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士兵的看管下,舒泓明走下了言臺。>
也就在這時候,音控室后臺方向,大米、佳佳、劉慧敏、慕春曉、喬娜娜還有音控室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在兩個士兵的帶領下,走到了會場這里,被帶到了舒泓明身前。
幾個人“會合”,大米立刻無奈地向著舒泓明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大舒……”
他們現在都被士兵給暫時看管起來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被警察帶走了?這次大家好像都要不好過了。
不過……
大米扭頭看看依舊還在失聲痛哭的莉莉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為了“該死”的莉莉婭,這一切都值得了!
舒泓明微微一笑,伸手在大米的臉上捏了一把,微笑道:“沒事的,不用擔心。也不是多大點事情,只不過就是唱了歌而已。不管最后怎么樣,都有我在呢!”
電視臺攝像機的鏡頭正好拍下了舒泓明捏大米臉蛋的一幕,然后直播給了全國,頓時又傷了不知多少單身狗的心。
這特么都什么時候了,這倆貨還不忘秀恩愛?
“嗯。”大米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舒泓明身旁,和舒泓明手牽著手。
舒泓明笑著安慰了一下跟前幾個沖動的丫頭,然后才向著那個管著音控室的中年男人道:“真是抱歉,這次可能要連累您了!”
中年男人一臉的無所謂:“沒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重新找一個工作就是了。我的戰友很多,相信他們都會幫我的。”
頓了頓,中年男人又說道:“我平時不看綜藝,也不關注任何娛樂新聞,沒有認出你是在音樂方面赫赫有名的天才。如果你要是想感謝我的話,那就麻煩你寫一歌,來反對一切戰爭吧!”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到阿里克賽遺體旁,那些還在哭泣中的女裝士兵身上:“……帝國的的年輕小伙子們,不應該繼續在戰場上流血、犧牲了……”
舒泓明愣了一下,然后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會寫的。”
舒泓明和中年男人說著話,大米她們幾個小女生也湊在一起,擔心地聊著天:
“咱們這次到底闖了多大的禍啊?不會被判刑吧?”
“應該不至于。不過,估計得拘留了……”
“我只請了五天假啊……”
“都是因為莉莉婭,等她好了,非得讓她請咱們吃大餐!”
“我以前都沒進過警察局,去了里面會不會挨打啊?”
會場門口,韓世國、馬克西姆向著會場內做了個揮手的動作,然后一起戴上帽子,走出了告別儀式會場。
同時,旁邊一個軍官走了過來,揮手示意,讓周圍看著舒泓明他們的士兵退開,然后向著舒泓明一敬禮:“謝謝您的這歌,大舒老師!”
舒泓明微笑著頷,周圍的士兵也向著舒泓明敬禮。
“好了,接下來,告別儀式繼續。大舒老師,還有諸位,去陪著你們的朋友吧。”軍官微笑著錯開身體。
“我們……都沒事嗎?”大米驚訝問。
他們難道不會因為擾亂會場秩序,被帶去警察局嗎?
軍官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值得尊重的,當然沒事。”
大米、佳佳、喬娜娜她們五個一臉欣喜,然后一同小跑著,向著莉莉婭的位置而去。
會場內,哀樂聲依舊,但因為舒泓明的一歌,哭泣聲、哭泣中的人,卻比之前要多了許多。
悲慟的場景,通過直播,傳到了大寧帝國的每個角落。
帝國皇宮內,韓昌盛看著電視上的畫面,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唱歌的年輕,叫什么名字?”
“他叫舒泓明。”韓雪櫻立刻回答,“不過大家都叫他大舒。他是人民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碩士畢業生,原本在京音學院教古文鑒賞,現在自己組建了一個工作室,從事娛樂方面的事業……他旁邊那個是大米,他的女朋友。奶奶現在很喜歡的那《半壺紗》,就是大舒作詞作曲、大米唱的。”
“嗯。”韓昌盛點了點頭,“一個不錯的年輕人。”
同一時間,看過直播中舒泓明唱歌的粉絲們,一個個開始在網絡上鬧騰起來。
舒泓明、大米退賽之后,他們這些鐵桿粉絲被很多人嘲諷,受了不少氣,心中那叫個不爽啊!
兩天前,舒泓明一《白樺林》喚醒莉莉婭,本來值得大吹大捧,但卻還是被不少媒體質疑《白樺林》是假的,根本沒有這回事。現在,舒泓明、大米在這次的葬禮直播上現身,而且大舒還唱了一新歌,直接唱哭了全場。這下子,看誰還敢唱反調!
這次的唱哭全場,可不是作假,而是真正的全場——整個會場的人,都在哭啊!
“哈哈哈!是誰說大舒江郎才盡,去俄羅斯省躲著去了?a柯洋,a王可,a麻花新聞,ah易新聞,你們要是耳朵沒聾,肯定都能聽到這歌吧?這樣的歌,誰敢說江郎才盡?”
“大舒的這新歌真心寫得不錯啊!這兩天心情不大好,聽了大舒唱的歌以后,哭了一場,心里面卻也舒服多了。”
“‘不一樣的血肉之軀在痛苦快樂面前,我們都是平起平坐’,剛才看直播,聽大舒唱歌前說的那些話,大舒應該是繼續用這歌安慰大米的那個閨蜜吧?戰爭總會給人帶來傷痛,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一定要堅強起來。”
“‘別人的遺憾當中看到自己犯過的錯’,希望莉莉婭能夠醒悟,不會繼續做傻事。”
“當過兵,也有戰友犧牲過,所以看著告別儀式就想哭,尤其是阿里克賽的戰友女裝抬靈的時候。聽到大叔唱歌的時候,就徹底撐不住了。”
“有誰曾經要死要活,想像連呼吸也很難過……昨天剛剛失戀,曾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因為那個人流淚,但聽著這歌,卻忍不住哭了出來。不過哭就哭吧,哭過以后,一切雨過天晴,我也要重新來過了。”
“大舒、大米你們夠了!果然現在又要用你們的朋友炒作了?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樓上傻逼狗,趕緊滾!另外,這歌有那么好嗎?你們一個個都哭了,我怎么聽了一點感覺都沒有?相較而言,我還是喜歡大舒唱的《同桌的你》、《棉花糖》、《煙花易冷》。”
“a樓上的,你肯定年紀不大吧?這歌,年紀不大、沒有經歷,心境不同,所以才會聽不太懂。等你有些人生閱歷的時候,感覺就會不一樣了。這歌適合心塞、郁悶的時候來聽,感覺很正。”
“大舒今年才二十多歲吧?居然能寫出這樣的歌詞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a樓上,大舒雖然才二十多歲,但遭遇的事情,要比我們普通人多很多吧?大舒高中時就父母雙亡,一直被壞學生欺負,考上大學以后一個人在燕京闖蕩,孤苦無依,飽經人情冷暖,一般人不能比的。”
“樓上正解。”
“當初大舒、大米退賽的時候,簡直傷心透了,也對他們失望透了,直接粉轉路人。不過,今天聽了這歌,我又回來了,而且再也不會走了。”
“是啊!現在再看看會場現場,他們真是太沖動了點兒,不過也是真性情啊!告別儀式那種場合,還有韓世國親王、馬克西姆省長在場,居然敢把哀樂換成伴奏,唱一歌,就是為了讓大米的朋友不要繼續做傻事……就憑這一點,我從今以后,就是大舒、大米的鐵粉了!”
“他們當初因為朋友退賽,我還罵過他們傻逼,現在看來,我才是傻逼。很難想象,以他們現在的身份,會做出這么傻缺的事兒,我的朋友里,也不知道有沒有這么沖動的家伙……”
“曾經粉轉黑的渣渣回來報道,另外關心地問一下,他們在會場搗亂,不會有事吧?”
“看直播應該是沒事了。要是有事,剛才就把他們帶走了,哪里還會讓他們繼續留在會場?另外,我以后也是大舒、大米這兩個傻缺的腦殘粉了。”
“身為一個理智的歌迷,本以為這輩子不會變成腦殘粉。但看過今天大舒、大米的表現后,我要當一回腦殘粉了。”
“回來報道1!”
“報道2!”
直播扔在繼續,會場里面,告別儀式持續到十點半的時候終于結束。
至于莉莉婭,也整整哭了一個小時,淚都哭干了,只剩下干嚎。
阿里克賽的戰友們抬著阿里克賽的遺體,重新送上了軍卡,舒泓明他們也都各自上車,趕往選定的墓地。
疲乏的莉莉婭在車上睡著,等到了阿里克賽選定的墓地后才醒來。
下車以后,在看到墓地周圍生長著的白樺樹,還有在一顆白樺樹前挖開墓坑后,莉莉婭踉踉蹌蹌地走到那顆白樺樹前,嗚嗚咽咽地又流下淚來。
“這是阿里克賽生前選定的地方。”阿里克賽的母親輕聲開口,“莉莉婭,你一定會堅強的,對吧。”
莉莉婭重重地點著頭。
又是簡單的告別儀式后,阿里克賽的棺材被送入墓坑里面,周圍的人開始填土。
莉莉婭忽然按掉了現場的哀樂,期待地看向舒泓明:“大舒,能請你再唱一遍那《白樺林》嗎?”
舒泓明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莉莉婭這是想讓《白樺林》當阿里克賽的送葬曲吧?
周圍也不知是誰送來了一把吉他,舒泓明彈奏著吉他,又唱起了《白樺林》。
莉莉婭默默地站在墓坑旁,閉著雙眼,流著眼淚,聽著歌聲。
親愛的,我會來陪你的,不過,或許得等到我白蒼蒼了——
因為,我的身旁還有很多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失去你的那種感覺,我感同身受,就不會讓他們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