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牧立刻把主意打在代行者身上了。
如果代行者知道那個方法,他只要想辦法得知就好了,可這依舊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內心深處,藍牧與擁有同樣記憶,智力也被提升的青峰交談。
“聽到了吧,他說知道……”
青峰說道:“師尊,他不可能告訴你的,很可能是誤導。”
藍牧也不傻,一聽是誤導,立刻清醒過來。
“明白了,他故意讓我把希望放到他身上,這根本就是死路,他自然有自信,讓我無論如何都不知道他想的辦法,更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故意這么說的。”
代行者不可能幫藍牧,他告訴藍牧的事情,都是無助于藍牧勝利的。
就像末日金字塔,代行者說金字塔造就了001,如果藍牧把寶貴的時間,放在思考怎么利用金字塔上,那他就陷入死路。
剛才代行者回答知道,這其實也是制造了兩種可能,一種是藍牧被誤導,思考怎么讀取代行者的內心。另一種,自然是另想它法。
藍牧選擇不作考慮,把主意打在代行者身上,等于把主動權拱手送出。
“主動權,對了,主動權!”
藍牧心里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青峰問道:“師尊你想到什么了?”
“他提供給我的信息,都是在把我引入錯誤的道路,別看我們現在怎么想都想不到方法,可勝利的方法是客觀存在的。”藍牧說道。
青峰不解道:“師尊說的是,可那又如何?方法存在,可我們想不到。”
藍牧說道:“我們可以去想的,以我們的智慧,只要思路正確,是一定想得到的。現在,我們應該先考慮,那個客觀的勝利之法,具有怎樣的特征。”
“特征?”青峰沉思。
藍牧道:“勝利之法的第一個特征,就是主動權在我們這里,那個方法,一定不是個代行者能夠阻止的方法!”
青峰一怔,明白藍牧的思路了。
“沒錯,師尊……那個方法一定是他明知我們想到了,也無法阻止我們執行的!”
聽起來,這似乎是廢話,可其實,至關重要。
因為已知代行者可執掌全能宇宙!光那盒子,就有堪比GM的能力。如同作弊平臺似得……
倘若盒子的使用權限被開放,等于把全能宇宙交到別人手里。
哪怕是個凡人來用,都如同上帝一般。
藍牧低頭看著這個盒子,心里冷笑一聲:“如果我絞盡腦汁去思索怎么破解盒子權限,看起來這是一條路,其實是死路。”
理論上來說,藍牧無論利用什么,代行者都能阻止。而如果藍牧去想辦法套問更多的信息,盡管會知道更多的事情,可也只會被代行者引入更多表面看似可能,其實必死的思路上。
“由代行者和他所說的話中衍生出來的所有思路,都不對!”藍牧堅定道。
這幾乎,排除掉了所有方法!
換做以前,有什么希望,藍牧都會去試一試。
可現在,他要去試了,就是浪費時間,而浪費時間,就是等死!
“師尊,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利用外物了……”青峰好像想到了什么說道。
“我明白了!師尊……要想戰勝代行者,我們去考慮代行者的話,都是不可能贏的。包括什么金字塔、淵墟等等,那都是外物!真正的勝利之法,一定就在我們身上!”
青峰激動道:“師尊!如果說我們還要靠什么得到創造算法,那就只有生命球了!雖然我們不知道怎么具體實行,可這個思路一定是正確的!當初對付維克托,不就開發出了隱藏的功能嗎?生命球一定還有什么隱藏特性我們不知道,我們只要順著這個思路,就對了!”
藍牧沒說話。
青峰疑惑道:“抓緊時間啊,師尊?”
“是這樣嗎?”藍牧心里呢喃道。
青峰一愣,問道:“不是嗎?其他收容物,都被收入盒子,而盒子是代行者的……除了生命球,我們還能靠什么得到創造算法?”
突然,藍牧失神地看著代行者,一陣恍惚,差點被抹殺掉,好在他及時穩住。
代行者的外表,就是奧多尼斯。
此時此刻,藍牧面對著他,突然笑了。
似乎是在告訴青峰,也似乎是在告訴代行者,亦或者只是對著自己說。
他幽幽地說道:“人一定要靠自己。”
這是奧多尼斯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此刻藍牧又一次說出來,被賜予了記憶的青峰,自然也想起了這句話。
青峰啊了一聲說道:“人一定要靠自己?”
“什么意思?師尊……難道你想……自己領悟創造算法?”
藍牧看著古井無波的代行者,那副奧多尼斯的臉,澀然笑道:“有何不可?”
根源算法可以被悟出來,這是信息本身開放的設定。
盡管這個設定可以像時間線穿越一樣被關掉,讓世人不可能得到根源算法,就好像藍牧在二次元創造的宇宙中,就是關閉的,誰也領悟不到根源算法,一輩子到死也是在追逐著藍牧設計的等級。
可,代行者應該關不掉,因為代行者相比于三次元,還遠遠不到藍牧相比于當初二次元的那個層次。
藍牧當初靠著作弊,得到的是類似于001的權限。哪怕他設定出一個能復制的敵人,可也能一念之間讓其失去復制能力,而如果能力被復制,也只是藍牧想讓他復制而已。
顯然,眼前的代行者,不具備那種信息深度,他只是個擁有無數個算法的傀儡而已。
“師尊,這概率太低了,盡管以前我們都是自己領悟算法,可那花了多少年?”青峰完全不支持,他一聽藍牧的想法,就覺得不靠譜。
明明有更好的思路,生命球!這個思路怎么看可能性都大得多。
可藍牧卻只是笑著。
青峰盡管擁有了藍牧的記憶,可那畢竟是藍牧的記憶,兩者的思維模式還是有差異的,他終究不是藍牧。
此時此刻,他與藍牧有著不同的想法。
藍牧說道:“根源算法不可言傳,不可身教,不可學習,不可模仿,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會了就是會了,不會就是不會。根源算法的頓悟,并不決定于時間。”
青峰知道藍牧說得對,一個人去領悟算法一億年,另一個人只領悟一年。可兩人領悟的概率,是一樣的,或者說根本沒概率。
不能說堅持一億年的,就一定比堅持一年的可能性高,沒有可比性。
“可是……師尊,就算靠自己領悟,擁有理論上的可能。但我相信,您一定不會成功的。這太微乎其微了,當年您在小天地與弟子一起悟道,五個元會啊!您都沒有領悟到自己想要的算法……”青峰苦勸道,他不希望藍牧一時感性、沖動,堅持錯的思路。
“還沒明白嗎?青峰……”藍牧在內心笑道:“時至今日,什么方法,其實不必在意的。可能性是無窮的……我們可以考慮出許許多多的方法,可卻沒有能力去甄別對錯。你不能說一個方法一定錯,我也不能說一個方法一定對。”
藍牧由內到外,都變得不可捉摸,代行者看著他,他也看著代行者。
青峰突然發現,他已經感受不到藍牧的情緒了。
藍牧道:“到了現在,該是做出決斷的時刻!一味地空談,哪怕我們想出一萬種思路,也不如選擇一種!我們唯一的檢驗方法……就是實踐。”
這話說的對,決定,遲早是要下的,妄圖想到一個無比篤定,邏輯上百分之百的必勝之法,是不可能的。
就算想到了,藍牧也早死了。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緊選擇一個方法,去執行。
一直考慮這個方法,那個方法,這個可能高,那個更可能什么的……有用嗎?總得做一個!
青峰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說道:“那我們有很多選擇啊,為什么偏偏選這一個?純靠自己?這是只在理論上可能,卻可能性最低的一個選擇!師尊!不是我怕死,我就是您的道果!我沒有生命可言,但我不想您死……”
藍牧也不知怎的,已心有決意。
他笑道:“更多更好的選擇,自然會有其他的我去選,概率什么的我操這個心沒用……我就選這一個吧!”
“無論概率多低的方法,總會有個藍牧,這么選的,那個藍牧,為什么不能是我?”
“青峰……或許這個方法對于我個人來說,是最低概率的,可對于藍牧來說,卻是最好的。”
“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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