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億張符紙便這樣用掉了,此刻大圣之軀充斥著超越頂點數萬倍的力量。
身上金毛熠熠生輝,狂發飛揚舞動,當最后一張強化符打入藍牧體內,他的法力強度,肉身力量都達到一個嶄新的層面。
彷如可以指碾星辰,熄滅太陽。
可以百分百地確定,他現在一拳,便能打爆沙魯,若用金箍棒,沙魯一個細胞都不會剩下,死得干干凈凈。
也就是說,只要他能擊中逆光,他就贏了。
“呵呵,你現在可肉身達到光速吧?但那也不會有我的念頭快。”逆光嘴上說得輕巧,但也全神貫注地盯著藍牧。
他變得異常緊張,畢竟誰也不想真的死去。可偏偏又極要面子,不想表現出畏懼。
藍牧漠視著,突然扭頭朝著藍白社和玫瑰社大戰的星球飛去,看得逆光一頭霧水。
然而突然藍牧拿出一把刀,只見他一手持刀,一手持金箍棒,瞬間消失!
在藍牧消失之后,逆光嚇得立刻穿越,去往了另一個低級世界。
連續穿越了數十次后,他才停下,發現藍牧并沒有追來。
他轉念一想,剛才的消失并不是攻擊他,因為如果是光速攻擊,等他看到那一幕時,他已經被擊中了。
要想躲開光速攻擊,只有依靠危機意識的警告,進行預判。
可事實上卻沒有任何感受,也就是說,藍牧的消失只是離開了那個世界。
“什么情況?強化符只有幾分鐘時效,他卻走了?”
逆光急忙搖頭想到:“他是利用之前的白色光球空間進行穿越,應該是提前進入那里調查我的去向了……”
此時他落在一顆行星的高峰上,神念不斷掃蕩大陸、蒼穹,只要藍牧一出現,或者他感覺到危機意識,他就會跑。
然而他這樣,卻錯過了唯一的生機。
此時藍牧已經在主神空間定位了他的位置,并且傳送到了他附近,主神掩蓋了他的傳送痕跡,同時他進行神隱,此刻就站在逆光不遠處。
神隱刀隨著使用地越多,消失的時間越來越長,而在消失時,他不能干涉到現實,自然也不能傳送。
所以只要逆光不斷地穿越,慢慢拖過強化時間就行了。
但是因為藍牧遲遲沒有露面,再加上他消失前是沖著星球飛的,竟是讓逆光覺得莫名其妙。
逆光內心即高傲又自卑,即爽朗又陰毒,自我矛盾無比。此刻強行讓自己冷靜,沒有慌得一直跑。
藍牧了解他,雖然才認識沒多久,甚至于逆光到現在還不知道藍牧的名字,但藍牧已經摸準了逆光的脾性。
縱然脾氣古怪,但只要藍牧不追,他定然不會一直跑,這一點十拿九穩。
說不定,還會故意穿越回去看看。
“三……二……一。”
藍牧神隱狀態,金箍棒準備就緒,正懸在逆光頭頂,急速下落。
這一棒被藍牧精確計算,似要現身還沒現身之際落下,等他結束神隱剛好砸在逆光頭上,誤差不超過一寸,決計躲不開。
到時候將逆光敲成爛泥,他也就跑不掉了,說不定這一擊就足以秒殺對方。
就算沒死,拉進平衡領域,也一樣保證完殺。
逆光對此毫無察覺,棒子離他越來越近,但現實卻無絲毫動靜、聲息。
突然間,一股猛烈的危機感爆發出來,逆光臉色都還沒來得及變,就被一棒敲碎。
“咦?”
一擊得手,逆光腦袋爆開,神魂也受到重創,但是這一棒的威力也就到此為止了,竟是沒讓其灰飛煙滅。
“怎么回事?威力小了這么多?我所有的法力加持和力量,展現出來的效果都被大幅度削弱了。”
藍牧剎那間就意識到,逆光拼死又用出了根源算法,修改了自己這一擊的傷害。
好在金箍棒自帶根源特性,一樣砸得逆光神魂短暫失靈。
幾乎與此同時,藍牧已經摸上光環,乳白色的光域籠罩住逆光。
兩人至此進入決斗領域。
“這下,你走不掉了。”藍牧兩手空空地站在乳白色的世界里說道。
金箍棒和神隱刀都沒帶進來,所有的收容物都無法使用。
體內大量的力量被禁錮,只剩下大圣金剛不壞的身軀。
再看逆光,更凄慘,腦袋和大半個身子都沒了,此刻正在緩緩恢復。
“你……這就是平衡領域么?”
說完,逆光慘笑,似乎沒打算有任何反抗,反而盤坐在純白地帶。
藍牧身上磅礴的氣焰都消失了,但這不妨礙他的身體構成,依舊是那樣堅不可摧。
逆光肉身雖強,但受了重傷,不可能比得上強化后的大圣,只要藍牧不故意拖上幾分鐘,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此時逆光平靜道:“我就知道自己會死在你手里,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與你決一死戰。我渴望著你的變身,一刻也等不及了,那就像是纏繞在我心中的魔魘,已經對人類厭煩的我,沒有了更新鮮的追求,即便再修煉幾千年,也不會再有寸進了。”
藍牧走到他面前,拽住了逆光的脖子。
逆光此刻臉蛋基本修復完畢,他茫然失神的樣子,沒了披靡的意氣,也沒了任性的邪魅,只是平淡地哭泣,竟是驚艷無比,魅力自生。
他哭得梨花帶雨,似心中有無數傷心事。
“我們是同一類人,你卻不能理解我……明明擁有著那樣的收容物……”
藍牧被這悲意弄得心驚不已,暗道這家伙果然心理古怪,不可捉摸。不問自己怎么擊敗他的,不關心自己用了什么收容物,不去盡力試一下拼死地反殺,臨死前的不甘心和憤恨全然沒有,反而傷心自憐,關注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藍牧漠視地看著他說道:“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說完,鐵拳落下,將逆光的身體打成重傷。
逆光知道自己要死,強撐著喊道:“你覺得我是變態,不就是知道我是陳光么……所以我討厭陳光這個名字,明明我已經忘記了,怪我當年還沒有將知情者殺絕……一個人的過去是永遠無法改變的,無論我變成什么樣啊,總有人還記得過去的我。”
“人類,總是不能容許我這樣的存在,因為他們總是那樣排斥著異類……”
“噗噗噗!”
藍牧拳頭連綿不斷地落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話去動搖自己,畢竟這里是決斗領域。
逆光瀕死之際,清澈的臉蛋淚眼朦朧道:“如果你從來不知道我曾經是陳光,所知道的我,便是現在的我。那你又何嘗不會將我當做劍仙逆光?女皇逆光?圣女逆光?”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實的我永遠是現在的我,你們卻總要將已經不存在的我,強加在我身上,而厭惡我。”
“咯咯咯……”
藍牧狂風暴雨般地轟殺下,逆光被徹底湮滅。
盡管逆光說出花來,在生命的最后真實流露感情,藍牧也決意要殺他。
逆光的選擇,和藍牧的選擇截然相反。
同樣是不斷地變化自己,藍牧始終堅持自己是人,而逆光卻早已放棄了過去。
兩者的價值觀嚴重沖突,使得逆光哪怕再強,就算被主神收走了穿越系統,藍牧也不想將其收服。
所以逆光的結局只有死。
當白光散去,藍牧孤零零站在山頂時,才開始思考逆光的話。
“如果我一開始就不知道他是陳光,而是只把他當做初遇時的女人,或許結局真的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