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這兩個人不知道構思過多少種對敵方法,反正現在使出來是特別流暢、快速。小眼睛的同伴一拳砸空,同樣是身體不停,雙腳頓地跳出,竟是要撲倒張怕?
這是完全想不到的招數,張怕趕忙繼續后側,上身后仰。
這時候,下三路的攻擊又到了。同樣是一拳掄空的小眼睛,竟也是學他同伴的招數,低頭猛沖,不管是抱上還是撞上,反正要接觸到張怕身體。
又是一個想象不到的招數,眼見倆高手好象小流氓一樣要纏身而斗,張怕只好繼續后退。
不過,就是因為這個想象不到,左腿被小眼睛撲到。
這家伙整個動作特別流暢,撲到腿以后,完全不管自己會不會摔到地上,反正是雙手猛發力,死死抱住張怕左腿。
同時,小眼睛的同伴已經撲到近前,雖然沒能抓到他,可早有準備的他在落地一瞬間,雙手雙腳同時發力,好象只大蛤蟆一樣猛地跳起來,再次撲向張怕。
正常打架絕對不會有人用這么難看的招數,不論輸贏,都是絕對絕對的沒面子,何況還是二打一。
不過也是能證明張怕確實能打,讓哥倆心生忌憚。
這哥倆從一開始就搶攻,然后是努力想要纏住張怕,給同伴創造攻擊機會。
關于今天晚上這場對戰,哥倆在接到電話后就不停模擬,設計很多種戰術,有八成八的可能會搞定張怕。
可惜沒能如愿,張怕永遠屬于那搞不定的一成二當中。
兩個人都是猛撲過來,在接下來的模擬對戰中,張怕應該被摔倒,應該是失去平衡……
被他們猜對一點,張怕確實失去平衡,不過,他的平衡是自己主動失去。
被對手抓住小腿,張怕沒有一絲猶豫機會,身體猛地就倒了,朝后方啪的摔下去。
他這一摔,腿部使力,甩開對手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同時身體開始鈕動。
扭動要靠腰力,這一扭一發力,兩條腿自然被帶來,然后就看吧,右腿狠狠砸在小眼睛同伴的胳膊上……
后面就不用打了,張怕好象重獲新生一樣猛砸對方,轟轟兩下砸倒第一個人。
他打人的時候還躺在地上,小眼睛俯著身子抬腳猛踢張怕。張怕忍了兩下,在搞定第一個人的同時,腰部反扭,雙手猛抱向小眼睛正踢過來的那條腿,然后就勢一扭一扯,小眼睛啪得摔倒在地。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張怕平趴在地上來個快速平移,稍稍跳起一點距離,忽地砸到小眼睛身上,右拳狠狠砸出去,戰斗結束。
一拳之后,張怕站起來,一面揉著被踢中的地方,一面冷眼看著地上那兩個人。
他沒有使全力,所以兩個人沒有喪失戰斗力,只要稍稍緩上一緩,就又可以加入戰團。
可是張怕不管那些,只管看著倆人。大概三秒多鐘,小眼睛的同伴先站起,再過幾秒鐘,小眼睛也是起身,倆人面色十分難看,并排看向張怕。
張怕說:“剛才是大意,被你們把我放倒,以后沒這個機會了。”
小眼睛想上一想,轉頭看自己的伙伴。
那家伙說:“就這樣吧。”看樣子是不想再打了。
在他們的做戰計劃里,張怕應該是被限制的死死的,應該沒有機會反抗才是。可惜,思想決定行動,他們認為自己那種撲身纏斗已經很不要臉,沒想到張怕更不要臉,躺在地上就把架打完了。嚴謹點說,應該是先躺、再側躺、再改趴著打。
一個人被放倒在地上都能以一敵二反過來打倒他們,更何況站著?那家伙不愿再做嘗試,因為站著的張怕更難對付。
小眼睛還是不服,再轉過頭惡狠狠看向張怕。
張怕說:“別看了,我都沒敢使勁。”反正占了勝面,正應該認真吹牛皮。
小眼睛又一次看向同伴,他同伴說:“沒戲了。”
小眼睛想了一下,轉身跟花錢雇傭他們的家伙說話:“不好意思,我們又輸了。”
從這句話能看出來,這倆人還不算太混,總有些理智。
那家伙看向張怕,看了好一會兒,走上前拿出手機,連點幾下,說:“卡號。”
張怕說:“這大庭廣眾的好么?”
那家伙左右掃了一眼,看向張怕說:“我還是不服,要跟你打麻將。”
張怕說:“大哥,還有完沒了?你不能一直折磨我。”
“最后一次,先打麻將,要是還輸,就斗地主,要是斗地主也斗不過你……”
張怕打斷道:“咱是拍賭王電影么?畫風轉變太快,我適應不了啊。”
“不敢了?”那家伙平靜說道。
張怕看看周圍的人群,今天打架時間長,聚集了比昨天更多的人,也已經有很多人在拍照、錄象。
想了想,嘆口氣說道:“先離開這里再說。”
那家伙沒有意見,轉身跟兩名打手說:“就這樣了,謝謝你們,我先走了。”那是說走就走,抬步往后走。
張怕沖倆打手說聲承讓,跟著離開。那個人有屬于他的十萬塊錢,一定要拿到!
直走了一千多米才停下,在一處停車場,那家伙開門上車。
張怕坐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說:“瘋了,停個車居然這么遠。”
那家伙沒接話,開車出去,然后北行。
街道不寬,紅綠燈多,足用了十多分鐘才開出二環。可二環外面依舊擁擠,又用去十多分鐘才開到三環。
張怕說:“今天什么日子,都幾點了還堵成這樣?”
那家伙還是不說話,自張怕上車后,他就變成啞巴一樣。
沒出三環,沿著輔路走上一會兒,往回開,進到一個小區。
這地方全是車,街里街外已經停滿了。那家伙在小區里有個車位,開過去停下。下車說話:“先打麻將,不計番,一把一個籌碼,每人十個籌碼,打一個小時,籌碼少的輸。”
張怕說:“咱商量商量,我讓你贏好不好?但是不給錢。”
“你說呢?”那家伙轉身走去。
張怕只能跟上,邊走邊說:“你叫什么名字?”
“干什么?”那家伙問回來。
張怕說:“我要牢牢銘記所有輸給我錢的人,我要感恩。”
那家伙沖他冷冷一笑:“我叫于躍。”再不說話,走進大廈。
坐電梯上頂層,開門進入,不知道房子有多大,反正門廳很大,客廳很大,客廳中間是一臺麻將機。
于躍沒心情招待張怕,領著他在麻將機坐下,說聲開始吧。
張怕搖頭:“不能用這玩意。”
“為什么?”于躍問。
張怕說:“這玩意能做假。”
于躍皺眉頭說:“你來按行了吧?”
“不是誰按的問題,是這機器能做假。”張怕說的很認真。
麻將機可以做假,高科技可以幫你想要什么牌有什么牌,只要你掌握著這臺機器。類似情況,在烏龜家的麻將館出現過,算是最臭不要臉的一種出千方法。
于躍也不堅持,說聲手搓,推倒面前麻將牌,開始洗牌、碼牌。
張怕開始提問題:“一局多大?”
“十萬。”
“有什么規矩不?我不懂你們這塊的規矩。”張怕再問。
于躍痛快回話:“各種手段隨便使,只要能糊就行,沒有任何要求。”
張怕看著于躍:“我也是服你了,好好一場武技切磋,硬被你整成賭王大賽。”
然后就打麻將吧。
打兩人麻將,還沒有任何限制,這爽快度,打不上幾顆牌就能上聽,再稍稍堅持會兒就能糊。
開始時候,張怕以為對方是賭壇高手,興許會點賭技也說不準,最起碼會記牌會算牌吧?可經過仔細觀察,發現這家伙跟自己一樣,在打麻將一途就是個小學生,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如此,就胡亂打吧,你一顆我一顆的摸著出著。
事實證明,于躍完全是狗急跳墻,不論是做什么,就是想贏了張怕。可惜贏不了,事實也證明他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全是張怕在糊牌。
說是打一個小時,可剛過去半個小時,于躍的十個籌碼已經輸光,不用再打了。
問題是于躍不肯認輸,去拿副撲克回來:“斗地主。”
張怕說:“兩人怎么斗?”
“跟打麻將一樣。”于躍開始洗牌。
張怕想了下說:“等下,確認點事情。”
“什么?”于躍邊洗牌邊問。
張怕說:“首先,打拳的十萬你還沒給我。”
“不會短你錢的。”于躍說:“我不欠小鬼帳。”
張怕點點頭接著說道:“剛才打麻將是我贏了,你應該給多少錢?”
于躍咬咬牙:“十萬。”
張怕點頭道:“那行了,斗地主算你贏了,我輸給你十萬,咱倆的三場比賽,我兩勝一負,就是說我贏你一次,給錢吧。”
于躍說不行,說我一定要贏你。
張怕嘆氣:“你怎么這么犟呢?”
“我就是這么犟,怎么了?”于躍說道。
張怕想了下說:“這樣吧,斗地主太慢,咱倆玩三張牌斗雞,你會吧?”
“會。”
“那斗雞,還是十個籌碼,一把一個籌碼,要么籌碼全輸光,要么看一個小時以后的成績,行不行?”張怕出個主意。
一把一個籌碼,就是不賭技術改賭運氣?發完牌一翻兩瞪眼。于躍想了下說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