的偷襲,似乎也是為了避免崔銘他們懷疑自己會偷襲。崔銘說了一句話,險些讓北月笑噴,崔銘道:“其實他葫蘆是空的。”
北月忍不住回頭看風,風正在很酷的喝酒,他顯然也聽見了崔銘的話,尷尬的定在當場。然后還是堅持喝了一口空氣,灑脫的把酒葫蘆掛回腰上。自己拉遠還有一個目的,能不能從馬匪尸體上弄點酒喝……不要說破好不好?太討厭了這人。
打馬慢跑,風真的回頭去拿酒了,反正被看破了,臉也可以不要了,酒更重要。米小南一直是站立在馬頭看他,問:“崔銘,你確定他不是兇手?”
“小南,我不確定,我一半是推測,一半是胡扯。”崔銘道:“兩種可能,第一個可能他是兇手,是惡棍,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三打一,他會盯住你和我,我們有一定和他同歸于盡的危險。第二種可能,他不是兇手,被逼無奈才和我們打,那我們不會有危險,他不會耍狠,因為他不是壞人,所以內心肯定有對師弟的愧疚。也許會展示下劍術什么的……好吧,以上都是推測。我只是見了他疾風而下,一刀九命,知道他比小南你想的更難對付。”
北月問:“然后呢?”
“然后他是不是兇手無所謂的,只要小南認為他是兇手就足夠了。”崔銘道:“他孤身一人,看樣子也是要去西湖城,西湖城有小南你朋友,到時候打個電話,就他的逃跑水準,我覺得四打一,問題不大。西湖城可以看成孤城,向西到暮光城,向東過峽谷到雙橋城,有心追他,他跑不掉的。小南,你自己看吧,到了西湖城是打電話叫兄弟們輪了他,還是相信放過他。”
米小南道:“其實我要拜訪的朋友他可能就可以打敗風。但是……這很違背武者精神。”
“狗屁,你就一丫的忍者,忍者是什么?在櫻花島,忍者職業地位地下,他們通過下毒,埋伏等手段刺殺敵人,同時還潛入敵人軍營盜竊情報。你一個忍者不好好定位自己身份,非要扛武士那把刀,我可以鄙視你嗎?”
米小南想了好一會,求助看北月:“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北月做個了解表情,崔銘的利益和立場說,經常讓北月無法反駁的,北月道:“崔銘,你想多了點,其實我一個人就可以打敗他。”北月很少這樣說話,她敢這么說,就是有自信。修行者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總是有弱點,難以十全十美,而北月就是能克制風的人,這點北月在看風兩次出手后心中就有數了,
崔銘看米小南:“小南兄弟,現在你說的算,你說一句,我們立馬回頭做了他。”信心爆棚啊,從不夸口的北月這么一說,崔銘立刻同意回頭。反正對錯是米小南的事。
米小南搖頭:“我也算一時沖動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風的師妹曾經寫信給聯盟,要求撤銷對風的通緝令,目的不是因為相信風,而是她要親自殺了風。”
崔銘恍然:“難怪沒有什么逃命手段的通緝犯,一兩年了還在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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