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號打起來比較辛苦,強大的魔動能讓楚辭很難一擊破防,更別說破防后還要拆除那遠超頭目機的裝甲,而它的攻擊楚辭又無法用身體來抵擋,只能到處游走,憑借體型優勢將雪茄號玩著團團轉,局面一時陷入僵持。
“到底在哪?”雪茄領主在駕駛艙中神經質地大叫,機體被他操縱的團團轉,頭部也開始不停的左右旋轉,通過屏幕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敵人,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讓雪茄領主的心里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楚辭冷靜地潛伏在雪茄號的腳下,沒錯,就是它的腳下!
只要雪茄號抬起腿部,輕挪一米,就能把楚辭踩成肉醬,但同時,雪茄號也會把自己的唯一的破綻——襠部的平衡助感系統暴露出來。
楚辭不曉得那是什么東西,但他的嗅覺告訴他,這是雪茄號最大的要害,也是他唯一可以擊敗雪茄號的希望。
楚辭靜靜地躺在地上,附魔巨劍掩埋在右手土層五厘米深處,后腰處咯著幾塊碎石,脖子也被附近死人留下的鮮血浸透,看起來也像一個死人。
終于!
機會來了!
遠方飛來三十臺魔動機,全都是頭目級魔動機,至此,珍珠島所有頭目機都到齊了。
為了迎接頭目機,并將機體嵌入魔動機的陣營內,雪茄號十分地展開轉移。
它動了!
雪茄號抬起左腿,朝前一跨,就在腿部關節抬起的一瞬間,跨步的合金結構自然而然的從折疊狀展開,五根折疊軸之間露出一個寬度僅有三厘米深邃的縫隙,哪怕楚辭有真理魔眼,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穿過黑霧般的魔動能看清楚內部的結構。
這個破綻只暴露0.3秒,但對楚辭來說足夠了,雙掌拍地而起,左手混沌光芒閃爍。食指中指并攏,右手則撈出附魔巨劍,整個人拔地而起,好似一道閃電。一瞬間出現在雪茄號的胯部,食指中指處幾乎要凝為實質的煉金能量戳破魔動能的保護層,將周圍的魔動能崩散,緊接著附魔巨劍化作一道銀芒,將縫隙撕裂出更大的豁口。仿佛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下子鉆進去。
三米多長的劍身捅入二十米高的雪茄號,這酸爽,也就只有雪茄領主才明白,魔動機各處報損,動力輸出驟降,幾乎要直接熄火。
三十臺頭目機眼看就要來源,楚辭已經出現在雪茄號的正面,失去動力的雪茄號,除了個頭比楚辭大外。沒有任何威脅力。
在三十臺頭目機的注視下,楚辭赤手空拳,干掉一臺領主機。
耀眼的火光中,楚辭那銳利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帶給他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尋覓獵物的老辣獵手!
張手一晃,一瓶新的煉金藥劑出現在楚辭手中,這場戰斗已然進入尾聲。
戰斗人偶負責清掃收尾,搜尋隱藏在城鎮中的殘余邪動族士兵,楚辭來到雪茄領主的實驗室,摧毀里面的魔動機。這才站在廢墟上宣告珍珠島脫離了邪動族的魔爪。
歡笑尚未攀上珍珠島居民的臉頰,楚辭又宣布一件事,命令所有人全都遷徙到另外兩座大型懸空山及其群山,這座擁有湖泊的大型懸空山將成為他的私人領地。
“憑什么!我們世代都生活在這座懸空山。就算是邪動族也不能驅逐我們離開!”珍珠島居民義憤填膺地反對。
“給你們12個小時,要么走,要么跟著這座懸空山滅亡。”
楚辭坐在廢墟之上,淡淡地給出最終通牒,而后頜上眼簾,閉目冥思。煉制一座數以萬萬噸計的大型懸空山,對他來說是一個挑戰,若不養精蓄銳,怕是功虧一簣。
“我們不走,我不相信他敢殺掉我們所有人,這里是我們的故鄉,也是我們的家園,我們要保衛這里,覬覦我們土地的人才應該滾出去!”
“滾出珍珠島,這里不歡迎你!”
看到楚辭‘不作為’的表現,更多珍珠島居民們的膽氣被調動起來,朝著楚辭肆無忌憚地唾罵呵斥,命令他滾出珍珠島。
桐子早早地就被楚辭救出來,因為形態與空之境居民不同,所以珍珠島的人們也把桐子當成楚辭的同伴,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甚至有幾個人上來動手動腳,想要把桐子扔出去。
“你們別這樣,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桐子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楚辭可是把他們從邪動族的統治中救出來的恩人,雖然楚辭有些蠻橫霸道,想要霸占人家的懸空山,但有事可以慢慢商量嘛,或許也有其他解決辦法,為什么他們不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判,反而直接露出一副兇惡的模樣。
事實上桐子高估了這些人的品性,他們的性格溫和,但也不失狡詐,遇到惡人自然不敢炸刺,搞不好還要主動逢迎討好,但如果遇到好人,反而會變本加厲地在好人身上討回便宜。
所以說好人難做,就在于好人不能做任何不符合好人身份的事情,否則他就不是好人。
問題是,楚辭根本不是好人。
就在三個珍珠島居民即將抓到桐子的一瞬間,地上驟然升起三根石錐,一下子捅穿三人的下巴,從后腦冒出尖尖的錐頭,紅白液體順著石錐的柱體緩緩淌下。
陡然發生的變故,霎時讓所有看到的人閉上嘴巴,后面或許有看不到的人,但也在詭異的平靜中閉上嘴巴,細聲詢問前面的情況,緊接著滿頭大汗手腳發軟。
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這個安靜的男人是獨自用干掉上百邪動族魔動機的恐怖家伙!
“你...你難道真的要殺掉所有人!”桐子以前只殺過魔獸,這是第一次見到死人,整個腦袋一片空白,僅存的意識回憶起楚辭說的最后一句話,頓時顫著嘴巴,聲線略顯扭曲得詢問。
“還有11個小時零四十七分鐘。”
這句話傳入所有人耳朵中,立刻引發比邪動族破壞還要強大的騷動,所有人都拼命朝港口奔跑,想要坐上遠離懸空山的空艇,有的人返回家里拿錢財,有的人推出自制的空艇。
踩踏,推攘,哭喊,叫罵,痛呼,哀求,恐懼,絕望,桐子手腳冰涼地看著眾生百態,最終忍不住回過頭問道:“你難道是冷血的嗎?!”
楚辭睜開眼睛,平靜疏離的目光讓桐子感到十分陌生:“我從未說過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