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舒泓明的辦公室里面。
馮暢還有音樂部門的主管喀秋莎坐在沙發上,拿著兩份文件,向舒泓明介紹著顏如玉的情況。
“……顏如玉祖籍是云滇省人,畢業院校也是云滇音樂學院。在她畢業以后,就來燕京市闖蕩,后來被夢想音樂的副總監江燕相中,去年四月份的時候正式簽約,六月份時在dk音樂上發行了新歌《甜甜的愛》,單日下載量五萬,首周下載量十八萬,現在總下載量勉強達到了五十萬。這個成績,對一位新人歌手、普通歌曲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根據我們音樂部門的分析,夢想音樂江燕副總監的原先計劃,是要把顏如玉培養成一個甜歌歌手的。”
“不過,顏如玉雖然畢業于音樂學院,基礎還是差了點兒,所以,夢想音樂把顏如玉安排進了京音學院暑期培訓班。那個培訓班,相信大舒老師您也知道的。”
“去年八月初,江燕請人給顏如玉量身定做了一首甜歌《你是我的》。不過,沒過多久,顏如玉的嗓子就出了問題,必須得動手術治療,結果嗓子也變得沙啞起來……”
舒泓明也坐在沙發上,聽到這里,問道:“那首《你是我的》,就是蘇瑤瑤老師寫的那首?唱這首歌的人,似乎叫劉雪娜吧?”
舒泓明的記憶里面,他和大米在參加《最佳搭檔》期間,dk音樂這首《你是我的》挺火熱的,單日最高下載量三十萬,單周下載量一百二十萬。那位名叫劉雪娜的三線歌手,憑借著這首《你是我的》,再加上夢想音樂的瘋狂炒作,還上了幾個收視率一般的綜藝節目,愣是給炒作成了二線歌手。
“沒錯。”喀秋莎點了點頭,“這個劉雪娜的嗓音條件,比起原先的顏如玉要差上不少。不過,江燕在確認顏如玉的嗓子無法恢復后,就把這首歌轉給了劉雪娜。”
“從那以后,顏如玉基本上就處于冷藏狀態。今年一月,顏如玉向著夢想音樂提交了原創新歌《陽光夢想》。江燕看到顏如玉自己創作的新歌后,就想要過去,交給《劉雪娜》來唱。不過,顏如玉并沒有統一,還擅做主張,自己帶新歌《陽光夢想》參加了dk音樂的‘勵志’原創主題,可惜成績不佳。”
“我聽說,夢想音樂因為這件事情,對她很不滿。她現在應該是被夢想音樂徹底放棄了,只等五年合約期滿,自動解約。”
舒泓明聽完,瞇了瞇眼,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這種簽約藝人被冷藏的事,在娛樂圈里面,并不少見。有的是因為得罪了“大腕”,有的是和經紀公司糾紛,還有就是自身狀況。
像是顏如玉這種情況,應該是三種都犯上了。
她不聽從夢想音樂安排,這是和公司的糾紛;嗓子出了毛病,這是自己問題;那位新晉的二線歌手劉雪娜沒能唱到《陽光夢想》這首新歌,這就是得罪了她……
看樣子,顏如玉在夢想音樂的處境,很不樂觀啊!
舒泓明思索著,開口問道:“馮經理,喀秋莎經理,就你們的經驗而言,我們工作室要想把顏如玉給挖過來,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喀秋莎愣了一下,然后開口道:“就顏如玉這種情況,代價的話,肯定不需要太大。不過……就顏如玉如今的情況,她根本不值得工作室去挖……”
馮暢也在一旁道:“對啊,大舒老師。顏如玉現在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她的嗓子已經壞掉了,根本就不適合在音樂圈子里繼續發展,根本不具備簽約的價值。您如果要是想培養新歌手的話,倒不如在我們工作室有合作簽約的那些竄場歌手里挑選一下——我覺得大剛就挺不錯的。形象還行,嗓子也可以……”
喀秋莎和馮暢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顏如玉那種壞掉的嗓子,除非是腦子有坑的人,才會簽下來。
舒泓明聽著,眼角抽抽了兩下。
大剛?他那嗓子確實還行,不過跟他嗓音類似的簡直太多了,根本一點特點都沒有。
反倒是顏如玉,她的嗓子雖然出了問題,但卻也讓她的嗓子具有了特色,沙啞而又帶有磁性,擁有無與倫比的辨識度,讓聽眾只聽一遍,就能記住。
就像是前世曾經擔任過好聲音導師的楊空,他原先的嗓子很亮、很干凈,又尖又細的那種,但卻一直不出名。后來嗓子動了一次手術,強行練歌后導致嗓子出血,才成了沙啞嗓音,從而大紅大火。
如果顏如玉這種嗓子,算是壞掉了的嗓子,那舒泓明真的想要多找幾個來。
“……嗯,顏如玉的嗓子雖然出過毛病,但我卻覺得很有特色。”舒泓明也懶得和馮暢、喀秋莎解釋了,“我的意見,最好是簽下來,培養一下。”
“喀秋莎經理,和夢想音樂溝通挖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吧。”喀秋莎見舒泓明有了決定,只能點頭答應——誰讓舒泓明是老板來著?
三個人又聊了幾句,馮暢才又說道:“對了,大舒老師。之前您手機不通,回東倭省老家的大橋卓爾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他說,他們東倭省綜藝直播節目《我有一首歌》,邀請他出席。他打算在節目上,唱那首用《老男孩》曲子重新用東倭省方言填詞的《謝謝》,詢問您的意見。”
舒泓明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等馮暢、喀秋莎離開后,舒泓明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給大橋卓爾發了條短信過去:“唱吧,加油!”
沒過幾秒鐘,舒泓明的手機嘟嘟響了響,是一則消息:
“謝謝您,大舒老師。”
大寧帝國地域遼闊,像是東倭省、高麗省、俄羅斯省等等,都有著自己獨特的語言,也有著獨屬于自己方言的音樂。這些音樂的受眾雖然不如漢語多,但從忠誠度上來說,卻要更強。
東倭省的綜藝節目《我有一首歌》,是一個開放式、略帶搞笑風格的節目。
在這首歌上,受邀嘉賓都會演唱一首歌,可以是原創新曲,也可以是別人的曲目,還可以是無節操、無厘頭的改編——
畢竟,這些受邀嘉賓不一定都是專業歌手,也有許多其他方面的名人。有的人天生“五音不全”,與其正兒八經地唱出一首不好聽的歌,反倒不如故意惡搞更有趣。
正因為《我有一首歌》的這種開放式的模式,在這個節目中能看到大笑、大哭、大悲、大喜,所以其在東倭省、乃至于大寧帝國,都有著許許多多忠實的觀眾。
東倭時間晚上八點半,《我有一首歌》的節目組后臺,大橋卓爾抱著吉他,和經紀人一起等候著上臺。
后臺這里,有直播現場的畫面。現在首要表演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搞笑藝人。搞笑藝人都是段子手,直播現場簡直是笑聲一片。在接近十分鐘的談話內容后,到了搞笑藝人表演唱歌的時間——他唱的,是一首搞怪的兒歌,直播現場的笑聲,在后臺這里都覺得吵得不得了。
搞笑藝人的演唱結束,兩個工作人員走到了大橋卓爾跟前,躬身道:“大橋先生,接下來就輪到您了!”
“謝謝,我知道了。”
大橋卓爾道謝一聲,手中提著自己的“伙伴”吉他,快步地向著嘉賓入場通道走去。
今天晚上,他要在這個舞臺上,唱出那首歌,那首寫給他父母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