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開電腦干活,等開機的時候覺得確實有些多余,那么多專業警察,有無數辦案經驗,自己一個業余選手能想到的細節,警察也一樣能考慮到。
自己這兩天純粹是瞎折騰,浪費時間,沒有絲毫用處……
沒一會兒,羅勝男來了,說禮拜六程老師家的閨女結婚,問張怕去不去。
張怕說我不知道。
羅勝男笑道:“現在知道了。”
張怕說:“禮拜六,那就去吧。”
羅勝男問:“你給多少錢?”
“二百。”張怕說道。
“是不是有點少?”羅勝男問話。
“不少了,我都沒和他說過話。”張怕想了想問道:“程老師是哪一個?”
羅勝男笑道:“你沒見過?”跟著說:“沒見過就不用去了,反正也沒通知你。”
張怕點點頭,正好手機響起,是大虎的電話,問最近有沒有時間,想找他做陪練。
張怕不想去,說你跟大壯練就成。
“我們倆天天練。”大虎說:“大壯的底子還成,但是反應不夠。”
張怕笑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打不過你?”
大虎說:“只能說我比他更適應比賽節奏。”跟著又說:“大壯也希望你過來,他也需要更好的對手磨練自己,練完了還可以陪吃,不過不能喝酒,現在要嚴格控制飲食。”說著苦笑一下:“本來想著比個賽給烤肉店做宣傳,現在是天天訓練,反是忽略掉買賣。”
張怕笑道:“有得必有失。”
大虎說:“不說這些,晚上有時間么?”
張怕說:“這樣吧,最近遇到些事情,我看看,如果有空就去跟你們對練。”
“那謝謝了,等比賽結束好好喝一頓。”大虎說道。
張怕說好,如此就又算多了一件事。
幸福里的武力值一直很高,不是說這幫家伙有打架天賦。是有實戰經驗,整個幸福里所有青壯年就沒有一個沒打過架的。古語云,這是全民皆兵啊。
在一個能動手盡量不吵吵的神奇地方,大虎、老虎。凡是名字里帶虎的都挺能打。以前還有個叫岳虎的,現在是省散打隊總教頭。再有個叫王小虎的,今年剛二十一,十八歲被招進國家隊,參加過許多比賽。
不過這倆人在幸福里不怎么出名。岳虎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出來玩那會兒,胖子那批人還穿開襠褲。他是很早被省隊選中,曾打過職業比賽,一家人早早搬走。
王小虎讀初中就被市隊選中,也是早早搬家。
幸福里留不住人,這里的住戶除去胖子、烏龜等一批渣滓中的精英,或是張老四那種混日子的主兒,別人但凡有一點辦法,或是有一點上進。只要條件允許,誰不想搬?
結束跟大虎的通話,張怕繼續干活,打字累了就站起來往窗外看看,然后再接著干。
很快第二節下課,學校做課間操……
說起課間操,絕對是秦校長心中永遠的痛,在以前就總有學生不出來做操,管都沒法管。現在十八班成軍倆多月,硬是一次沒出來站過排!更不要說做操。
不過秦校長也真酷。不催不問的,張怕也是懶得提,十八班就成了學校最散漫的班級。從不做課間操。
還算這幫猴子懂事,除最開始一星期會有人站外面笑嘻嘻看熱鬧以外。后來被張怕收拾過,都滾回教室呆著。
今天例外,居然有人去操場了?
張怕站在窗前往下看,竟然看到云爭,更意外的是看到個女生陪在旁邊?
倆人站在靠近學校大門的圍墻附近,不知道說了什么。云爭轉身就跑,那女生趕忙去追。
做課間操,滿操場都是學生,云爭在人群里到處轉,明顯是找人。
張怕馬上打電話,云爭邊找人邊接電話:“哥。”
“你給我站住!”張怕的聲音很大。
云爭一愣,停步問話:“怎么了?”
張怕問:“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沒做。”云爭回話,忽然看見目標,幾步小跑過去。
張怕說:“你給我站著別動!敢動一動,我撕了你。”說完轉身出門。
云爭看著前面那個男生,那男生也在看云爭。能看出來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眼神一直游離閃躲。
云爭猶豫猶豫,到底是站著沒動。那個女生也追到身邊,拉著他胳膊往外拽。
云爭想了想,放下手機,走近兩步對那個男生說:“余洋洋不喜歡你,你不要再給他寫情書了。”
男生面色有點發白,看眼余洋洋,又看看云爭,強自說話:“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云爭說:“是沒有錯,所以我沒打你,只是跟你帶句話,她不喜歡你,你再糾纏也沒有用。”
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張怕拿著手機跑出來,邊罵邊腹誹:這個倒霉的班主任,一天天全是破事,我得什么時候才能真真正正的不用操心?
看到云爭沒打架,輕出口氣,跑過來問:“怎么回事?”
說著話看眼那個女生,說道:“上次見過,你不是那個那個……”有次放學,張怕跟老皮、云爭坐公交車回家,在車站遇到這個女孩,女孩主動跟云爭打招呼,還乘坐同一輛車。
女生說:“張老師,我叫余洋洋。”
“好名字。”張怕問云爭:“你想做什么?”
云爭說:“我什么都沒做,就是跟他說句話,現在說完了,走了。”這家伙說走就走,甚至不理余洋洋,直接回去教學樓。
張怕撓撓頭,這是要三角戀么?你們才讀初三啊!
那個男生看看張怕,再看看余洋洋,滿心的不甘,不過愛情這東西沒道理可講,是否甘心沒有一點用處。
輕聲跟余洋洋說:“你喜歡云黑子?”
張怕聽得一笑:“云黑子是外號?看著不算黑啊。”
余洋洋有點緊張:“沒有,沒有的事,我沒喜歡誰。”
男生看眼張怕,再跟余洋洋說:“我知道了,對不起。”
他剛說完話,鈴聲響起,學生們排隊做操,張怕回去教室。
十八班的猴子正是百無聊賴之時,一個個有的沒的說著胡話,還有人站窗口往外看。
張怕進門張望一下:“云爭,出來。”
云爭嘆口氣,無奈走出教室:“哥,我什么都沒做。”
“我是問你和余洋洋的事,你倆怎么回事?”張怕問道。
“我怎么知道?”云爭有點不耐煩。
張怕啪的拍他腦門一下,云爭急忙后退,委屈道:“你干嘛啊?我什么沒做也挨打?”
“這是提前預支,先揍一下提個醒,給我記住了,你可以打架,也可以打女人,但是不能傷女孩子的心。”張怕說道。
云爭氣道:“哪跟哪兒啊?還有,你什么邏輯?打女人不就是傷了女人的心么?”
“兩回事。”張怕訓上一句,轉身離開。
云爭咕噥一句:“豬一樣的思維。”轉身回教室。
就這時候,班級里忽然有人大喊一聲:“yes!”
云爭嚇一跳,順聲音看過去,羅成才拿著手機很興奮,抬步往外跑。
云爭趕忙讓開位置,問話:“你瘋了?”
“有消息了!”羅成才跑出教室左右看,又回來問云爭:“老師呢?”
云爭說剛走,又問什么消息?
羅成才嘿嘿一笑,轉身去追張怕。
張怕剛進辦公室,剛坐下,門就忽然被推開,回頭看是羅成才,問話:“你干什么?”
羅成才很激動:“老師,老師……”一眼看見邊上的羅勝男,停口不語。
張怕笑了下:“出來說。”起身出門。
走廊里,羅成才小聲說:“我有一哥們打電話說發現到一批小姑娘,關在屋子里,還有人看著。”
張怕好奇道:“你哥們是誰?比警察還厲害?”
羅成才說:“是我以前在一起混的,這次要找越南小姑娘,我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只要有消息就給兩千塊錢,這不有消息了。”
張怕更好奇了:“你有兩千?”
羅成才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不過劉悅說她給。”
張怕拍拍他肩膀:“小伙子,有前途,你做到了所有男人都想做的事情,找一個漂亮好看的年輕富婆包養,你很有本事。”
羅成才臉紅了:“不是包養,是借的,大不了我以后賺錢還他。”
張怕哈哈一笑:“還大不了呢,說明你根本就沒有還錢的念頭。”不等羅成才說話,他又說:“走,帶我去找你那個朋友。”
羅成才馬上又不好意思了:“我兜里沒錢,得找劉悅一下。”
張怕掏掏兜,上次存錢時留下兩萬塊,現在還剩一萬三、四,總會隨身帶上幾千塊。說聲我有,跟羅成才出去。
羅成才問:“不叫點人?”
“叫什么人叫人?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張怕說道。
羅成才說好。
于是,在全校學生做課間操的時候,張怕帶著羅成才逃課。
出學校打車,羅成才給朋友打個電話,然后讓司機往東開。
幸福里和一一九中在城市的北面,從這里往東走,再往南,又拐向東,四十分鐘后來到工廠區。這就是出城了。
十幾年前,全國到處在搞開發區,省城在二十多年前搞了一個,后來又搞了倆,名頭都是很響,什么高新科技產業園的。
后來精簡開發區機構,這地方被撤了,剩下一片加工工廠倒是沒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