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折騰,楚辭總算能安安靜靜的陪薇蘭和貞子逛逛街,看著兩人在街邊地攤小店間興致勃勃地閑逛,一會兒看看首飾,一會兒拿著銀錢買各種小吃,這次來北郭鎮也是值了。
相反另外兩個地方,其他人的遭遇可好不到哪里去,雨一停,荒蕪直接催促著自己所屬的新人上路,至于楚辭那一撥,想要自己離開還是跟著他也不管,反正地點就在蘭若寺,不待夠七天,誰也無法回去,所以荒蕪對這些人完全放心地很。
新人們也很有想法,有的看到荒蕪乳臭未干的少年模樣,覺得這家伙不可靠,選擇離開,懷疑這是高科技的惡作劇和惡意綁架,有的選擇留下,想要依靠荒蕪活下去,但無論如何,楚辭的離去和荒蕪的漫不經心,使得新人毫無主動權,只能選擇聽從或者離開兩條路。
既然荒蕪打算直接進蘭若寺,那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地方,荒蕪沒有楚辭的百雀羚,但他也有獨特的尋路手法。
“百鬼夜行。”一道道影子從荒蕪的腳下分裂,沒入茂密森林的陰影之內,不一會兒,荒蕪的眼睛一亮,招手道:“跟我走。”
荒蕪體表有淡淡的灰色光影,走在山路上,任憑荊棘遍地,也沒有絲毫阻擋,但這就苦了一干新人。留下的新人以女性為主,還有五六個男人,有老有少,總共十四個新人,他們普遍身體孱弱,都是那種做文職或許一流,做體力完全白瞎的‘偽殘疾人士’。
大樹參天蔽日,地上的草類和蕨類植物有一米多高,遇到比較矮的小孩,整個人陷進去都看不到,到處都是一派荒莽原始的景象。
若是一支自然考察隊來,肯定是欣喜若狂,但一群新人混在這個地方,卻是各個哀聲叫苦,剛開始的十幾分鐘內,大家還能互相照顧,可是隨著行走的時間越來越長,感到勞累后,連說話都不顧上,原本密集的隊形也逐漸分散,拉成一條松散無力的直線。后面的人只能用眼睛盯著前方的身影,努力地跟在他后面以免走丟。
其中唯二的小孩,已經累得趴在他們父母的背上,加重他們父母的負擔,但沒有人看過去,生怕被別人向自己求助,在生命面前,所有人都變得十分卑微。
“小心!”荒蕪突然回來了,眼睛如電,盯著最后排的一對母女。
“怎么了?”新人們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他們可沒有忘記這是哪里!
這可是倩女幽魂!
“別慌,不要亂跑!”荒蕪自己也當過新人,自然知道新人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還補充了一句,“站在原地別動,等我來救你們!”
說完荒蕪直接撲向最后面的母女,右手一晃,一把刀柄刻滿破魔符文的高頻震蕩刀出現在掌心,一聲清吒,猛地朝母女的頭上劈過去!
這一下幾乎要把單身母親的魂嚇沒了,雙腿一軟,母女倆全都摔到在地,恰好躲過了兩根奪命的妖木樹枝!荒蕪手中的刀是在主神空間附魔過,對神秘側的存在也具有一定傷害,刀刃處有細小的鋸齒刃輪,輕輕一揮,從刀末端直到刀尖,就輕微震蕩了起來,加上附魔傷害,物法雙傷,對上妖木樹枝簡直不要太輕松,高頻振蕩刀攔腰斬過,好似燒紅的匕首切過油脂,一下子把兩根妖木樹枝斬斷。剩余的部分縮進茂密的樹葉中,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新人們還未大聲歡呼,荒蕪已經凝重著臉色,催促新人們離開,“所有人圍成一圈,速速離開這片樹林!”
新人們那里還敢到處亂跑,等那對手腳發軟的母女進來,立刻朝荒蕪所指的方向離開,前方五里處,就是這一場大戲的舞臺——蘭若寺。
失去荒蕪庇佑的幾個大膽新人,順著地勢往山下走,一邊走還一邊埋怨不已,一個個吹噓著自己有多么英明神武。
走了好幾個小時,大膽新人們隱約察覺不對勁。
“咱們是不是迷路了?”一個男人嘴巴有點顫抖,眼睛里滿是不安,在荒野中,迷了路可是比任何野獸要來的兇險多了。
“估計是吧,森林嘛,有可能是饒了圈,我們做個記號,然后三點成線,用樹木做坐標,肯定能出去。”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同樣有點心慌,但他畢竟還是有些城府,一下子想出解決方法,被所有人一致通過,然后有的負責做記號,有的負責用眼睛看著樹木,三點成線,劃出一條直線道路繼續走下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大腹便便的男人臉色慘白,不遠處,那樹木上被硬砸出來的白花花樹肉,好像慘淡陰森的笑容,在嘲笑他的愚蠢。
不遠處傳來女子縹緲嫵媚的歌聲,幾個新人用力辨識,卻聽不懂任意一個字,只覺得那是世上稍有的天籟,歌喉清婉,嫵媚動人。
“哥們,好像有點不對勁。”
“是有點不對勁,難不成那個臭小子說的是真的?”
如果換成倩女幽魂里面的普通人,或許懂的欣賞歌聲,但習慣了現代音樂的幾個家伙,卻是從骨子滲出寒意。
這特么太真實了!
隨后就是數道人影從森林深處載歌載舞,慢慢出現在新人們面前,她們一個個國色天香,衣著輕紗,遮掩不住窈窕身姿,舞態妍媚,仿佛仙子佳人。
“媽呀!真的是女鬼!”這種情況一般人真的會流口水,然后沖上去,可是在幾個新人眼里,第一個反應就是瞧向舞女們雪白的腳踝,她們全都站在森林陰影中,沒有被陽光照到,看起來絲毫沒有破綻,但總算有個眼尖的,突然發現原本應該飄到縫隙中被陽光照出影子的飛紗,竟然隱隱約約消失然后又出現,頓時被極大的驚恐炸起,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這一跑,連帶著其他人都跟著逃跑,連滾帶爬,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好離那些女鬼們遠一些。
跑了幾百米,當頭的新人驟然停下來,這一下擋住了后來的新人,沒有看清眼前的幾個新人紛紛喝罵,而為首的新人只是轉過臉,臉上滿是絕望,讓開路。
不遠處,舞女們載歌載舞,舞態縹緲不似人形!
“啊”
慘叫聲在森林中乍起乍滅,這片幽暗的密林,土壤又肥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