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紅日高升之時,聞那山林間鳥語花香、流水潺潺,楚辭只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坦。
望著懷中熟睡的佳人,睫毛上沾染著淡淡地晨露,腮邊淚痕猶新,楚楚動人。如玉般柔軟光滑的嬌軀緊緊貼在他身上,溫馨旖旎。心中滿是安寧,這是其他女孩子都不曾給他的感覺。
靜靜欣賞著紫萱的睡姿,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咬咬下唇,含糊的嘟囔了一聲,恍如天真的小女孩。睫毛顫動,終于自睡夢中醒來。望一眼楚辭,就又埋進他懷中,羞臊起來。
昨夜被他纏了半夜,各種羞煞人的姿勢竟然在他柔情蠱惑中擺弄個遍,更是禁不住婉轉低吟,忘我奉承,不覺竟然如此疲累。
楚辭摟著紫萱赤/裸香肩,在她耳邊低語道:“萱兒,再睡會兒吧。”
反正也沒有高堂需要奉茶,厲江流那家伙八成也醉成死豬,故而楚辭也起了賴床的念頭。
紫萱含羞帶怯望著他,卻抵擋不住楚辭的廝賴,又窩在被窩好好睡了一會兒。
待起床梳妝,楚辭又細心地將紫萱一頭如瀑秀發挽起,拾了一支水凈素潔的釵子束起來,銅鏡對視,只見紫萱秀發高盤,露出一截雪白玉頸,紅唇嬌艷,星眸半張,溫柔偎在他懷里,慵懶中有一種驚心動魄地美艷。
昔日清冷少女,如今已成自家娘子。
夫妻二人新婚燕爾,自有說不盡地溫馨甜蜜,楚辭下山前早已說了,要請一年的假,故此二人攜手共游,御劍飛行。俯瞰如畫山河,每天日出御劍而行,日落相擁而息。
這一趟蜜月之旅。可稱得上不羨鴛鴦不羨仙。
除了某把怨念十足的劍!
沒料到在蜜月的最后一天,楚辭竟然接到了飛劍救急。從樣式上來看,應該是瓊華十多年前的量產消耗品。
“夫君,是你師門的求救飛劍。”紫萱落落大方,眼中雖有不舍,但還是以大局為重,前去探查一番。
“娘子但有所命,小生豈敢不從。”楚辭檢查了飛劍上攜帶的信息,確認師門中人安全無恙。只是受困邪道陣法,心中大定,于是乎還打趣了紫萱一番,才讓飛雯煥日方向一轉,朝陳州飛去。
到了陳州地界,楚辭再細細分辨方向,認準西南方,落到一處名為碗丘山的山頭。
一個血光陣法中,熟悉而陌生的兩名女子,盤坐在其間。
對圖譜。看面容,正是瓊華派離山十余年的夙莘師叔,還有跟在她身邊的阿青。
“夫君。是阿青,快救她!”數年不見,阿青出落得越發清麗,只是眉宇間淡淡的哀愁,表明她的心結始終沒有解開。
“別急,讓我研究這個陣法。”楚辭握住紫萱的手,免得她沖動下干擾陣法,害了兩女性命。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研究的!”經驗豐富的紅玉不甘寂寞。一下子從劍匣里跳出來,手執雙劍。作驚鴻劍舞,亂紅紛飛。劍氣四溢。
“別!”楚辭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劍氣投入陣法,蕩起一圈圈漣漪。
這下連不通陣法的紫萱都看出了端倪。
“幻陣,還有神影幻象,具體的地點還需推算。”紅玉揚著肆意張揚的衣袂指點楚辭,仿佛燦爛雍容的鳳凰。
千年的劍靈,閱歷何等豐富,對主人的幫助,絕非某把出生不到百年的小劍可比。
楚辭看了一眼紅玉劍氣激發出來的陣法漣漪,靈臺飛轉,結合五行八卦,呼吸間推衍出真正的受制地點。
山腹!
碗丘山屬巖溶地貌,多溶溝石洞,三人尋了條地縫鉆進去,碗丘山地下長期被地下水溶蝕,形成天然的鐘乳石洞,四處都是石柱,洞頂形成大大小小的石筍,仔細聽下去,溶洞深處還有細細的潺水聲。
“接下來要小心些,紫萱,你跟在我身后,紅玉,注意左右。”
能夠布下如此精妙的幻陣,若不是對方陣法造詣遠超自己,便是對方修為與自己相差無幾,無論是哪種理由,一個能夠發揮出元嬰級戰力的敵人在暗中窺伺,終歸需要提防。
步行數百米,隨著深入,光線愈暗,好在三人都不是凡人,無需用火也能看清四周,更兼步伐輕盈,斂收氣息,或許對方還未察覺自己等人。
可惜這不太可能,因為三人竟然‘意外’分散了!
“紫萱?紅玉?”
楚辭叫了一聲,便閉上嘴,多余的聲響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飛雯煥日落入掌心,九幽淬寒劍沒有半點光華地出現在自己前后左右,相較瓊華其他護體劍訣,夙瑤自創的劍訣無疑能適應任何情況。
黑暗中哪怕有敵人,頂多只能發現楚辭拿了劍。
再行十余米,楚辭發現前方地上好像倒了一個人,又光明正大地給自己套上一個五靈歸宗,赤紅青白黑五色靈光亮起,給漆黑的溶洞帶來一線光明。
楚辭趕了幾步,來到倒在地上的人面前,詫異地發現,地上竟然是一個報廢的機關人,而且服飾頗像瓊華派十幾年前的舊款制服!
先是舊款的飛劍求援,又是舊款制服的機關人,從上面某些針腳暗紋的特殊標記來看,的確是瓊華派舊人的手筆,再結合地表的幻陣,說不定困在此處的人真的是夙莘師叔和阿青。
只是當楚辭翻開機關人看清楚正面的時候,幾乎要驚叫出來!
機關人的樣貌竟然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這又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隱約間還有翅膀撲哧聲,比聲音來的更快的是一抹熟悉的幽幽女兒香。
看到楚辭亮起的五靈歸宗劍光,擁有尋路蜂的紫萱以及認主的某把劍自然不會認錯人,顯露出蹤跡并且靠過來,而某把劍更是憑借人劍氣息相連的便利,直接無視五靈歸宗的防御,趴到楚辭的肩膀上。
“小主人,這個機關人的手藝好差,一點靈性都刻畫不出來。”
“紫英,是我。”紫萱收起尋路蜂,婀娜出來,目光同樣落在長得形似楚辭的機關人,“這個是...”
紫萱口吻雖是詢問,但聰慧的她又如何猜不出來。
楚辭一掌碾在機關人頭上,將刻滿符印的頭顱拍成碎片,托著紅玉起身:“走,快點找到她們,遲則生變。”
這讓他如何面對?他又應該如何做?不論如何,終歸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