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掌輕抵,劉浪根本沒有反應,只覺胸口一股大力陡然而至。
剎那間,劉浪倒飛而起,重重跌倒在地。
鬼鬼見此,滿是驚慌之色,連忙轉身跑到劉浪身邊,低頭一看,卻見劉浪胸前的衣服已經碎裂,而在胸膛上赫然出現了五個紫黑的手指印。
劉浪面色大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一個踉蹌之下,竟然撲通再次摔倒在地。
鬼鬼再也不敢遲疑,彎腰背起劉浪,鬼魅般沿著西條路逃遁而去。
旅館門內站著的顏白奴,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可眉頭卻是不相稱得緊緊鎖在了一起。
看著劉浪遠去的背影,卻是沒有追去,而是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受了我一掌,竟然沒有死?”
腳步剛想往前踏一步,忽然像是一股無形的電流迅疾而止,直擊顏白奴。
顏白奴連忙收回腳,臉色難看至極,冷聲哼道:“陰陽界線雖亂,但我扔不能踏出去半步,可惡!”
猛然間轉身,眉眼間的怒氣慢慢消散,看著二樓樓梯上的兩個人影。
“書娘,你來了?”
蕭書娘正攙扶著牛大壯從二樓下來,看到顏白奴卻是施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姐姐,書娘有禮了。”
“呵呵,不用客氣。”
說著,顏白奴迎上前去,瞟了牛大壯一眼,根本不予理睬,那眼神,卻是將他當成了死人。
神色異常凝重,毫不避諱牛大壯的存在,顏白奴鄭重其是的對蕭書娘道:“書娘,我教習你的巫陰術,你學會了吧?”
蕭書娘立刻一臉的感激,重重地點了點頭,激動道:“謝姐姐栽培,書娘一定不負您的教誨,好生修習巫陰術。”
顏白奴見此,卻是并沒有喜悅之色,反而又是叮囑道:“那你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吧?”
蕭書娘一怔,已感覺出顏白奴體內散發出的壓迫感,卻是連忙答道:“書娘知道,書娘會等著姐姐回來的。”
“好,去吧。”
顏白奴不再言語,擺了擺手,示意蕭書娘離去。
蕭書娘不敢怠慢,又是款款一拜,攜扶著牛大壯出了旅館。
蕭書娘的身后,旅館的門再次關閉。
另一個男聲從顏白奴的體內傳了出來:“走吧。”
顏白奴體內的女聲輕微嘆息了一聲,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好。”
天空中月朗星稀,空氣中帶著寒意,路上行人寥寥。
等蕭書娘走到西條路巷子口時,再回頭,哪里還有旅館的蹤影?有的,只是一座散發著臭氣的垃圾堆。
蕭書娘眼皮急跳了兩下,嘴角勾起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低聲呢喃道:“哼哼,巫陰術與巫陰術果然差別甚大,這顏白奴教我的巫陰術,簡直跟黑巫教的巫陰術有著天壤之別。呵呵,從今往后,我看誰還敢欺負我蕭書娘?”
目光看著冷冷清清的街道,蕭書娘不自覺的想起了當初從蕭蕭中醫館逃走時的情景。
看到安玉橋竟然不是劉浪的對手,蕭書娘心驚膽寒,知道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于是,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蕭書娘逃出了蕭蕭中醫館。
沒命的逃竄,甚至也不知跑了多久。
蕭書娘忽然感覺空氣中起了一陣陰風,那陰風像是刀割一般刺痛著自己的神經。
猛然間清醒了幾分,蕭書娘驚恐的盯著前方的一個人影。
人影飄渺,隱隱好似一道麗人的風景。
“你、你是何人?”
蕭書娘驚恐萬分,顫聲不已。
人影緩動,卻是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是何人,去西條路那里,找到那家旅館,住在二樓最里面,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陰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還沒等蕭書娘再問,人影一閃,卻是消失不見。
蕭書娘摸了一把額頭,涔涔汗水。
根本沒有其它退路,蕭書娘踉踉蹌蹌的來到西條路,果然看到了一家旅館。
從那天開始,蕭書娘便住進了旅館,甚至將牛大壯也帶進了旅館,整日修習巫陰術。
今天,終于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蕭書娘也終于明白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影的意思:原來,這更高級的巫陰術,就是自己的好處?
可是,那個讓我來這里的人影又是何人?她、她似乎跟這個叫顏白奴的老板娘有仇呢?
心中暗自琢磨著,偏頭看了一眼牛大壯,蕭書娘卻是冷冷的一笑:“大壯,你干嘛哭喪著臉啊?”
鬼鬼背著劉浪,一路狂奔,甚至中間不敢有半絲停留。
幾乎是靠著一口氣竄回了花圈店。
好不容易將劉浪放下之后,鬼鬼不停的搖晃著劉浪,不斷的大聲叫道:“教主、教主,你沒事吧?”
劉浪雙眼木訥,躺在床上,胸口處傳來陣陣隱痛,可卻渾然不覺。
這一擊的確傷的厲害,可是,那心中的疑惑卻讓劉浪完全忘記了傷痛。
就在顏白奴一掌打在胸口的時候,劉浪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粒芝麻大小的氣息在瞬息間竄到了胸口,正擋住了顏白奴那一掌。
雖然不明白那絲氣息究竟是何物,但劉浪知道,如果沒有那粒氣息,自己現在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教主,你沒事吧?你倒是說句話啊……”
鬼鬼焦急無比,一個時辰的畫皮之術已然消失,倆人都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劉浪看了鬼鬼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鬼鬼姐,死不了。”
鬼鬼瞪著眼睛,卻滿是擔憂之色:“你、你看你的胸口,都傷成這樣了,怎么可能沒事?快告訴我,該怎么辦?”
鬼鬼邊說著,伸手將劉浪的上衣脫了下來,一臉的關切。
可是,等鬼鬼的目光再次移到劉浪胸口的那個手掌印時,頓時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跡一般,驚呆了。
劉浪胸前的手掌印竟然像是被什么吞噬一般,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劉浪也清楚的感受到,體內那芝麻粒大小的氣息像是一只螞蟻般,不斷的在傷口處游走。
兩股同樣冰冷的氣息相互撞擊著,撕咬著,吞噬著……
劉浪全然不顧這些,腦海中只有顏白奴的容貌,整個人怔怔的發著呆:“那、那個老板娘,怎么長得跟曉琪那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