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一直沒有仔細想過自身的問題,可等真正知道這其中的答案,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突出其來的信息讓劉浪有些不知所措,但短暫的調節之后,劉浪很快就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咧開大嘴,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沖著吳暖暖笑道:“吳警官,還得請你幫個忙。”
吳暖暖面色依舊冰寒,可眼眸中卻多了一絲微波。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內心,只要看他的眼神就可以。
劉浪很真誠的看著吳暖暖,可吳暖暖根本沒有正眼去看劉浪。
“有話就說!”
一如既往的冰冷。
劉浪毫不在意,忙笑道:“吳警官,有些事我也不知該怎么跟你解釋,但我需要借你的血用一下。”
“走吧。”
同樣回答的很干脆。
劉浪抱著小黑,跟吳暖暖一起進了醫院,來到朱涯的病床前。
朱涯就在陳阿丙的旁邊,兩人待在一個病房里。
說來也是悲催,倆師兄弟竟然在這里湊在了一起。
到病房的時候,劉浪并沒有看到陳阿丙,卻見朱涯正躺在床上熟睡,而床邊趴著鬼鬼。
鬼鬼的手正抓住朱涯的手,連顧婉凝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看到這副情景,劉浪莫名會心一笑,剛剛邁進去的腳又退了回來。
正在此時,顧婉凝提著一個暖瓶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一看到劉浪,立刻急跑兩步:“劉大哥,你來了啊?”
劉浪做了一個噤聲手勢,低聲問道:“他怎么樣了?”
顧婉凝一歪腦袋。古靈精怪道:“你是問朱大哥還是問鬼鬼姐啊?”
“額……都問吧。”
“這樣啊……”顧婉凝眨巴兩下眼睛,笑道:“朱大哥胳膊做了手術,現在還在麻醉期。而鬼鬼姐呢……”
說著,顧婉凝眉頭微微一皺。忽然話鋒一轉:“劉大哥,我感覺鬼鬼姐真的好依賴你哦。”
邊說著,顧婉凝忽然扭頭看了吳暖暖一眼,調皮的笑了笑。
雖然跟顧婉凝接觸的次數不多,但這個女孩天生就招人喜歡,甚至在幾次接觸中,劉浪慢慢也把顧婉凝當成了小妹妹。
看著顧婉凝可愛的樣子,劉浪輕輕一笑:“算了。我還是不問你了,一會兒等豬牙醒來我自己問就是了。”
略微一皺眉頭,劉浪又問道:“對了,在豬牙旁邊那個人呢?”
“他?”
顧婉凝也是微微一怔:“你是說那個呆子?”
“呆、呆子?”
顧婉凝使勁點了點頭:“那個人傻頭傻腦的,朱大哥來的時候還叫他師弟。哼,竟然敢叫我丫頭騙子,真是氣死我了。”
這么說著,顧婉凝小嘴一嘟,那模樣倒甚是乖巧可愛的緊。
似乎一提起陳阿丙,顧婉凝就沒來由的生氣。
這下劉浪算是明白了。指望著眼前這個丫頭問出點兒東西是不可能了。
又探頭朝著病房里看了看,見朱涯依舊沒有轉醒的意思,劉浪不自覺的摸了摸口袋。
顧婉凝見此。嬉笑道:“你找煙啊?”
還沒等劉浪答應,顧婉凝已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來,送到劉浪面前。
劉浪略一遲疑,剛想接過來,卻聽吳暖暖訓斥道:“公眾場所!”
“姐姐,你看劉大哥辛苦的,只是抽根煙呢。”
劉浪的手停在了半空,可顧婉凝卻是將煙往劉浪手里一塞,瞪了吳暖暖一眼。那模樣,倒跟一只好斗的公雞一般。
劉浪手里拿著煙。是點也不是,不點也不是。
小黑趴在劉浪的懷里。伸了伸懶腰,朝著走廊的另一頭嗚嗚低叫了兩聲。
劉浪連忙將煙揣進了口袋,朝著走廊處看去。
“陳阿丙?”
終于來救星了,怎么感覺只要跟超過兩個女人在一起,自己就對付不了呢?
此時陳阿丙雖然能下床走路,但還是拄著拐杖,走起來路來一瘸一拐。
看到劉浪之后,陳阿丙臉上的興奮更濃了,整張臉紅通通的,手里拿著一張紙,遠遠的就擺了起來。
顧婉凝一看到陳阿丙,冷哼一聲,將頭一扭到一邊。
劉浪看著陳阿丙如此興奮,也打起招呼來:“陳師兄,你不好好休息,怎么下床了啊?”
“飛鴿傳書,是師父的親筆信!”
說話間,陳阿丙已走到了劉浪的面前,將手中的紙又擺動了兩下,“劉師兄,師父的信。”
“萬義良?”
陳阿丙根本不理睬劉浪,推門就要進病房。
劉浪一把拽住陳阿丙:“陳師兄,豬牙還沒醒呢。”
陳阿丙回過頭來,看了劉浪一眼,激動的說道:“劉師兄,師父說了,朱師兄終于回歸茅山,之前的事一筆勾銷,讓我們一起回茅山。”
“啊?”
劉浪大驚,也不管陳阿丙同不同意,一把將信紙搶過來。
快速的掃了兩眼,信中果然如陳阿丙所說。
不但承認了朱涯依舊是茅山弟子,還嚴令所有的茅山弟子全部撤回茅山,不能再找黑巫教的麻煩。
劉浪看著信,還有點兒轉不過彎來,連忙問道:“陳師兄,你們要回去了?”
“嗯,回去了。”
重重點了點頭,忽然又意識到劉浪的特殊身份,陳阿丙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尷尬,連忙解釋道:“劉師兄,你的所作所為,我昨天晚上通電話時跟師父說了,他連夜飛鴿傳書告訴了我,而且還轉達給了其余的道家門派,說誰要是敢跟黑巫教作對,就是與茅山為敵。”
“什么?萬義良如此深明大義?”
劉浪似乎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著陳阿丙肯定的眼神,還是心頭一動:“真的?”
“真的,而且師父好像還想通告道家的其它門派,宣布派是跟我們一樣的,根本不是邪門歪道。”
劉浪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萬義良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快,可還是異常興奮。
連忙回過頭,看了顧婉凝一眼,劉浪興奮道:“好,婉凝,你去通知黑巫教教眾,讓他們……”
劉浪剛想說讓顧婉凝召集黑巫教眾,可突然又想起她根本不是黑巫教的人,隨即搖了搖頭,輕聲嘆息道:“還是等鬼鬼好了再說吧。”
可是,顧婉凝卻也顯得非常興奮,“劉大哥,我知道,鬼鬼姐曾給我了一張名單,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
說著,顧婉凝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往下一拽:“劉大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