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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的聲音有些嘶啞,可又不敢太大聲,幾乎是從口中悶出來的。
劉浪聽到老頭這句話,頓時臉色一變。
剛想詢問,劉浪卻是眉頭一皺,同時上前抱住老頭,然后就地一滾,迅速滾倒在地。
老頭還是一臉的駭然,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劉浪輕易的發現。
此時突然又看到劉浪竟然抱著自己滾倒在地,剛想喊出來,那嘴才恰恰張到一半,卻又再次閉上了。
因為,漫天漫地的羽箭宛如雨點般從四面八方落了下來,而在二人滾倒在地的上空,不知何時竟然有一把短刀。
那把短刀卻仿佛一道密不透風的墻一般,竟然將周圍所有的箭雨都牢牢的封住了,根本沒有一只能夠射進來。
劉浪表情淡然,撇了一眼胡須跟頭發幾乎混雜在一起的邋遢老頭,淡淡道:“你在這里等著,這些人竟然想殺我,就應該知道后果,有死的覺悟。”
然后,在老頭驚異無比的眼神中,劉浪站了起來。
而那把刀影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一般,竟然隨著劉浪升了起來,也輕輕飛起了幾分,依舊將劉浪罩在其中。
老頭張著嘴,完全震撼于劉浪的手段。
遠處,云滄風指揮著萬界山的弟子用羽箭偷襲劉浪,卻突然間發現,那些羽箭竟然根本傷不到劉浪。
“那是什么東西?怎么會將那個小子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其中了?”
云滄風躲藏在一棵大樹杈上死死盯著劉浪,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劉浪自然也感覺到了云滄風眼中的驚恐與不解。
劉浪魂力一直沒有撤開,知道這些羽箭正是云滄風下令射的。
“白虎,木屠城,殺!”
劉浪聲音中沒有半點兒感彩。
話音落下的同時,兩道身影呼嘯而出,一白一黑。
白虎身體龐大如一座小山,可速度卻快如閃電,在密林之中騰挪如猴子般靈活。
木屠城手執禪杖,身披一件黑色袈裟,卻宛如黑佛降臨一般,更是如風如火,眨眼間就沖向了那些萬界山的弟子。
在劉浪面前,萬界山的這些弟子全部如土雞瓦狗一般,根本不堪一擊。
白虎是何等兇獸,加上皮糙肉厚,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箭雨能傷到了,尖牙利爪之下,眨眼間已斬殺了上百人。
木屠城更是雙眼赤紅,每到一處無不留下萬界山弟子的尸體,而那些尸體無一例外全部骨碎筋斷,死得不能再死了。
屠殺,這根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待云滄風反應過來之后,自己帶來的三百精英弟子已經全部死掉。
而他自己,更是被木屠城跟拎小雞一般拎到了劉浪的面前。
要殺我者,自當有去死的覺悟。
劉浪看著早已嚇破膽的云滄風,雙眼微微一瞇,聲音更是如臘月寒霜一般冰冷刺骨,落入云滄風的耳朵里,卻仿佛將云滄風整個人墜入了無底冰窟中一般。
“我劉浪與你們萬界山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對我動殺機?”
此話一出,云滄風卻是雙腿一軟,撲通一下癱軟在地。
劉浪的實力太震撼了。
幾乎是瞬息之間突然冒出一人一獸,殺得三百精英弟子竟然根本沒有半點兒還手之力。
而且,自己雖然修習鬼氣功法,可在那個和尚面前竟然跟嬰兒一般,更是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這種本事,比饒三變可要強上太多了。
“劉浪,他……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城的副城主嗎?他真如掌門老祖說的那樣,只是一個不堪一擊的過期陰冥少子嗎?”
云滄風雙眼失神,一時間萬念俱灰,卻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浪搖了搖頭:“怎么,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去死吧。”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木屠城直接將云滄風斬殺。
劉浪如今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魂力外放,如果不是早有覺悟,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中了萬界山的毒手了。
木屠城更是沒有半點兒憐憫之心,答應著,抬起一掌就要將云滄風擊斃。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老頭卻突然間大聲喊道:“手下留情。”
顫巍巍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劉浪面前,聲音愈發激動了起來:“劉浪,你暫時不能殺云滄風,他只是聽命于萬重樓而已,而真正想要你命的人,是萬重樓。”
云滄風已是抱了必死之心,突然聽到有人說出萬重樓的名字,疑惑地抬起頭來,一看到老頭的模樣,頓時抬起手指著老頭,大聲叫道:“你……你就是躲藏在演武堂的那個掃地老頭?”
云滄風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你……你竟然藏在了這里,怪不得我們掃遍了整座萬界山都見不到你的影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之前為什么要幫助饒三變,你究竟想干什么,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這些話幾乎是咆哮著從喉嚨里竄出來的。
木屠城聽到云滄風的話,手掌舉在半空,征詢地看著劉浪。
劉浪眉頭輕皺,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邋遢老頭:“你是何人?你幫助過饒三變?”
老頭眼巴巴盯著劉浪,激動道:“我知道你這幾年在昆侖界的事跡,可你不能去萬界山,萬重樓根本不是你能對付的。快點離開,劉浪,你快點離開,遠遠離開萬界山,那個萬重樓不但想殺你,而且還想奪取你身上的兜率圖。”
老頭眼中的神色幾乎到了哀求的地步。
可是,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劉浪不由得心神一震,腦海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涌了出來。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似乎眼前這個老頭離自己非常遙遠,卻又非常近。
不由得眉頭緊鎖,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是誰?”
老頭看起來倒是非常執著:“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聽我的,我絕對不會害你的,聽話,現在時候還不到。”
老頭邊說著,指著云滄風道:“他是天罰堂長老,雖然孤傲無比,可卻太過自負,只是聽信了萬重樓的讒言,罪不至死,沒有必要非得殺了他的。”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