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碰到仙人斬的短槍,在一瞬間斷成了兩半。
可是,另一把短槍卻直逼劉浪的太陽穴。
血蝠的心情在此時卻是冰火兩重天。
既震撼于仙人斬的威力,竟然能將自己用身體淬煉過的蝠翼槍斬斷,這絕對非一般的兵器所能媲美。
而同時又無比的欣喜,眼見那把蝠翼槍就要插進劉浪的腦袋里,將劉浪的腦袋串一個血窟窿。
正在此時,異變陡升。
劉浪突然感覺自己體內傳來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鬼王訣跟十重山仿佛一下子覺醒了一般,不斷的提示著劉浪:“我們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劉浪還有些不相信,難道真的只有這種生死的關頭才可以嗎?
眼見生死一線,劉浪也顧不得了那么多了,立刻身運十重山,身體猶如高山墜石一般,流星閃開,迅速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三重山!”
與此同時,劉浪握住仙人斬的手往前一推,一股磅礴的猶如高山的巨大力量滾滾而出。
正一臉錯愕的血蝠還沒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看到劉浪跟吃了興奮劑一般,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這怎么可能?”
恍如還在夢中。
可是,死亡的嗅覺在一剎那鉆進了血蝠的腦海,這一瞬間,血蝠終于明白,眼前這個人類果然不容小覷。
“該死!”
血蝠不敢再戀戰,決定在沒有搞清楚劉浪真實狀況之前,絕不再輕易出手。
運起血蝠翼,往后一竄,險險的躲開了劉浪的攻擊。
下一刻,劉浪亦不罷休。身影鬼魅的一閃,低聲喝道:“巫道至醫!”
數道淡黃色絲線旋轉而出,瞬間鉆進了血蝠的體內。
血蝠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失了控制一般。
可就是那短暫的一瞬間,血蝠掙脫了鬼王訣的束縛,再次逃出百步之外,一臉的驚恐的回望了劉浪一眼。大聲咆哮道:“好小子,有些本事,今天老子先退了,不跟你玩啦!”
“想走?”
劉浪此時越戰越勇,體內的二氣不斷的往復循環,力不枯竭,哪里會輕易放過?
有鬼王訣在身。劉浪的速度陡然間提升了數倍,往前一竄,已逼近了血蝠。
血蝠自恃速度無人能敵,就連黑妃都毫不遜色,剛剛以為逃出了劉浪的追擊。突然感覺身后一道凌厲的殺氣劈風而止。
急忙往旁邊一閃,只聽噗嗤一聲。
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血蝠的左臂處傳來一陣劇痛。
扭頭一看,那條左臂赫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空無一物。
“啊……臭小子。竟然敢斬我手臂,我與你不死不休!”
血蝠腦袋中一片空白。可生死危難之際,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運足血蝠翼,沒命的朝著地下深處竄去。
劉浪看著血蝠的速度。知道就算自己再快,也不可能追上。
而且,如今對體內的鬼王訣跟十重山具體是什么情況還搞不清楚,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查探一下自己的身體。
劉浪的身上,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恢復著。
一直躲藏在地下的山精戰戰兢兢的露出頭來,顫聲問道:“鬼父,你、你把那個惡蝙蝠打跑了?”
劉浪看著山精一副害怕的樣子,擠出一絲微笑道:“跑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嗎?”
“就、就是那個飛出血蝙蝠的地方就可以。”
“啊?那些血蝙蝠?”
劉浪一想起那些無窮無盡的血蝙蝠,不禁感覺一陣腦大。
山精似乎看出了劉浪的擔憂,連忙說道:“鬼父,那些血蝙蝠似乎處于休眠的狀態,只要沒有人控制它們,它們應該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真的?”
“嗯,我剛才跑掉的時候,偷偷過去看過了。”
劉浪本來想直接去藍湖玉妖的領地,可又怕血蝠找回來,反而連累了玉妖他們。
此時沒有更好的去處,劉浪索性點了點頭道:“行,二黑,你在前面帶路。”
二黑帶著劉浪來到之前飛出血蝙蝠的地方。
走進去之后,里面明顯感覺比外面陰冷很多,而且四周竟然還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二黑,這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覺這么怪啊?”
劉浪皺著眉頭,左右環顧著周圍。
山精在劉浪前面五步遠的地方,也是左瞧瞧右看看,通體黑色的身體完全沒入在了黑暗之中。
如今的劉浪有鬼氣在身,黑暗里視物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看著前面的山精,在這個山洞之中,山精似乎突然間隱形了一般,竟然看不見了。
山精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從劉浪的前面傳了過來:“鬼父,這里給我的感覺好怪啊,我好像對這里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二黑,你慢點兒。”
劉浪通過聲音辨別了山精的方位,急趕了兩步。
山精果然慢了,甚至前面還出現了腳步踩在淺水里的聲音。
“鬼父,這里有水呢,好奇怪啊。”
山精邊走著,邊不時跟劉浪打招呼。
劉浪此時卻不敢大意,慢慢往前走著,也不時用手中的仙人斬揮舞著,上下打量著整個山洞。
山洞跟地面上的沒有什么區別,無非就是將石土之間挖出一塊空洞。
可是,這里畢竟是地下,雖然也是空洞,但里面的石壁上卻混雜著各種各樣的骸骨,顯然是經歷了歲月的更替,加上千萬年的腐蝕,無數的生靈曾經葬送在這里。
地底下的世界,遠遠比地面上的世界歷史更加悠久。
石洞非常寬大,足以容納一輛轎車通行。
往里走了三百多米后,石洞的空間變得狹窄了起來,可地上卻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水。
那些水比地面的水還要粘稠一些,而且透著淡淡的藍色,看起來更像是混合了藍色固體的墨水。
劉浪的前面不時傳來山精踩水的聲音。
剛開始并沒有那些蝙蝠出現,越往里走,開始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蝙蝠倒懸在洞頂之上。
只是,這些蝙蝠并不是之前劉浪看到時的血紅色,此時竟然跟腳底下的淺水一般,透著淡藍色。
“奇怪,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劉浪忍不住問了一句:“二黑,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