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是必須的!”張怕說道。
秦校長說:“拒絕了就好。”跟著又說:“你不知道啊,有人找到年級主任那里,還有人找到教導主任那里,他們不想擔事情,就都推到我這里,我怎么辦?只能推給你。”說到這里笑了下:“我發現了,他們都挑軟柿子捏啊。”
張怕說:“我軟是么?”
“不是,我是說我軟。”秦校長問:“王主任和成主任沒給你打電話吧?”前一個是三年級的年級主任,后一個是教導主任。
張怕說沒有。
秦校長很氣憤:“看見了沒,他們就能欺負我,全跑來問我,把事情往我這推,你是班主任啊,他們連個電話都不打,太過分了!”
張怕笑道:“你這校長當的很精彩。”
“你也欺負我是么?”秦校長問道。
張怕琢磨琢磨,感慨道:“高啊,實在是高。”
“高什么?”秦校長問話。
張怕說:“你高,本來是我興師問罪,你這一打岔、東轉西轉的,竟然變成你是弱者了?你要人同情了?你厲害,我服。”
秦校長嘿嘿一笑:“被你看出來了。”跟著說:“但我說的事情是真的,兩個主任都來找我說話,卻不敢找你,這是很說明問題的。”
張怕哼笑一聲:“安慰安慰你啊,活該。”跟著說:“再別跟家長瞎說話了,我受不了。”掛斷電話。
然后就是干活唄,為了這個月能繼續體會納稅者才有的榮譽,那是必須得寫啊。
一口氣寫到下午兩點,完成任務才去吃午飯。
廚房里只有幾道剩下的涼拌菜,裝上一大盤,拿瓶啤酒回去吃。
總的來說,這一天還算安靜,除去一大早不請自來的學生家長,基本無事發生,十八班的學生是越來越自覺,都是為了五十七中而努力。
吃飯時瞎亂琢磨,云爭在班里成績是二十名以里,好的時候進過前十,按照最后一次模擬考試的成績看,假如他能考進五十七中,意味著班里最少有十八個人能考進五十七中,單就這一個錄取率,再加上超高的重點高中錄取率,說是全市第一班也不為過。
想到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張怕實在忍不住小激動,有點得意的放飛思想,想的那叫一個遠。想啊想的,想起跟云爭打的賭,又想起肖枚說的網購……
拿過來筆記本電腦,進去購物網站,搜索情侶兩個字,刷地一下,各種各樣的情侶物品擠滿物品,甚至還有成人用品。
張老師很認真的學習,恩,很好,恩,這個更好,恩……亂看上一會兒,忽然發現個問題,這上面的許多照片比帶顏色的網站也差不多,那個讓人遐想無限順帶沖動……趕緊關閉,尋找真正的情侶服飾。
這一看就是大開了眼界,真便宜啊!十幾塊錢一件衣服?二十塊錢一條褲子?三十幾塊一套衣服?可為什么一條內褲要賣上十好幾塊?
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經過番折騰,很辛苦的注冊帳號,也是買了東西,發現無法支付?對著銀行卡輸卡號,還有密碼……好一通折騰后才明白,沒開通網上銀行。
我們的張大先生不但沒有網上銀行,也沒有信用卡,不炒股不買基金,有了錢就放在借記卡里,存的還是活期……
著急忙慌的跑去銀行開卡,又存了錢,回來支付……這一下爽了,張老師終于過上了現代人的網購生活。
當天晚上,寧長春打電話說聯系好了,明天上午去福利院,我去接你。
張怕說好,又說麻煩了。
雖說是一個未必有用的證明,可早早開在手里,興許什么時候能用上呢?
方寶玉來了,說是招聘了一個律師專業的研究生,比自己學歷都高,很有點危機感。還有一個文員一個接待。文員是普通大學的法律系學生,接待也是本科生,兩個女生。
方寶玉過來是確認一件事情,工資。
張怕嘆著氣說把卡號給我,我給你轉十萬,你先用。
方寶玉說:“轉給我是公司要用,你嘆什么氣?”
張怕說:“這是我最后的十萬塊,從此后我就要跟你一樣的窮。”
方寶玉眨巴眨巴眼睛,拍張怕的肩膀說:“我相信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加油。”留下卡號。跟著說:“要不要請個會計?”
張怕說:“你覺得有必要就請。”
方寶玉說:“只有十萬塊,會不會被會計瞧不起?”
張怕特幽怨的看他一眼:“你信不信我一拳有一萬斤的力氣?”
方寶玉聰明啊,說讓我想想,這家伙邊想邊走,走到院門處大喊一聲不信,開門跑掉。
張怕收起紙條,琢磨又琢磨,給龍小樂打電話:“親愛的,票房要回來沒有?”
龍小樂說:“你懂不懂規矩?你覺得哪家公司會這么早給你結錢?先等著吧,我預期三個月能結清全部款項就是勝利。”
張怕嘆口氣說道:“你也是有大本事的人。”
龍小樂笑問:“沒錢了是吧?沒錢了是吧?沒錢了就跟我說么,反正我也不給。”
張怕一個字不說,直接按斷號碼。
第二天上午九點,寧長春開輛很普通的車過來,接上張怕朝城外開。
張怕問:“那個證明能開出來么?”
寧長春說:“我都來了,要是再開不出來個證明,你覺得有意思么?”
張怕嘿嘿笑了一聲:“就怕你也失望。”
三十分鐘后來到福利院,在城邊一棟院子里,附近沒有高樓建筑,距離公路也有些距離。整個福利院是一前一后兩棟二層樓,加一排平房圍成的區域。
有條專用道路,道邊是提示牌,一直往里開就是。
拐進小路沒多久,看到前面停著三輛車。再往前站著許多人,有人在吵在喊,邊上有倆拿攝象機的,還一個拿照相機的。
這是什么情況?
寧長春趕忙停車,小步跑過去。
在福利院門口吵架,還有人拍照錄象,肯定不是小事!
寧長春是來找院長辦事的,假如有人搗亂,那是一定要制止!
走進去稍稍觀察下、又是聽了下雙方的爭吵話語,就目前而言,雙方算是勢均力敵,沒有誰吃虧。
寧長春剛想說話,遠處響起警笛聲,來了輛警用面包車,下來三個年輕警察,大步走進來說:“停,停,停!”
警察一到場,兩方人都來說事情經過。
警察練的是眼觀六路,一眼看見三個拿拍攝器材的家伙,覺得有點問題。一名警察走過去問:“你們是干什么呢?”
有個拿攝象機的男人拿出工作證:“我是省臺記者。”
“記者?”那警察低頭看證件,再拿著回去給另一個人看。
一般出警,一名正式警察帶兩名輔警一起行動。輔警沒有執法權力,如果你看到輔警做出處罰行為,可以先告他。
以前輔警沒有編號,有很多地方的輔警需要自己出錢購置警用裝備,出勤時借用正式警察的服裝,主要是警號,那是警察身份的證明。
現在大多輔警有自己的編號,第一個字母是f。
先前那名輔警拿回來記者者,正式警察接過看上一看,覺得事情有點麻煩。
新聞里常有警察撕記者證一類事情發生,其實不多見,真正的情況是,就算是咱倆有仇,我也沒必要給自己拉這么大仇恨,公然撕毀別人證件,根本就是向全國人民高喊向我開炮。
當然,總有些頭腦發熱、極度膨脹的白癡做出某些傻缺行為,比如公然開槍、公然罵人、公然撕毀別人證件什么的,那根本是自找倒霉。
正常人不會自找倒霉。
這位警察讓輔警去跟吵架雙方說話,他自己把證件還回來,詢問想要采訪什么內容。
記者也不瞞他,說:“我們懷疑這家福利院有倒賣小孩的情況存在。”
“什么?”那警察直接不淡定了:“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么?”
如果你是記者,會不會直接說出采訪目的?答案是不會,你會擔心警察干涉你要做的事情。可更真實的情況是,一個在省級電視臺供職的記者,一面想著抓到大新聞大熱點,一面還知曉行內一些規矩一些潛規則,比如,所有的采訪報道,必須要過審才能發送出去,而怎么才能過審?
不但是過了主編的審,遇到一些敏感事情,或是涉及到某些部門的事情,都是要找人匯報的。否則,要是你忽然刊登出某些事情,觸動到某些人,造成很壞的大影響,責任算誰的?
當然,這種匯報多發在全國性大事和自家一畝三分地里。如果是外地敏感事件,那就太好了,只管報道、兇猛報道,有本事來跨省。
這記者是省臺某民生節目的在編人員,知道福利院是敏感單位,可這個題材又是特別好,所以及早說出,然后呢,我采訪我的,你們折騰你們的,能不能報道出去……那是以后的事。
如果他是國字頭的新聞記者,那就牛了,可以無視這名小警察的問話……
想成長么?首先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明白所處的環境,做出短時間內你認為最好的決定。
聽到警察問話,那記者說:“這個你要問劉先生,就是那個人。”指著人群最前方,跟輔警說話的青年。